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的小店裡頭的劇烈爆炸,直接撂倒了剛剛走出店門口不遠處猝不及防的我,一時間我只覺得天旋地轉,頭疼欲裂,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有人在我耳邊大聲地呼喚,然後我的身子不知道給人擡了起來,緊接着後邊發生的事情,我就都記不起來了……
當我再一次甦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慘白的天花板。請使用訪問本站。我想了想,估計自己肯定是被在老蔣小店那發生的大爆炸波及,現在被人送到某處治療吧。然後我的眼珠子不甘心地轉了一圈,發現似乎是一個無人的空房間,冷冷清清地極爲淒涼。
“哎,”我嘆了口氣在心頭哀道,“我阿二怎麼這麼倒黴,又是昏迷,又是臥牀,這無休無止的折騰到底要我再上演多少次啊!”
可胳膊無意識地一動,卻碰到了自個身體旁邊一個溫熱馨香的軀體,我不禁嚇得渾身一激靈!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第一時間浮現在我腦海裡,就是這麼一句雄赳赳氣昂昂的話語。
就當我有些惱火地準備捲起衣袖,準備把和我一起擠在同個被窩裡的人轟下牀時,忽然驚愕地發現,此時此刻,身邊睡着的,居然是一個女孩!
我一下子接受不來這麼一個夢幻般的曖昧場面,按耐不住狂跳的心,情不自禁地往枕頭另一側色迷迷地望去……
眼皮底下,側臥的這個女孩睡得很是恬靜,既慵懶又靜謐的模樣,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只見她秀眸惺忪,低垂的長睫毛掛着溼潤的水珠;小臉有些黑卻透着健康的紅潤,簡直是嬌嫩欲滴;而小巧玲瓏的鼻子下,櫻桃小嘴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香甜的美夢。
不是別人,正是小黑妹哇!
小黑妹雖然說年紀還小,但終歸是少數民族的女孩,發育得較早,所以該凸的都凸了,該翹的地方也翹了,渾身上下散發出少數民族女孩那種特有的韻味,對男人來說還是挺有誘惑性的。
我不由自主地“吧嗒”、“吧嗒”接連吞下好幾口自己的口水,心裡邪念四起----當然啦,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和自己母親大人除外的女孩同睡一牀,要是說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那肯定是哄三歲小毛孩的。
於是,色和諧欲薰心的我顫巍巍地把嘴挪過去,一邊安慰自己,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親吻,應該不算什麼的,總不能錯過送上門的肥肉吧?
可就當我的嘴脣離小黑妹的粉脣的距離只有一張紙的厚度時,我的耳畔忽然傳來一個極爲熟悉的咳嗽聲。
我的嘴脣極不情願地保持着這個香豔無比的距離,皺着眉頭把眼珠子“骨碌”一聲扭轉過去。映入眼簾的,竟是母親大人那副威震八方、氣蓋全場的尊榮!
出於對前二十年來錘鍊、培養、鍛造、成型並傳承下來的“怕捱罵躲捱打”的優良習慣,我立馬如驚弓之鳥般從牀上彈起,但是立刻便感到渾身疼得厲害,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爲了纏滿白色繃帶的木乃伊!
我疼得齜牙咧嘴,淚水自冒,還沒呻和諧吟出來頭上便捱了重重一下!
“快給我躺下!”母親大人怒目圓睜地吼道。
然後一邊斜眼看着被驚醒的小黑妹,一邊在我耳畔邊低語道:“臭小子,這小妹妹怎麼一回事?你那天燒成木炭一般奄奄一息,是這個小妹妹一個人單槍匹馬揹你來醫院,哭哭啼啼要醫生爲你治療的----可以這麼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頓了一頓,母親大人再壓低了音量,小聲嘀咕道:“怎麼說這小妹妹也是個好女孩,你看在她這麼小,而且心地這麼好的份上,就放過她吧!怎麼說呢,雖然桃花不斷,但我只認小煩這個兒媳婦,你奶奶也只認那個日本女人,至於這個小妹妹……哎喲喲,好心你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說得我好像立刻就要將小黑妹蹂躪一番,再賣去做別人壓寨夫人似的!
我立刻恢復了在母親大人面前一貫的表現,義正詞嚴地說道:“媽,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像是這麼輕佻的等徒浪子麼?”
母親大人挺直了腰板,鄙夷地說道:“像,很像,超級像,真的好像!”
