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出招,令人防不勝防,瘦削老者咽喉被割破,只見沖天血柱噴發出一陣呲呲聲響,過後,瘦削老者痛苦萬分的捂住自己的頸項,雙眼大睜,面目猙獰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變數突生,微胖老者的精神原本遭受反噬已被控制,可眼睜睜的看着親弟死於自己的面前,頓時自己的精神又因爲極度的悲痛而佔據了主導,竟然一時清醒起來。
他抱着瘦削老者的屍體,痛哭流涕之餘,便是看着那道凌厲索命氣勁的方向,稍後,宛如明白了什麼似的,眼神空洞的狂笑着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輩子做牛做馬,到最後也不過是被當成一條狗一般的隨手殺掉!衛家,你們好啊,當真好啊!”
正當他這樣說道,那道暗處的凌厲氣勁再次襲來,這一次被天風一招擋住:“小狂鳳,你的獵物被別人搶了,你不要將這個人給揪出來嗎?”
天風話一出,原本靜立一側的狂鳳立時鳳尾一動,朝着某個方向三樓某個方向襲去,隨後便聽見“啊”的一聲痛呼聲,只見一道黑色人影自三樓上跌落下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摔出了個狗啃泥的姿勢,撲通一聲自由落地聲音過後,這黑衣人屁股上,儼然是狂鳳的帥氣刀姿,正深深地嵌入了他屁股上最嫩最肥也最脆弱的肉裡。
這時,天風倏地自二樓飛身而下,長髮風動衣袂風飄的走到黑衣人的跟前,指尖氣勁一動,黑衣人臉上的黑色面罩被掀開,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來。
“衛付理,果真是你!爲我的兄弟償命來!”微胖老者一看到這人面目,立時暴怒吼出,運起掌氣就朝着這個叫做衛付理的黑衣人襲來。
見此,天風及時的閃開,爲微胖老者讓招,可憐那個剛出場就被狂鳳戳了屁股的衛付理,此刻眼看着奪命之掌就要蓋到自己的天靈蓋上,奈何屁股那個部位根本就是被狂鳳直直穿透,被狂鳳完全釘在了地上,動都不能動一下,想躲都躲不了,悲催到極點了!
衛盡淮將這一情形看入眼中,當機立斷就出招阻擋微胖老者的攻擊,一道掌氣凜凜烈烈的襲下,將將要將微胖老者的掌風當下之時,卻另有一道更加強大的掌氣,將他的出招穩穩地攔截到了半路上,這道強大掌氣,更是天風發出來的。
“冤有頭債有主,衛某人,你怎能干涉別人報仇呢?”天風收回掌,毫不在意的背在身後淡然的說着,墨眸之中,卻是絕不容許他人再犯的強者威壓。
而天風的話音一落,微胖老者的奪命掌氣也已準確無誤的落到了衛付理的天靈蓋上,只聽一聲痛苦絕望的哀嚎之聲過後,衛付理腦殼被打破,白色的腦漿混合着紅色的血液四溢飛濺,衛斯理滿額頭的血流入了到死都無法閉上的眼睛中,斷氣了。
微胖老者大仇得報,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種生無可戀的神情,只聽他無比悲憤的對着衛盡淮喊道:“少主人!我們兄弟二人怎麼說也是跟了你二十多年,一路上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怎可說下殺手就下殺手!難道主僕之間,當真無情嗎!”
“這是衛付理自作主張!與我何干!”衛盡淮陰沉着臉,瞪着微胖老者,卻是矢口否認。
他這麼一說,底下人皆是竊竊私語,大呼此人真是不要臉。
衛付理人都死了,死無對證,衛盡淮怎樣說都是將責任推給一個死人,更何況,衛付理也是你衛盡淮的手下,沒有你的暗示,他怎敢妄自動手?
要知道,那可是兩個天玄級的高手啊!
衛盡淮也真是奇怪,剛剛還想在天風面前保下這兩人,現下卻突然下了毒手,卻是不知道,那個瘦削老者所說卻被致命殺招及時消匿掉聲音而沒有說出的話,究竟是什麼,十二年前,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衛盡淮絕對不希望別人知道的秘密!
