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的成果,原本這些菜品我可以三個小時就完成的,今天特意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去打扮裝飾菜品,畢竟我不是爲了填飽肚子。
快五點了,看着手錶的時間,理論上面現在都可以開始,但是我還有一件事件並不確定,她問我,可以來嗎,我雖然回答她的是可以,但是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清楚。
看着眼前這扇門,不知道該怎麼辦,犯了難我是該敲門呢,還是在外面直接喊呢。
“已經好了,請問可以出來嗎?”
這句話說的我也難受,要用這麼禮貌的詞句不習慣,但是禮貌永遠比粗魯要好,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如果是禮貌的,以後的印象也不會太差,雖然每次遇見都是我的狼狽模樣。
裡面沒有迴應,沒有聲音,她大概是聽見了吧,相處過幾次,我自己的見解是她是一個沉默的,和我一樣有話憋着,應該也是個認真和有耐心的人罷,寫小說什麼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沉的住心。
這裡沒有電視機,我坐在沙發上面,三面的沙發包圍着一張大理石桌子,原本這裡是放櫃子的,我後來移開了,恩,如果要配合一臺電視機就該多舒服呢。
今天又是春晚,不過這裡沒有網我也看不了,甚至連電視機都沒有,手機的話,我也不會玩,也不喜歡玩,就這樣吧,待會吃完飯,就出去散散心吧,去看看煙火,今天蘇湖那邊有煙花晚會。
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我看着這地方,眼前的餐桌,餐桌上面的飯菜,客廳裡的擺設,窗外的夕陽,什麼都是新的,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我在幹什麼。
聽見走廊過道里有動靜,大概是她發出來的,我站起了身,去看一看。
轉眼看見是她。
她攙扶着牆壁,慢慢的走着,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現在仔細一看還沒有我的胸口的高度,好瘦,好脆弱的樣子。
“要我幫忙嗎?”我開口了,我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我,她依舊低着頭沒有說話。
“不要勉強了,聽房東說你有病......〞我馬上的閉嘴了,我說錯話了,這話不應該說的,她本身就有這,我說出來不是在作死嗎,這種滋味不好受。
她突然停了下了,低着頭也不說話,攙着牆壁的手,白皙的手指擰成了拳,似乎在用身體上的全身的氣力在行動着,下一秒她離開了牆壁,在走廊過道里行走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她聽到之後,看着我,擡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她的手指了指客廳的那邊,開口道。
“謝謝”
“恩?”她說了謝謝,看着我身邊的她,獨自的走到了客廳裡,估計是看見那一桌的菜品了。
我跟着她,緊緊的跟着她身後,鼻子聞到清香,是蘭花的味道.....
“你的......嗎?”她後頭看着我,我的眼前除了她,就是那餐桌前,我們一起走到了這裡,她沒有坐沙發,站起了身體問着我,你的?
我馬上就理解她的意思“是的,學了幾年的廚藝才做出這點東西,別嫌寒酸”
“謝謝”她的手在胸前合十,低聲的答謝到,這種態度的轉換讓我有點接受不過來。
“沒事,沒事,我們畢竟是住在一起,這點事情別這麼客氣,上次你幫我,我這次必須要好好的感謝”
她看了我幾眼之後,就安心的坐了下來,她坐在這邊的沙發,和我對面的她,當然我也不希望她坐在我身邊。
看着她,她望着一桌子的菜,眼睛裡似乎有種好奇的光芒,她不會是一直沒見吧。這個念頭在我心中揣摩着,也不可能吧。
頭髮很長,今天她帶了髮飾,似乎這些髮飾都是用紅色的繩子弄的,中國結什麼的,這些是手工的嗎?
“你的中國結是你自己結的嗎?”
她坐在沙發盯着那些菜品發了神,我問她,她才恢復過來,深幽色眼眸子,又看着我的眼睛。
她指了指,自己左耳上邊的中國結,摸了摸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的中國結,你是買的還是自己手工做的”我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她可能沒聽清楚吧。
嘩啦一聲,中國結就沒有了,化作從一根長長的紅絲帶,看上去很舊很老有一些年份了。
“爸爸”
“?”看着眼前手裡拿着絲帶的她,她低下了頭,解開中國結的那些髮絲就如瀑布一樣,她在哭嗎。
“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你身體不舒服嗎?,有什麼呀我幫忙的嗎?”我看不懂她是怎麼了,只是看見她拆開中國結之後,就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了。
爸爸,我好像聽見她的話了,這個東西是她爸爸送給她的嗎?,看着她手上穩緊的紅色絲帶,我在房東那裡聽過她的爸爸好像也去世了,這東西是舊物嗎?
“對不起”她擡頭看着我,手上的紅絲帶不見了蹤影,應該是被放進了什麼地方了。
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爲什麼要說對不起,看着她的臉,她哭了,不明顯,但是我看出來了,有眼淚的痕跡,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就岔開了話題。
“好了,這些我就不問了,這次就答謝你了,上次謝謝你幫了我,開動吧!”
我率先動了筷子,先是動的糕點,三層大小的奶油蛋糕,沒有蛋糕店裡漂亮,也被我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疊出了三層,考慮到沒有叉子,我也就這樣了。
她依舊沒有開動,雖然我已經在吃飯了,看着對面的她,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面,癡迷的望着一桌子的盛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不符合胃口嗎?”
“沒有,好漂亮”她看着桌子上面的東西,說出了口,這讓我想到之前在西餐店裡遇到的一個人,估計是第一次吃西餐,看着漂亮的擺盤不忍心開動,在用手機嘩啦嘩啦的拍着照,這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