我一下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二少,我可憐的未婚夫,你還好吧?昏睡了這麼久,你終於醒來了!”小黑妹眯着一對黑溜溜的眼睛朝我笑道,不經意間已經露出了她那瓷白整潔的牙齒。
我和小黑妹同睡一牀鋪,可以說幾乎是擁着小黑妹,在如此近的距離聽着她說話,不免蕩心搖魄,面紅耳赤,本來還指望翕動着鼻孔,多聞聞小黑妹身上那股勾魂的馨香,忽然間覺得身畔一冷,驚覺小黑妹霎時間不見了蹤影!
“小妹妹,多謝這幾天對我不成器的兒子的陪護和照顧,我深表感激!可現在你看到,他恢復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去上學啦?”
我極爲惱火地扭頭往上一望,只見我母親大人正拽着小黑妹的胳膊,正想客客氣氣地把小黑妹請出這間病房。
我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立刻喝止了母親大人:“媽媽,慢,我有話要問她!”
“二少,你有話……要和我說麼?”小黑妹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紅着臉有些羞澀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張口對小黑妹問道:“呃……你叫什麼名字?”
身旁的母親大人差點一頭栽倒:“我的天哪,都睡在同一張牀上,一口一個‘我的未婚夫呀’的,敢情連名字都不知道哇?”
小黑妹卻毫不理會我母親大人崩潰的表現,嘟囔着粉嘟嘟的小嘴有些惱火對我說道:“哎喲,二少你真是的!當時摟着我一起到小溪旁數星星的時候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一轉眼就扮失憶?我在你面前還需要自我介紹嗎?二少,我叫雷煬雯,雯雯呀!”
“雯雯……呃,第二個問題,你爲什麼叫我二少?”我在母親大人灼灼的目光中,有些尷尬地問出第二個問題。
“二少,你又忘記了嗎?你是六甲番的少爺呀!我們族的人,都這麼叫你的!”雯雯忽閃着烏溜溜的大眼珠,不解地問道。
“什麼?六甲番!小妹妹,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請立馬離開!”母親一聽到“六甲番”三個字,反應劇烈,馬上驅趕小黑妹離開----這也讓我感到不解,或許母親大人知道一些什麼,卻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
“可是……可是……”雯雯還想和我多說幾句,就給我母親大人推向門外。
我還有很多話要問,卻被我母親這麼一攪和,眼看很多疑團得不到解答,我只能趁雯雯還沒離開我的視野範圍內,大聲問出最後一道問題:“小黑妹,那蔣家小店中的六甲金筆,你是怎麼到手,又是誰叫你裝上高壓電的?”
聽到這,正毫不留情地將雯雯掃地出門的母親大人忽然像被電擊一般定住了身子,怔了一怔,忽然扭頭,用極爲奇怪的表情盯着我,似乎從沒這麼認真打量過這二十年來一直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兒子。
我被盯得渾身不自然,只得有些尷尬地說道:“媽,別這麼看我呀,我被盯得渾身發毛呢!”
“你是不是記起一些什麼東西來?”母親大人忽然從口裡問出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
我心頭一凜,立刻回答道:“記得什麼?”
“比如說……比如說剛纔你提及的六甲金筆?”母親大人差點給我套出話來,卻在關鍵時刻醒了過來。
我卻毫無保留地照實說道:“這玩意,是我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鳳凰洲奎閣三層的文曲星手中得到的。”
“在那裡?”母親大人圓睜着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老實巴交地肯定道:“對,就在那!”
“天意啊,天意啊,天意啊……”母親大人忽然興奮莫名地接連從嘴巴里偷重複着這句話,整個人也像中邪了似的在不大的病房內團團轉圈,搞得我和雯雯大眼瞪小眼,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媽,你是不是病了……”
“沒事,你媽精神得很,小妹妹,我走了,我兒子交給你照顧了!”我媽中氣十足地回答了我,接着樂呵呵地走出病房外,然後很快便消失在角落裡。
我和雯雯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一陣,我才扭轉頭,對雯雯說道:“小黑妹,我還是繼續問你那個問題,‘那蔣家小店中的六甲金筆,你是怎麼到手,又是誰叫你裝上高壓電的?’”
雯雯捂着嘴“噗呲”笑出聲來,鬼靈精怪地答了讓我極爲頭疼的一句話:“你猜!”
我撇了撇嘴,極爲不爽地回答道:“猜不到!”
“當然是長老吩咐我這麼做的啦!至於高壓電,你也知道我是六甲番第一機電能手呢,玩這個我最拿手啦!”雯雯淺笑盈盈地回答。
“長老?莫非是六甲番的長老?”我眉頭緊蹙地問道。
雯雯點了點頭:“對頭,長老還吩咐說,你治療好之後,要去甲第巷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