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有不忍,很是擔憂醉刀的目標、會是蘇宇和堂妹,可田甜還沒救出,天豪的元魄也沒有着落,他絕對不能有事,否則將全盤皆輸。
當然了,若是醉刀要殺的人,真是堂妹和蘇宇,天殘若是在場,絕不會視而不見。
“小天,趁着那傢伙、還在祭典亡者,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以免無端遭劫啊!”
芃羽劍子心驚膽戰,一刻都不想待了,生怕醉刀突然冒出,將兩人大卸八塊後,在擺上幾個悲劇的‘造型’!
“嗯。”天殘點點頭,也怕意外發生。
“走。”
相視一眼後,兩人貓着腰,邁着無聲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動身,向着山下潛行而去。
由於太過謹慎,兩人緊張無比,幾乎是三步一回首、五步停一停,不斷的張望四周,生怕醉刀突然出現!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原本一刻鐘左右的山路,兩人竟然走了快兩個時辰,直到看見不遠處、打坐調息的天古月時,他們懸着的心,這纔算徹底放了下來。
“呼……”
幾乎是同時,兩人長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眼後,兩人無奈的搖搖頭,露出尷尬的訕笑。
然而,兩人打死也想不到,他們一直擔心的醉刀,竟然就站在山腰處、一塊凸起的巨石上,正在漠然的看着他們,不知道想幹什麼。
“嗚嗚嗚……”
山岡夜風緩緩吹起,仿若溫柔的手掌,掀動了醉刀臉前,那披散而下的長髮。
藉着皎潔的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抹詭異的微笑,在醉刀那英氣逼人的臉龐上浮現,充滿了神秘的意味。
當兩人睡下後,醉刀便離開了,沒有在繼續逗留。
因爲,山下的天古月,像是發現了什麼,眉頭皺起的同時,目光陡然一掃,望向了山腰處、那塊醉刀所站的巨石。
不過,他擡頭的時候,醉刀已經離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不對呀?”
天古月眉頭緊鎖,雙目直勾勾的盯着山腰處,那塊凸起的巨石,心中充滿了疑惑。
思付片刻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調息,沒有上前察看。
衆人全在休息,需要有人看護,若是真有危險,他更加不能離開,害怕遭遇、調虎離山之計。
有天古月守護着,衆人很是放心,一個個倒頭大睡,全都沉浸在夢鄉中,天一更是鼾聲如雷,抱着大石頭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萬丈金光鋪撒時,他們才相繼醒來。
“走吧,回你們該去的地方,不要再被人所控了。”
“呷……”
“轟轟轟……”
天殘話音落後,神鷹們紛紛振翅,在高昂的清脆聲中,它們騰飛九霄,巨翼遮天,化作一片黑雲離去,聲勢很是壯觀。
“走。”
揮別神鷹之後,天殘眸光一寒,驀然低喝一聲。
“轟……”
說罷,他率先奔起,宛若狂風一般,向着天星城衝去。
“走。”
衆人緊隨其後,一個個爭先恐後,向着天星城衝去。
“駕駕駕……”
玉羅剎走在最後面,她嬌喝着怕打大烏龜,可是大烏龜眼淚汪汪,死盯着自由離去的神鷹們,一雙銅鈴般大的眸子內,充滿了渴望之色。
直到此時,它才幡然醒悟,李奕陽口中的龜帝秘術,完全就是扯淡,至於李奕陽,向它保證的人品……
“坑龜啊……”
大烏龜悲嘯一聲,滿含着悲催的淚花,化作一道流光,瘋狂衝向天星城。
衆人休息的地方,離天星城並不遠,半個時辰左右,衆人就看見了東城門外,那一望無際、正在排隊等待進城的人流。
多年過去,此時的天星城,早已今非昔比,不僅城門高大威嚴了許多,就連規模也擴建了幾倍。
而且,城內神人也多了很多,個個氣息強大,不時就有神光沖霄,遨遊天際好不自在,很是熱鬧與壯觀。
“咦?那是?”
臨近後,天殘忽然發現,東城門外百里處,竟然人影密佈,在一些強者的指揮下,不斷的搬運東西,像是正在修建什麼。
“大爺的,這麼多人,啥時候才能進城呀?”李奕陽苦着臉,滿腹牢騷。
“少主快看,那些人沒有排隊,就被迎進了城內。”突然,天妖翼眼前一亮,指着東城門大叫起來。
聞言,天殘視線陡轉,剛好看見了,正被守城修者,笑着迎進城的一些人。
“少主,此刻的天星城內,僅有一人坐鎮,實力與我不相上下,你們儘管去鬧,不用顧忌什麼,大不了掀翻這裡,能搶人跑路最好,搶不了以後再來。”
就在這時,天古月霸氣側漏的聲音,突然在天殘心中響起。
“嗯。”
天殘微微點頭,而後,他陡然側目,對着身後的衆人,冷聲道:“排個毛線,走,隨我進城。”
說完,他大手一揮,帶着衆人,快速逼近東城門。
“止步。”
然而,還未等衆人靠近,剛纔還笑臉相迎的守城修者,臉色竟然瞬間沉了下來,對着走上來的衆人大喝。
“有事?”
