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難道在你眼裡,我火靈,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嗎?”
火靈淚水狂涌,大聲質問落座的天殘,什麼也不管了,語出四野皆驚。
“她瘋了嗎?在這種場合,當着這麼神人的面,說這種話?”
“看來,天宇之嬌火靈,是真的愛上龍魔了……這是要不顧一切的節奏啊!”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雙被廢的眼睛,徹底阻斷了兩人的未來,可憐,可惜,可嘆!”
“真是搞不懂女人,前一刻還要置他於死地,後一刻,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向他乞求愛情,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火靈美眸通紅,嬌軀顫抖,大喊道:“我火靈雖爲天宇之嬌,仰慕者不計其數,但卻偏偏愛上了你!
爲了爭取到自己的愛,我曾多次厚顏向你暗示。
爲了讓你明白我的心意,我放下了所謂的驕傲,放下了女人家的矜持,我放下了所有!
可你現在,爲了一隻畜生,竟然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火靈聲淚俱下,美眸中噙滿淚花,說話時嬌軀一直輕顫。
看着女兒如此痛苦,火雄天雙眼血紅,眸中第一次閃過悔色,可很快,又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世上沒有後悔藥,要麼不錯,要錯就一直錯下去,這就是他的性格。
“呼……”
長舒了一口鬱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火靈臉色驟冷,咬牙恨道:“你看不上我,這也就算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愛上一個,長着三條尾巴的畜生?
她又什麼好的?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成爲你的妻子,只能給你無盡的羞辱,無盡的笑柄。”
說着說着,火靈就壓抑不住心中的不甘,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一掃往昔的柔弱之風,如同一個瘋女人一般,想到什麼就喊什麼。
大鵬妖王皺眉,露出不忍之色,天殘與火靈一吻之情,它算是在場唯一的見證者,天殘對火靈有意,它自然看得出來。
如今兩人走到這種地步,它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我恨你……”火靈恨意滔天,她凌空飛起,玉掌併攏,徑直拍向天殘。
“靈兒……”火雄天嚇了一跳,連忙飛起,將她擒住,強行帶到劍心身邊。
大鵬妖王豁然站起,它看不下去了,喊道:“火靈小姐,你誤會……”
“讓你說話了嗎?”天殘眉頭微皺,掃了大鵬妖王一眼。
“公子……”大鵬妖王滿臉不甘心。
“啪!”
“我讓你閉嘴。”
天殘一拍桌子,對着大鵬妖王咆哮,如蠻龍嘶吼,恐怖萬分。
“是!”
大鵬妖王心中一顫,老老實實的坐了下去。
在平日裡,天殘對自己人很是隨和,從來不亂髮脾氣。
可今天卻當着這麼人的面,一點情面都不講,厲聲訓斥它。
很顯然,他怒到了極點。
“哼!”天殘冷哼一聲,隨即落座。
“天兄,喝一杯如何?”蘇宇端起酒杯,笑呵呵的遙敬天殘。
“一杯怎麼夠?”
天殘咧嘴一笑,話音一落,只見他彎下腰,抓起旁邊的酒罈,仰頭猛灌。
不過,沒了刀尊的苛刻條件,他喝的還沒灑的多。
可即使如此,也讓蘇宇嘴角狠抽,心中無語,“這一定是故意的!”
“小天?這種垃圾酒,我可不喝哦?”就在這時,地缺略帶調侃的聲音,在天殘腦海中響起。
“不用,第一次飲酒,是我沒有心理準備,現在我只想大醉一場,醉了,才能瘋!瘋了,才能毫無顧忌,不想那麼多,一心救我母親。”天殘回道。
“至於嗎?一個稍微漂亮點女人,就能讓你如此頹廢?”地缺不屑道。
天殘不說話,也沒有迴應地缺,只是一個勁的灌酒。
“起鼓鳴炮,響號奏樂,上山珍海味,添瓊漿玉液,迎婚者入場,大婚開始嘍……”
“轟轟轟……”
突然,遠處,一聲爆喝響起,話音還沒落下,震天巨響就如神雷般,接連轟鳴而起,聲浪滾滾,直衝雲霄。
只見,城中方向,一大片神人御空,密密麻麻,全都是統一的紅色服飾,排列整齊,猶如一條長龍橫空,舞出各式各樣的形態。
在隊伍的最前方,神劍尊者駐立高空,他手持碧玉長劍,高呼:“鮮花開道,祝婚者恩愛萬千,紅綢漫天,賀婚者修路坦蕩。”
話音一落,天空瞬間陰暗下來,如同被遮天大布遮擋,太陽之芒無法普照而下。
“哇哇哇……好美啊!”
“竟然下起了花雨,飄起了紅綢,這神劍君子,想法不賴呀!”
