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夕陽撒下的餘輝,垂頭喪氣的牧夜,帶着一身的落寞與無奈,緩緩離開了這裡,去往了敵人的大本營,繼續着自己叛徒的身份。
這一幕,讓衆人心生淒涼,爲其感到惋惜的時候,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舉世皆知,但凡天之驕子,皆是桀驁不馴,傲然不可一世,可此刻的牧夜,卻因爲感到‘絕望’,而完全喪失了驕傲,並臣服在敵人的淫威之下!
這樣的結果,衆人無法接受,想不通牧夜的勇氣和傲骨,究竟去了哪裡?
不過,當聽完天殘的一番話後,衆人低頭沉默了下來,一個個眼神閃爍,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嗚嗚嗚……”
忽然,一陣冷風橫掃吹來,揚起衆人長髮的同時,也帶着驚人的涼意,刺透着每一個人的心,讓所有人渾身激靈,陡然間回過神來。
“人各有志,管他作甚,走走走,喝酒吃肉大快朵頤嘍……”李奕陽看的很開,笑咧咧的拉着戰無雙,縱身跳下了烽火臺。
“沒錯,道不同不相爲謀,管他丫幹啥呀?”天一招呼着兄弟們,紛紛躍下烽火臺,跟李奕陽喝了起來。
緊接着,其餘人也跳了下去,僅剩下天殘一人,仍舊佇立在烽火臺上,束手凝望着遠方,心中苦思對敵之策。
這一次,實力懸殊太大,儘管滅香兒手中,還有九十九顆滅仙雷,可情況依舊不好。
另外,他很擔心,害怕敵方的大帥,驅趕那些投降的人過來,消耗滅香兒的滅仙雷。
要真是那樣的話,天殘真的要吐血了!
不過,他一直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半個人影出現,烽火臺前安靜的可怕,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這讓天殘很訝異,心中惶惶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因爲,滅香兒的一顆滅仙雷,剛剛纔滅了對方一支天驕戰團,對方既然派兵馳援,就不可能置若罔聞,暗地裡一定在謀劃什麼。
想到這,天殘心情沉重,感覺很壓抑。
“天小子,想什麼呢?”就在這時,滅香兒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沒等天殘回過頭,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掌,啪的一下,陡然搭在了他肩頭,很是隨意與爽朗。
“你這丫頭,年齡還沒我大,竟然喊我小子?”天殘很無語,擡手便將滅香兒,從身後拉到了身前。
“咋滴?不服氣呀?”
滅香兒瞪眼,挺胸擡頭,衝着天殘喊道:“你妹妹田甜,是我的師妹,你既然是她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小弟,這很難理解嗎?”
這丫頭喝了一點酒,腳步虛浮身體不穩,俏臉紅撲撲的很好看,再配上俏皮可人的微笑,很是迷人。
不過,這丫頭趾高氣揚、亂扣帽子胡認親的樣子,卻讓天殘直翻白眼,心中無語至極。
同時,他也很疑惑,不明白滅香兒所說的‘師妹’,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也是花龍尊者的徒弟?”天殘詫異道。
“那條小泥鰍?”
滅香兒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爺爺滅天老人,威名赫赫雄霸一方,我身爲他的孫女,豈會認一個小小的尊者做師傅?”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滅香兒補充道。
“不是他?”
天殘皺眉,疑惑道:“我記得我妹妹,只認他爲師傅了呀?”
“你知道個屁。”
滅香兒很彪悍,搖頭晃腦,撇嘴道:“當年你失蹤後,師父便找到我和師妹,瞭解了一些你的情況之後,她便匆匆離開了煉神星。”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她將歲月神眸之術,傳給了師妹田甜、又將大輪迴神術,傳給了本姑奶奶,還去除了我體內的詛咒,讓我重獲新生。”
“而且,她臨走的時候,留下一枚金符給你,並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你,日後去神尊聖院找她。”
“金符?神尊聖院?”