天殘漠然開口,面具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你眼瞎了?沒看見這麼多人,都在排隊嗎?”守城修者皺眉,言辭很強硬,話說的很難聽。
“那些人可以進,爲什麼我們不可以?這不公平。”
天妖羽很單純,對於外界的‘人性’,他一時無法接受,還以爲是守城修者,故意難爲他們。
“哪裡來的傻子,竟然在這裡,談什麼公平?”
“真是傻的可愛啊!”
“要是有公平可言,我們還排個毛線啊!”
“腦殘……”
議論聲譁然而起,正在排隊的很多人,私底下偷偷暗笑,對着天殘等人,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
掃了一眼騷亂的人羣,守城修者收回目光,看着氣呼呼的天妖羽,冷笑道:“因爲,他們是天家的貴賓,而你們……不配有特殊待遇。”
“全都給老子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這時,一名金髮長臉,手持銀色戰戈的男子,很是不爽的走了過來。
“誰?誰在放屁?”李奕陽大怒,嗷嗷亂叫。
“敢對少主無禮,真是找死。”
“大哥,滅他丫的。”
“揍他……”
十霸和十狂,也氣得不輕,絲毫都不懼怕,當場就要出手,但都被龍顏攔了下來。
“呵呵……”
天殘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耐人尋味。
他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麼鬧事,這傢伙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蠻野之流,速速滾開。”
“在我天家的地盤,竟敢口出狂言。”
“全部殺光吧……”
金髮男子身後,跟着一幫少年,足有二十多個,均有十三四歲,英姿勃發盛氣凌人,傲然不可一世的眸子中,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冷傲。
“呦……這不是天沫大人,和諸位貴公子嗎?什麼風,把尊貴的你們……給吹來了呀?”
守城修者很是意外,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用最親和的笑臉相迎,神色很是恭敬,恨不得五體投地,樣子很是做作,讓人看的直想吐。
“限你一刻鐘內,將這些垃圾轟走,若是做不到,你這個守城官,就不用再做了,我天家有的是‘狗’,不缺一個守門‘狗’。”
然而,守城修者的奉承,金髮男子並不領情,他一臉的不耐煩,看都沒看天殘等人,也不曾給守城修者,留下絲毫顏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罵他是狗。
儘管地位卑微,可聽到這番辱罵,守城修者的眼中,還是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冷芒,但他隱藏的很好,依舊一臉掐媚,裝作沒有聽見。
“垃圾?”
天殘眉頭微皺,聲音很冷,漠然道:“妖羽,讓他看一看,誰纔是垃圾。”
既然要鬧,那就鬧的徹底點、鬧的過分一點、鬧的人盡皆知最好。
“敢戰否?”
天妖羽爆吼,眸中戰意昂然,天驕氣息轟燃爆發,引得四周驚呼聲驟起。
因爲,他太囂張了,眸光睥睨,目空一切,指着男子爆喝,聲音震霄,壓過嘈雜聲,震懾人們的心神。
“放肆……”
沒等男子開口,守城修者率先爆喝,他又驚又怒,嚇的臉都白了,眸中殺意沖霄,恨不得生吃了天殘等人。
天沫身份尊貴,決不能遭人輕辱,否則上面人一怒,他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轟的一聲爆響,守城修者怒極出手,他凌空暴起,手中出現一把長刀,離凡境的強大壓迫,讓四周排隊凡人們,全都嚇的四散而逃,害怕被殃及池魚。
“唰。”
銀光傾瀉而下,長刀攜帶萬鈞之勢,橫空掃來,徑直劈向天妖羽。
“離凡境的修者,果然不同凡響。”
那凌厲的刀芒,剛一接近天妖羽,就已經讓他感覺,渾身的肌膚生疼,好似無形之中,有無數的細針,正在戳刺他的全身。
“振翼騰飛,不用顧忌什麼,一切我來扛着。”天殘淡淡說道,並未出手救援,想要讓天妖羽自己面對。
“明白。”
就在銳利長刀,離‘身’還有半指距離時,天妖羽突然咧嘴一笑,而後,轟的一聲炸響,他陡然崩開雙翼,於剎那間騰飛,化作流光沖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