結果,還不等他表現出來,架好的鍋就先給這個人給一腳踹翻了,這算不算是當着四畫的面,辦他難看?
恐怕,風暖樹這一會兒心裡是在壓抑着怒氣,思考待會兒怎麼將眼前的這個人給狠狠收拾一頓的吧。
“廢話。”面對着那人的囂張態度,風暖樹顯然就是更拽,輕飄飄的吐出來這麼兩個字,就是將對方的面子給打壓到了最低處。
那八字鬍的青年男子聽到風暖樹這樣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回答,當即就是腳下再次一踢,將那口鍋給更加踢得遠遠地。
“喲呵!初來乍到的,不懂規矩不說,還敢頂嘴?”
“頂嘴?呵呵,你提問,我回答,我說你廢話還不承認嗎?我還不止說你廢話呢,我還說你是廢物呢!”風暖樹抱起手臂,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比那個青年男子還要高上一點,說出“廢物”二字的時候,就特別的有着一種不將對方放在眼中的輕蔑態度。
而風暖樹的這話,也成功的就將對方給狠狠氣到了。
“敢罵小爺是廢物?小爺非廢了你——哎唷!疼疼疼疼疼死我了!”青年男子一句話都還沒說完,揮出的拳頭還完全沒有碰到風暖樹,便被風暖樹先發制人的一把抓住他揮出來的拳頭,反手一緊,“咔擦”一下,竟然是直接將對方的一直胳膊,給卸的脫臼了!
風暖樹一鬆手,那隻手臂便是毫無力氣的耷拉下來,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很顯然,風暖樹還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鬆手之後就是立即擡起腳,毫不猶豫的踹向他的腹部,狠狠一蹬,就是將對方給猛地蹬的朝後方直直飛去。
而青年的身後幾個人,不但不救他,還十分默契的一同錯開身子讓了過去,結果,那個青年就是身子直往後飛,最後就是直接重重的撞到了一棵大樹上,跌落在地之後,一時半會兒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這樣的結果,千月那邊看的毫無意外。
這個八字鬍青年,修爲明顯就是一般,連神級都不到,卻敢在這裡叫囂,也不知道他依仗的究竟是什麼。
可是這一會兒,這原本就在預料之中的結果,卻讓千月看出了一點不一樣。
剛剛那個青年被風暖樹一腳踹出去的時候,他身後的其餘幾個人,表現的未免也太見死不救了吧?
而且不說剛剛,就是現在,那個青年被風暖樹踹暈過去,也沒有人過去看看他的情況。
反而是,這幾個人原本看起來是在那八字鬍青年的帶領之下來到這裡找麻煩的,但是現在八字鬍青年的戰鬥力都被風暖樹秒爆了,他們幾個,卻是仍舊連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也着實是有些不對勁了。
就在千月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幾聲“咔擦”“咔擦”的聲音。
那幾下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很容易讓人注意到,因爲那是人的手指骨節掰動的聲音。
而就在這聲音之後,一個個頭矮小的少年,忽然從那幾個人的身後,站了出來。
這個少年一出現,衆人頓時就是感覺到了一股不一般的感覺。
很強,很危險。
千月察覺到這一點,便是立即起身,和狡狼以及吞雲一同走到風暖樹的身旁。
原本懶洋洋的待在自己的地方的玉清珏、白翎和四畫,見到千月居然都站起身來,也是感覺到了似乎情況不太一樣,當即就是一同起身走了過去。
那個掰着手指的少年,見到這樣的陣容,微微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卻是明顯的發出了一聲很是不屑的嗤笑聲。
“一羣大人,要欺負我一個小孩子了嗎?”隨着這明顯還很稚氣的語氣說出口來,少年緩緩地擡起了臉。
有些發黃的一張臉,帶着明顯的營養不良,一雙眼睛很大,帶着明顯的邪惡光芒,如同盯着獵物一般的,盯着風暖樹,以及他身後的衆人。
他穿着一身有些破破爛爛的衣服,看起來髒兮兮的,如今的季節,在這西部已經是很冷了的,但是,這個少年卻打着赤腳。 ωwш⊕Tтkд n⊕¢ Ο
這副打扮,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個小乞丐。
但是這個小乞丐,此刻卻是很囂張的站在這裡,理直氣壯而又不屑一顧的指責風暖樹他們在欺負人。
“小鬼頭,看不出來,你纔是這一羣傻大個兒裡面的老大嘛。”風暖樹也看出來了,這個少年的強大和危險,甚至那份強大,要強過他,然而即使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他卻依然是這般挑釁的說着。
開什麼玩笑啊,四畫就在他身後看着他呢,他的鍋已經被踹翻了,難道這會兒還要任由一個臭小子,來當着四畫的面再給他什麼難堪?
