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那嘶啞的聲音又響起,“將這藥服下。”
君玉接過他遞來的幾顆藥丸吞下,只聽得“嗤”的一聲,那人撕碎了什麼遞了過來:“纏在腰上。”
君玉依言接過,將這似布非布的東西纏在了腰間受傷處。她所受的那處創傷雖大,卻並沒有深入內臟,算不得很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
兩騎馬重新上路,馬行得並不快,那人似乎怕顛簸了她的傷,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邊,幾乎是和她並排而行。
君玉聽他簡短地說過幾次話,雖然他聲音嘶啞難辨,但估計這人的年紀不會很大,於是,她道:“在下君玉,這位大哥,可否告知姓名?”
那人依舊不言不語地走在她身邊,像充耳不聞一般。
君玉見幾番追問,他都不肯告知姓名,也不便繼續追問,只是擡頭看了看遠方的一片漆黑,心裡也一片茫然。她既不知道此人會帶自己到哪裡去,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還是黎明已經來臨,對自己來說,今後就永遠是這樣漆黑的一片天地了吧,無論日出日落,花開花謝,自己是永遠也看不到了。
她記起懷裡的花兒,心裡不由得一陣心酸。走在身邊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沉默和悲哀,擡起頭,默默地看着她。
君玉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常,茫然擡頭四周看了看,此刻,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第一縷霞光。
馬行了一日,到得黃昏才停了下來。
君玉聽得一聲清脆的鳥鳴,還有緩緩的流水,周圍,似乎有綠蔭芳草的氣息,她立刻明白,這是來到了一座湖邊。
她下馬,那人又伸手輕扶她一下,只是,立刻就縮回了手。然後大步走了開去,也不知幹啥去了。
君玉瞧不見,問他估計他也不會回答,便不問他,自己隨意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