“哼,連婚禮形式,都如出一轍,這神劍君子,真是夠損的!”
鮮花漫天,如瀑雨飄零,芬芳充斥整個天星城,紅綢隨風舞動,如縹緲仙子,正在揮綾暢舞。
兩者結合,更是將美演化到了極致,花海中有紅綢閃現,紅綢舞動時,似一個個仙子,嬉鬧在五彩繽紛的花海中。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不勝收,惹得中神人齊齊驚呼。
“看,神劍君子在那裡。”一名白衣少女驚呼,指着隊伍中間,一個傲然挺立的身影。
他身披紅色新郎喜袍,神采飛揚,腳踏金色長劍,如帝王一般孤傲,俯視着衆人。
很是顯眼,不用到處尋找,一眼就能看見,他鶴立雞羣,很是特別。
“哇……竟然麒麟神攆,果然霸氣!”
“操,竟然連神攆,都是天豪用過的,這神劍君子到底要鬧哪樣?”
“老婆是天豪的,城主也是天豪的,現在連婚禮形式,以及接親神攆,都是天豪用過的,這神劍君子所爲,不是自己打臉嗎?”
“有本事,你把天豪的兒子,弄出來?”
“這神劍君子,真是卑鄙至極,滅了兄弟全家,搶了兄弟之妻,現在又用同樣的婚禮形式,來羞辱曾經的兄弟,真是該死!”
衆神人議論紛紛,一時間,譁然聲四起。
神攆霸氣無匹,用四隻貌似麒麟的玉石奇獸拉動,不用任何神力維持,就能平穩如山的浮在虛空。
“散婚隊,麒麟行,落天台,行禮慶,受祝福,成道侶。”神劍尊者莊嚴肅穆,長劍向下一揮,發出了一系列指令。
話音一落,只見,隊伍的最前方和最後方,左右散開,僅剩下神劍君子、麒麟神攆,還在御空而行。
不一會,兩者也穩穩下飛,落到了昊天台上。
“請新郎持劍,劍挑喜簾,迎新娘出簾。”
神劍尊者立在車攆前,雙手捧着一把紅色長劍,對着迫不及待的神劍君子喊道。
“謝師尊不辭辛勞,爲傷兒引路迎親。”神劍君子跪地參拜,恭敬接過紅色長劍。
“爲師所做,乃心所願,傷兒無需如此,快快挑開喜簾吧?”
神劍尊者欣慰的笑笑,親自彎腰,將神劍君子扶起,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
除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近乎天衣無縫。
“謝師尊厚愛。”
神劍君子再次抱拳,向着神劍尊者彎腰致謝。
“新娘子都等急了,你還不去?”神劍尊者指指喜簾,笑着調侃道。
“嗯。”
神劍君子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迫不及待的走向喜簾,眼中盡是興奮之色。
“哼!做作。”大鵬妖王冷哼,不屑的撇撇嘴。
“天兄,不可輕舉妄動,我得到消息,此次劍閣,來了不止一位尊者!”
見天殘面色陰沉,幾欲暴走,蘇宇連忙站起身,在他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不止一位!”天殘皺眉,心中猛然一沉。
“死光頭?拖住兩名尊者,你有多大的把握?”地缺語氣凝重,傳音詢問花龍尊者。
“操!”
花龍尊者嘴角狠抽,心中暗暗發誓,“從明天起,再也不留光頭了!”
“說話呀?”地缺扭轉刀身,刀柄對着花龍尊者。
“若都如劍心,十成。”花龍尊者傲然道,若是僅僅只是拖住,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
兇獸,同階征戰,本就佔據絕對的優勢,現在,又有地缺所傳秘術,他自然無懼。
“那就好,難就好……”地缺喃喃低語,心中的擔憂,又少了幾分。
不知道怎麼了,它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月兒,十五年了,今天,你終於做了我陌傷的新娘,我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哈哈哈……”
神劍君子一臉狂喜,難掩心中的興奮,顫抖着大手,一點一點,挑起了金色喜簾。
“炮聲三鳴,祝婚者三生不離,紅綢再舞,賀婚者永生不棄。”神劍尊者大吼,司儀兼主婚人,他全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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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炮聲震響,響徹雲霄,紅綢亂舞,裝飾長空。
隨着喜簾的掀開,裡面的新娘,慢慢顯露而出。
她身着鳳冠霞帔,安坐在車攆內的一張白玉牀上,真容不露,被紅色蓋頭遮擋。
“月兒,下來吧,賓客們都等着呢?”
神劍君子淡笑道,他伸出右手,側身彎腰,立在喜簾外,似乎想要扶着新娘。
然而,新娘動都未動,也不說話,像是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