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尊嚴?開什麼玩笑?什麼時候開始,馬也能有尊嚴了?”青年怒言道,可惜,這番話說得也是病怏怏的。
“衰”的狀態,不止讓他的身體失控呈現衰弱狀態,就連精神也有些萎靡,幾句話說出來,聽着有氣無力的,完全失去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馬當然是有尊嚴的!”先前那道清越的少年聲音再次傳來,這次,話音一落,一個模樣清俊的青衫少年率先下了馬車,衆人還以爲他是這聲音的主人,不由得將目光都放在了青衫少年的身上。
然而接着,就又見青衫少年的後面,跟着又有一個眉目如畫的粉衣郎彎腰下了馬車。
呃,說話的難道是這個粉衣郎嗎?
可是,這馬車裡似乎還不止是兩人。
車簾再次掀動,粉衣郎抱着一個約莫有兩三歲的白嫩小奶娃下了馬車,小奶娃肉呼呼的手裡,還抱着一團肉球。
最後,又有一道着白色錦袍的少年,從馬車上利索的躍了下來。
這少年一下車站定,衆人就可以肯定,剛纔那關於“馬的尊嚴”論的發出者,定然是這個少年。
膚白勝雪,細長的丹鳳眼裡透着一股子的狡黠,鼻樑挺秀,一張小嘴勾勒着一絲笑意,配合着那眼神中的神采,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感。
一個機靈的俊俏小子!
而別人又注意到,她一下馬車,先前走下來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以她爲中心的重新站好了位置。
光憑這一點也可以肯定,這個俊俏少年就是幾人當中最後話語權的人,這樣一來就更可以肯定,剛纔的那番話,就是她說的了。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剛剛趕到南疆的千月,至於其他人,不用說,青衫少年是玉清珏,粉衣郎自然是四畫,小奶娃就是白翎,至於他手裡的那團肉球,自然是轉換了形態的小蜜桃。
千月背在身後的手移至身前,右手中雪玉扇子刷的一下打開,隨後便見她右手一下一下的搖着扇子,走到了青年的跟前。
說話之前,千月的視線卻是先朝着四周非常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衆人以爲她在找尋什麼,目光也跟着轉了一圈。
可是,並沒有什麼發現,今天這裡很正常啊,除了你們這邊不正常。
看一圈之後,千月才重新又將目光放在了青年那滿是不服氣的臉上,笑了笑,說道:“這位兄臺,可有看到周圍有許多的馬匹?”
青年以爲她剛纔看了一圈,是要說什麼,聞言,不由得冷哼一聲:“你這不是廢話嗎?婆羅城可是這南部最大的一座城池,來往的人羣非常之多,城外自然是馬匹匯聚。”
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千月也不惱,收回手中的摺扇,非常親暱的摸了摸玉骨龍馬的馬頭:“我家這匹馬,可是一匹公馬啊。你當着這麼多馬的面,罵它是一匹醜馬,侮辱了它威風堂堂的雄性風範,這可不就是等同於侮辱了它做馬的尊嚴嗎?”
這話一說,不止是青年人傻眼了,就是周圍的圍觀人羣,也跟着傻眼了。
這樣的言論,還真是……新鮮。
緊接着,人羣中又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公馬的尊嚴?可不是嘛!馬兒也是需要尋找伴侶的,這些馬匹中,還真的就有女性騎得那種母馬呢!
剛纔那個青年那麼說這匹白馬,可不就是會影響這匹白馬在衆母馬心裡的印象,進而影響人家追求配偶嗎?
白翎跟四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玉清珏,都神色有異的微微低下了頭去。
這幾個人,卻是紛紛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當初在點劍觀瀾大會上,天風也是信誓旦旦的說着,自己的神刀狂鳳,可是有做刀的尊嚴和刀格的。
現在,輪到天風的玉骨馬車了,天風不在,千月就完全借用了天風的這套言辭,來對這個青年人反脣相譏。
青年完全沒有想到千月會這麼說,一時之間愣住了,久久都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所以,請你真誠的向我家的白馬道歉。”說這句話的時候,千月卻是轉變了態度,語氣,神色,俱都是突地凌厲了起來。
若這青年剛剛只是幾句口無遮攔的話,說了他們幾句也就罷了,可是他後來竟然就因爲周圍的嘲笑,而要對玉骨龍馬揮劍,還揚言要殺了它,這,千月是真的不能忍了。
這青年更是沒想到,千月突然會態度這麼大的轉變,竟然還是要求他對一匹馬道歉!