天殘一頭霧水,被滅香兒說的暈頭轉向。
“給,就這個東西。”滅香兒一揮手,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純金符印,遞到了天殘面前。
這枚金符很古樸,通體黃金澆築,反面刻畫複雜,是一片星辰建築的圖案,很宏偉。
正面倒是很單調,僅刻畫了兩個古勁蒼龍的大字……神尊。
略微遲疑後,天殘緩緩伸手,疑惑的接過金符。
然而,金符剛一入手,天殘便立刻感覺到,一股極其蒼涼的氣息,陡然間撲面而來。
此刻,他感覺這枚小小的金符,不再是一件簡單的器物,而是一個,令任何人都無法仰望的恐怖‘存在’。
顯然,這金符非同一般,蘊含着大威能。
“師傅曾言,這金符正面的兩個字,你只需輕輕一按,就可啓動裡面的傳送陣,三息之內,自動進入神尊聖院,任何人都無法阻攔。”滅香兒補充道。
“這麼神奇?”天殘詫異萬分,好奇的撫摸着正面的兩個大字。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若是想好了,就通知我和師妹一聲,我們……一起去找師傅。”滅香兒眼珠子一轉,訕笑着說道。
“嗯,我知道了。”
天殘點頭笑笑,而後一揮手,將金符收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放入天心鏈內,而是收進了腰間。
說不好爲什麼,他總有一種可怕的感覺,這天心鏈……不是善類,沒有真正的認可他。
所以,天殘留了個心眼。
又閒聊了一會之後,滅香兒便離開了。
她不是個安分的傢伙,性格很是開放,喜歡和玉羅剎這惹禍精玩在一起,兩人膩到了極點,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樣子,讓很多人男人心中妒忌。
可是,過了一會之後,玉羅剎這丫頭,竟然哭着跳上了烽火臺,很是傷心的開始告狀。
“嗚嗚嗚……少主哥哥,劍哥哥明明喜歡我,可爲什麼我一次次表白,他都無動於衷……難道我不美嗎?”
聽完玉羅剎的話,天殘真的很生氣,他看向沉默的劍一,喝道:“劍一,你給我上來。”
“轟。”
沒有逃避,劍一凌空一躍,落在了天殘對面。
“有情況?”
一看情況不對,李奕陽連忙放下酒壺,一個翻身凌空而起,也隨之上了烽火臺。
“少主哥哥,你別罵劍哥哥,他不聽話打兩下就行了,沒必要太認真。”玉羅剎嘟着嘴,美眸中噙滿淚珠,有些幽怨的說道。
“沒必要……太認真!”天殘嘴角狠抽,心中很是無語。
“哼。”
話音剛落,玉羅剎嬌哼一聲,氣呼呼的看了劍一一眼之後,她縱身躍下了烽火臺,去找滅香兒哭訴去了。
“說吧,有什麼事情?”劍一明知故問,神色有些緊張,白皙的雙拳緊攥。
“你看了玉兒的身體,打算怎麼了結這件事情?”天殘強壓住怒火,黑着臉問道。
“我不知道。”
劍一的回答很乾脆,幾乎沒有絲毫猶豫。
“你想賴賬?”天殘臉色陰沉,冷冷的低吼了一聲。
“怎麼可能?”
李奕陽連忙插嘴,乾笑着推開了天殘,道:“都是兄弟,有話好商量,沒必要動手。”
“今天沒個結果,我誓不罷休。”天殘發狠了,冷瞪着沉默的劍一。
“你想怎樣?”劍一皺眉。
“你若是喜歡玉兒,就給她一個答覆,莫要讓她爲你苦等,你若是真的放不下聆香公主,那就別再磨磨唧唧了,趕緊和玉兒徹底了結。”天殘壓住怒火,很理智的說道。
他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劍一真的不喜歡玉羅剎,他就算是強逼兩人在一起,最後也沒什麼好的結局,反而還會害了兩人。
所以,一番思付之下,他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個了斷,否則只會害了兩人。
不過,還沒等劍一開口,天殘話鋒一轉,冷聲接着說道:“你不需要內疚什麼,因爲我天家的女人,從來都不缺追求者,更不是沒人要。
你可以不喜歡玉兒,可我相信其他人,一定會真心對她,也絕對能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
說着,天殘有意的轉移視線,看向了身後嬉鬧的天驕們。
那意思……很明顯啊!
天殘之所以這麼說,除了不想耽誤玉羅剎以外,還想讓劍一遵循本心,在不考慮其它因素的情況下,做出自己的理智選擇,以免悔恨終身。
“我……”
出乎天殘和李奕陽的預料,‘理應’興奮無比的劍一,此刻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以及眸中的掙扎之意,差點沒把兩人氣死!
顯然,在這段時光相處中,玉羅剎的精靈可愛,早已刻在了他的心中。
“你大爺的混蛋小鳥,竟然想腳踏兩隻船,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我呸……”李奕陽一臉憤憤,很是鄙視的破口大罵。
不過,他雖然義憤填膺,可心中卻很妒忌:“你大爺的,咱倆換一換……該多好啊!”
“劍一,你若喜歡玉兒了,作爲兄弟我很高興,你若還是喜歡聆香公主,我天殘也無話可說,可你若真想腳踏兩隻船……那就別怪兄弟我翻臉不認人了?”
天殘臉都綠了,氣的咬牙切齒。
“不,我現在……只喜歡一個。”憋了老半天之後,劍一紅着臉說道。
“誰?”
兩人異口同聲,很有默契的進一步逼問。
“我……我發現有人靠近,我……我去查看一下!”
劍一臉紅脖子粗,糾結萬分的他,最終都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而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振翼跑路了!
“想跑?”
“不用追了,答案……已經有了。”
李奕陽心有不甘,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可天殘卻募然神手,淡笑着將他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