衆人儘管猜測紛紛,卻無一人真的就敢對上衛盡淮,也只有在下邊議論紛紛而已。
“少主人,衛家的規矩我們兄弟二人怎能不知道?你放心,既然是衛家的人,我們絕對不會出賣少主人你,既然已經殺了衛付理,那老朽也就當報了仇了。”
說着,就見他又緩緩擡起掌,這一次,卻是朝着自己的天靈蓋猛擊過去。
“慢着,你把我與狂鳳當成什麼了?剛纔的比試還沒有結束,你現在就想要了解自己,得到解脫嗎?世上,真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卻不料,天風猛地拉住微胖老者的手掌,居高臨下的冷聲說道。
“你——我的兄弟已經死了,你還想要比試什麼?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兄弟死了嗎!”微胖老者完全不能理解,爲何這個人,既然剛纔會出手救下他一次,現在,卻又這樣的毫無同情之意,悲憫之心,居然對着他一個失去至親的老人,說出這樣過分的話語。
“你的兄弟死了,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繼續站起來,與我的狂鳳戰鬥到最後,那麼,我會用盡各種手段,讓你受盡折磨,卻就是死不了。”天風渾不在意微胖老者的指責,繼續冷麪無情的如此說道。
聽了這話,微胖老者只覺得自己正在遭遇這世上最大的不公平。
他氣的手指發抖的指向天風,卻再也說不出任何指責的話語,因爲眼前這個人先前的種種做法,顯然就是可以說到做到的。
“或者,有另一個辦法可以抵消,你做到了,我就能保證你活着從這裡走出去,並且安排你爲自己的兄弟下葬。”見到微胖老者妥協的神情,天風話鋒一轉,突然又這樣提議到。
聽到天風說,可以爲自己的兄弟下葬,微胖老者顯然是立即動心了,只見他眉頭一動,嘴脣也蠕動猶豫了幾下,隨後還是抵不住這樣的誘惑,開口問道:“什麼方法?”
“令弟剛纔似乎在講述一個有意思的故事,關於十二年前,你的少主人衛某人,究竟做過什麼事情,你講出來,我保證做到我所說的話,你若是不說,我還是會用盡各種手段,讓你受盡折磨,卻怎樣都死不了。”
不曾想,天風卻是又提到了先前瘦削老者本打算講出來的事情,頓時,衆人的好奇心再度被提了起來,是啊,十二年前,衛盡淮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這是我們衛家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吧!”二樓之上,衛盡淮站在高處,卻忍不住渾身都在打顫,就是不知道這是被天風給氣的,還是自己害怕心虛所致。
“衛家的事情麼?可我怎麼好像記得,我剛纔有聽到那位被你們衛家人殺掉的老者講過,事情似乎也與十方名劍樓冷掌櫃的小妹有關係呢?真是讓人好奇啊,衛某人你除了手段毒辣殺害自己的衛家人以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與冷家有關係,並且又不敢讓外人知道的呢?這個外人,其實是特指冷掌櫃吧?”
這時,天風纔將狂鳳從衛斯理的臀肉上收了回來,手中拿着一方海藍色的綢布錦帕,一邊慢條斯理的擦拭着狂鳳刀身上沾染的鮮血,一邊不冷不熱的說着,還看了就站在二樓衛盡淮身側不遠處的冷塵隅一眼。
“不錯,我也好奇了,我的小妹,十三年前只說要離開家遊歷歷練,卻原來離開的真正原因,是盡淮兄你嗎?相識三十多年,盡淮兄不妨與我講講,十二年前,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與我那個失蹤的小妹有關的嗎?”
冷塵隅也看向衛盡淮,雖說臉上還帶着那種一貫有之的笑容,可雙眸之中,卻明顯的有了幾分質疑和冷色。
而衛盡淮,卻根本不敢看向冷塵隅,只是別過臉去,冷硬的說道:“哪有什麼事情?令妹離家出走失蹤,我找了她這麼許多年,至今未娶,便已是我對她心意的佐證,塵隅兄,你若是聽了外人的刻意離間之話,偏聽偏信,傷了我們衛、冷兩家的和氣,那纔是讓小弟我心涼呢!”
衛盡淮這一番話說的動聲動情的,冷塵隅聽完,便微微低頭沉默了下去,不再出聲,看起來,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話。
見此,衛盡淮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繼而目光繼續盯視着微胖老者,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然而那眼神之中散發出來的意思,卻是讓在衛盡淮身邊跟了二十多年的微胖老者,一看就懂了。
“既然你的主人不肯親自透露,那麼,就由你來說。”看到衛盡淮只一句話就打破了冷塵隅對他的懷疑,天風卻是不打算就此作罷的,手持狂鳳指着微胖老者,冷聲說道。
“我的主人不肯說,那是因爲什麼事情都沒有,我與我的兄弟剛纔瘋瘋癲癲的,我們說了什麼,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卻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趁着我們神智大亂的空擋,利用我們兄弟二人做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