當着喜歡的女孩子的面,男人的尊嚴,就是不容挑釁的!
“大叔,看不出來,你倒是這一羣人裡面,最沒有用的一個啊,不止會欺負小孩子,還是專挑廢物欺負呢。”那少年一邊漫不經心的摳着細長手指指甲裡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一邊有些嘲諷的說道。
很顯然,他所說的廢物,就是指那個被風暖樹卸掉胳膊之後,又一腳踢得撞到大樹再也站不起來的那個八字鬍青年。
風暖樹瞬間就被這個少年氣到了。
然而更讓他生氣的是,他居然突然口拙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因爲似乎無論怎麼說,都好像的確是他欺負了一個廢物……但是誰讓那個八字鬍青年那麼不經打啊,出來的氣勢那麼囂張,結果根本就不堪一擊。
但是這能全怪他嗎?
可是不管是不是要怪他,現在風暖樹還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來回應眼前這個少年了。
有的時候,嘴笨就是容易吃大虧啊。
就在這時,千月忽的從一側走到風暖樹跟前,接過話頭開口回答道:“你說錯了,他不是在欺負一個廢物,他只是在撩開一隻臭蟲而已,一隻臭蟲而已,恐怕只要嗅覺正常的,都會想要狠狠的將它蹂躪死吧。”
千月語氣輕慢而又一點也不留餘地的說道,說的十分理所當然,說的風暖樹剛纔的那些欺負弱小的舉動,也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行爲了。
而這本就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行爲,如果那個青年本身實力夠強,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被落到被一腳踹暈的地步吧。
而如果是明明知道對方實力不怎麼樣卻去狠狠收拾一頓的話,的確是會給人話柄說成是故意欺負弱小。
但如果對方是一隻臭蟲那樣令人心生厭惡的角色的話,那麼風暖樹的做法,就一點也不過分了。
誰也不會喜歡一隻散發着難聞味道的臭蟲不停的縈繞在自己的周身盤旋,而只想一腳踹開吧。
千月一出來,那始終漫不經心的不將任何人放入眼中的少年,這時才忽的眼前一亮。
這個少年看起來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就已經很囂張了,而他眼前所見到的千月,也纔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比他年紀還要小,但是卻絕對會比他更加囂張。
如果想要比囂張的話,那麼千月恐怕不會比任何人差勁。
“臭蟲?”那個少年微微揚起下巴,臉色難看起來,只聽他有些陰陽怪氣的低沉着聲音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那個八字鬍青年就算真的只是一個廢物,那也是跟他在一起的人,千月這樣毫不客氣的貶低說那個青年是臭蟲,那麼他又算是什麼?
聽起來千月似乎只是在罵那個青年而已,但是很明顯的,這是連帶他也給一起罵了。
這個少年又怎麼會高興?
纔不過千月一句話,整個剛剛纔掀起的對決,氣勢就完全偏向了千月那邊。
“意思就是,與臭蟲爲伍的你,也實在不怎麼樣。”千月脣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這淺淡的笑,卻是已經表露了十足的輕視。
“呵。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就算是我與臭蟲爲伍了,你又能怎麼樣?”少年蠟黃的臉上現出重重的嘲諷笑意。
此時,仍是一副漫不經心模樣的他,卻是隱隱的有着一些的憤世嫉俗了。
“你與什麼樣的人爲伍,本來就與我沒有關係,但是,如果硬要影響我和我的夥伴們享用晚餐的話,那麼,我也只好像對待臭蟲那樣,將你們轟趕驅逐出這裡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你又能怎麼樣?”千月毫不客氣的以牙還牙的說道。
這個少年明明有着不錯的修爲,卻甘心墮落在這裡和一羣人渣爲伍,實在是不值得同情。
不過同時,千月也是有些好奇,這個少年身上,莫非還有着什麼不爲人知故事,才迫使他流落到這種地步?
“驅逐?你這個小丫頭不要太可笑啊,要離開,也該是你們立刻纔對吧。在這片流浪者營地裡,誰不知道,這個休息營地,是我唐凌的地盤?你一個外來人一來到這裡就佔了我休息的地方,難道我還不該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這個自稱是唐凌的少年,抱起手臂,以睥睨的姿態看着千月,嗤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