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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秦小樓設宴爲君玉餞行。{純文字更新超快}
秦小樓舉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大杯,道:“君玉,多呆幾天,看看這裡的風景吧,何故如此匆匆離去?”
君玉也喝了一大杯,笑道:“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再說西北軍這次雖然取勝,但是並不說明西北軍已經多麼強盛。還得加緊訓練,以防不測。”
秦小樓嘆息道:“也只有你才如此鞠躬盡瘁,忠心耿耿。”
君玉也微嘆一聲:“並非忠心之故,而是連年征戰,百姓流離。尤其是真穆帖爾軍風殘暴,每每攻下一地,常有屠城之舉。百姓年年被課以重稅,厚養我等,若不保全他們,又養我等何用。”
秦小樓點了點頭:“我前幾年在西北軍中呆過一段時間,那時,我們還從來沒有和真穆貼爾直接交手。他的勢力發展得可真迅速。”
君玉道:“在我看來,真穆貼爾較之胡王大軍更爲可怕,他們雖然近年才崛起,但是兵精馬壯,尤其擅長集結大軍在草原上衝鋒陷陣。而且真穆貼爾本人雄才大略,手下猛將如雲,遠非胡王可比。此次,玉樹鎮大捷可謂僥倖,憑藉西北軍目前的戰鬥力和訓練狀況,只怕下一次面臨真穆貼爾的大軍集結時,就沒有這麼容易對付了。”
“那你不是要在西北呆上相當一段時間?”
君玉笑笑:“真穆貼爾剩餘的五萬騎兵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消滅。”
兩人又閒談了一陣,秦小樓忽道:“林寶山等西北軍將領都是朱丞相的嫡系,尤其是林寶山,自來驕橫,你初到軍中,居然能震住他,倒不容易。他沒有背地弄鬼吧?”
君玉搖搖頭,那批將領最初一段時間自然是陽奉陰違,但是野牛溝兩場大捷後便大肆收斂,即使是林寶山,至少表面上也完全聽命。唯一令人不安的是,朝廷的餉銀到得是越來越遲。君玉知道,這倒並不是完全因爲朱丞相的緣故,而是由於連年征戰,財政空虛,北幾省經濟本就殘破不堪。縱令朝廷下令嘉獎,一時也難以支付如此巨大的數目。
秦小樓道:“好在元敬在福建一帶肅清倭寇指日可待,多少也算是對朱丞相的一點牽制吧。{純文字更新超快}也許,這期間,他也許無暇對付你,以後,你在軍中一定要多加小心。”
君玉笑着點了點頭。
夕陽拉長了地上的陰影,從雅魯藏布大峽谷入口望去,南迦巴瓦山峰如一塊碧綠的翡翠,白色的雪山和天邊的彩雲連接,山坡上是一望無垠的各種深深淺淺的綠,而依着山勢錯落高低走向的一片片石房子看上去幾乎是傾斜的。
山腳下,風掠過高臺上一根根朽掉的經幡,一路上,雪印中,有六字箴言依稀可辨。
君玉勒住了馬,遠遠望去,周圍並沒有寺院或者民房,這塊相對平整的山腳下,皚皚白雪和綠色植被形成一幅絕美的圖畫。{純文字更新超快}
雖然沒有找到借宿之地,君玉也並不怎麼心慌。這是她上路五天以來,第一次沒有找到借宿地。她查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形,準備找個背風的地方棲息一夜。
君玉沿着面南的一片山谷走去,此時,天色已經黑盡,高而深的天空反射着冷清的雪光,君玉忽然勒住繮繩,前面的山谷裡,一塊一塊幽靈般的亮點在黑夜中發出綠森森的光來。
細細一看,這些綠森森的目光竟然是一雙雙眼睛。
這一雙雙眼睛的主人也早已發現了對面的人馬,口裡喘出帶着腥味的熱氣,一動也不動。
竟然是皴猊。
這山谷裡竟然匯聚瞭如此之多的皴猊。
君玉心裡一寒,久經戰陣的“小帥”也站定,一動不動。而那些呼出腥味熱氣的皴猊也很有耐心,只圓睜着綠森森的眼睛,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小帥”忽然發出一聲長嘶,君玉立刻勒轉馬頭狂奔而去。立刻,身後傳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狂叫狂嘯,靜謐的南迦巴瓦山峰忽然發出地獄般的怒吼。
追得最近的一頭皴猊的前肢攜帶了冷風猛地擊向“小帥”的腹部,君玉一掌拍出,那皴猊立刻收了前肢,竟如競技高手一般,換了個方向撲來。
“小帥”得此機會,立刻又縱出兩丈遠,前面,又是兩頭綠眼森森的皴猊一起撲來。
君玉躍下馬背,攻向撲在最前面的那頭皴猊,皴猊立刻後退,也並不朝她齜牙咧嘴、狂叫狂嘯。
君玉已經看出,這羣皴猊並不攻擊自己,卻一味與“小帥”廝殺,她心裡十分奇怪,便守護在“小帥”身邊,但也不忍對圍上來那幾只並不攻擊自己的皴猊下殺手,只求保得“小帥”性命。
君玉雙掌分別擊出,左邊,三頭巨大的皴猊又撲了上來,君玉迎接不暇,“小帥”發出一聲悲鳴……
忽聽得一陣奇怪的口號:“馬蛤格哈嘛嗚啦,恰巴薩姆斯丁亞……”
圍上來的幾頭皴猊惶然後退,那聲音越來越急,後面的皴猊齊齊發出可怕的長嘯,亂竄着轉過了身,往山谷方向退去。
君玉用勁拉住嚇得渾身發抖幾欲狂奔的“小帥”,站定。
月光下,一丈開外,站着一個麻衣如雪的便裝男子,男子頭上戴了頂當地山民的大大的帽子,將整個頭臉都遮住了。!~!——“鳳城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