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玩着桌上的一支筆,面色也看不出是陰還是晴。在剛剛結束的早朝上,密使帶回來一套戎裝,奏稱逾期未歸的兵馬大元帥已經掛冠而去。
自剷除朱丞相後,皇帝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晴朗,而現在,他的心情卻難以揣測。孟元敬和汪均暗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裡都有點不安。
“君玉請了一年的長假,如今逾期未歸,隨便捎回來一套盔甲就算辭職了,兩位卿家,你們有什麼看法?”
兩人互視一眼,孟元敬道:“君玉看來是想安心當個土財主吧。”
“孟大人,你倒真是君玉的好朋友!”皇帝笑了起來:“君玉並沒有回鳳凰寨娶她那些姐姐妹妹,相反,休假期間的兵馬大元帥出現在鐵馬寺爲營救被廢黜的博克多而大開殺戒。她這個樣子,是想安然做個土財主麼?”
孟元敬因破獲軍餉被劫一案,受到嘉獎,除了豐厚的賞賜,還封了爵位。這也掩蓋了他中途放棄追殺拓桑一事,好在後來拓桑戰死鐵馬寺,再無人追究,他也算鬆了口氣。如今,聽皇帝如此語氣,也不由心裡一咯噔。
“孟大人,君玉若不是已故”博克多“真正心儀的女子,怎會在休假期間”恰好“出現在鐵馬寺一役中?她明知自己被彈劾結黨營私,還不顧危險地出現在那裡,你怎麼解釋?”
皇帝盯着他,汪均也看着他。
“回稟皇上:臣從小見到的君玉就是男子裝扮,至今也不曾見過她女裝的模樣,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的身份。在她沒有對臣明言之前,臣萬萬不敢代她承認。臣以前是這種態度,以後還是這種態度。至於出現在鐵馬寺,那是她和”博克多“的朋友之義,君玉向來對朋友肝膽相照,臣相信,即使是臣有難,她也會不顧生死相救的,這一點,汪大人也清楚。”
汪均點了點頭,立刻道:“無論君玉是男是女,她對朋友肝膽相照這一點勿庸置疑,臣和臣的朋友都曾得她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