哪有人向一頭畜生道歉的道理?
就算她剛剛說的那番話,似乎真的十分有道理,可也不能讓他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幻劍師,對一匹馬道歉啊!
別的不說,就是他身爲幻劍師的尊嚴,都不准許他這樣做!
想到這兒,青年又是冷冷一哼,十分不服氣的道:“想讓我給一匹馬道歉,可以啊,只要你能贏得過我!”
“哦?只要能贏得過你。你就給我家的白馬道歉?”千月秀美一挑,問道。
“不錯!”青年這時,纔有些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光憑這種邪術,根本就不是英雄之舉!”
千月不理他什麼英雄之舉的說法,而是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說謊?萬一給你解開了咒術,你跑了怎麼辦?或者,一會兒你輸了,不肯兌現諾言,又是一個反身跑了,又怎麼辦?畢竟口說無憑。”
竟然是懷疑這個青年了。
青年一聽千月這麼說,氣的俊臉再次漲的通紅:“我林遠說話絕對算話!”
“小少年,你放心,今日他若敢言而不信,以後這婆羅城之外的街道,再無他的立身之地。”突地,一個圍觀了許久的中年人說道。
“不錯,小少年,或者你讓他用‘邊緣法則‘發誓,這樣他就絕對不敢跑了。”又一個彪形大漢向千月建議道。
“邊緣法則?”千月想到臨行之前母親的囑咐,想不到來了這裡之後,盡然這麼快就又聽說到了邊緣這個詞彙。
這彪形大漢看千月似乎完全不知道的樣子,想到她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婆羅城,也不願意再跟他多說,而是說道:“你不用管這是什麼,這個林遠知道,你只要讓他按照這個立誓,他絕對不敢跑。”
接着,又有許多人七嘴八舌的也如此建議起來,其中不乏一些身材火辣的御姐,見此,還處於“衰”的狀態的林遠,鬱悶的要死。
“看來兄臺在這邊的人緣特別好,這麼多人都幫你出主意呢。”千月俊臉上笑吟吟的,卻是完全說着反話。
而這話,讓林遠更加想要嘔死。
他的人緣……這羣幸災樂禍的傢伙!
不過,他也絕對相信,自己不會輸給眼前這個看起來手無四兩肉、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少年,所以,不再多言,而是立誓說道:“我林遠在此立誓,若是我被解開了邪術落跑,或者輸掉了比試落跑而不向這麼匹白馬真誠的道歉,我將甘願受到邊緣最嚴厲的制裁!”
誓言一立,林遠的身上立即有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躍入眉心裡消失不見了。
將這立誓的過程看在眼裡,千月神情不變,只有微微挑眉,這就是“邊緣”的誓言嗎?看起來似乎非常的有約束力,至少對某一類特定羣體是這樣的。
但是很明顯,剛剛那個彪形大漢一發現她對邊緣毫無瞭解,就不願多說了,看來,這就是邊緣的規矩,絕對不會像不知情的人主動透露什麼。
不過,她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正式的接觸邊緣,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白翎,將他的咒術解開吧。”千月這麼一說,白翎自然利索的解開了青年林遠所中的咒術“衰”。
林遠身上的咒術一解開,立即的所有不適都消失了,將落在地上的大劍重新握回手中,他走到一片空地上,這才指向千月:“敢問小兄弟名諱?”
“錢越。錢越來越多的錢越。”千月右手揮着雪玉扇子,不慌不忙的報出自己的化名。
“哼,婆羅城可不是有錢就能進的。在這裡,一切都要憑真本事,錢越,就讓我林遠見識一下,你究竟是真的有本事,還是隻是一個好看有錢的繡花枕頭吧!”林遠早在看到千月的馬車時就知道內中的人一定是非常有錢的,但他之所以囂張,就是因爲這裡的人都不看重錢,而看中力量!
而千月,又從林遠的這一番話中得到自己所關心的信息,她心頭一動,似乎,這婆羅城很難進?
可是,要想去毒林,這婆羅城,卻是必經之地。
“那就只好試試了。”心中這樣想着,千月卻是笑笑,深不以爲然。
“中級幻劍師林遠,向錢越小兄弟請教了!”
剛想也報出自己的幻劍師級別,可千月卻臨時改變了主意,這裡似乎幻劍師十分的常見,那麼不知道,玄功跟幻劍師的幻術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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