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一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她眼神滿是疑惑,我說“你的父母還在醫院裡躺着的,跟我來可以嗎?”她打開了門,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汗酸味和一點點幽幽的迷香味,我的眼神避諱着去看房屋裡面,她爲難的看着我說
“是不是很醜?”我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爲難的指着這個家,我馬上就能理解說“我一起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就十幾平方米的小屋子,有什麼醜不醜的,去醫院看看吧。”她驚愕的看着我,笑道說“父母消耗掉,在我的身上賺到。”她沒有理解話的意思,我拿出手機,翻出記錄說“去看看吧,我跟你一起。”她沒有動,我問道
“還有什麼顧慮的嗎?”她搖着頭說“我欠你很多錢了。”我笑道“什麼欠不欠的,就算是其他人我也會幫的。”她的神情變的有些低落,在我打量她的側臉時,她不忍我這熾熱的目光說“好吧,我跟你一起。”笑容纔在我的臉上,拍了拍手上的塵埃說“恩,去看看吧。”
下了騎樓,水泥擁擠雙向車道被一旁的店門霸佔的,燒烤攤用着馬路擺攤,送桶裝礦泉水的把路面當着成天然的倉庫,當然沒有城管和規矩,出了騎樓的大門,我看着木牌的門標說“有一段時間了,這是明年就要拆遷嗎?”她點着頭沒有說話,我開口道
“詩槐,其實認識也不久,不過建議你,還是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有的事真是一個人說了算的。”她跟着我身後,話說完也只是點頭,穿過了漆黑帶有一點尿騷問的樓道過,她支支吾吾說“對不起,讓你來這種地方。”我搖着頭說“以後住什麼地方,就要看你的學習了。”
她沒有回答着,我瞭望着這裡有沒有出租車的經過,看了二路旁生意慘淡的攤位,正要離開這邊去原本的文一路大道等出租車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叫住了她“喂,我說大閨女。”我轉身看着這位穿着花襯衫胸脯大的不可思議,臉上塗着濃粉俗妝的女人。
年紀四十多歲的模樣,肥胖的脖上繫着一條綠色洗浴巾,頂着蓬鬆頭髮,臉上不僅僅有紅痘痘,還有細小的粉刺,那紅脣豔的比辣椒還要紅火,我呲者嘴看着面前這人,詩槐低頭道歉着說“阿姨對不起,我會付的。”她打着自己的眯眯細的眼睛打量這我開說
“喲,男朋友這麼帥的。”我出於禮貌朝她微笑着,她哎喲一聲娘娘腔叫道,我身子一側躲開了她朝我襲來的手,詩槐檔在了我的前面說“阿姨我們還有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嗎?”她看着詩槐笑着說“大閨女,這是你的男朋友?”她抓着這問題,就不放了,詩槐有些不愉的回答着
“這是我的朋友,不是男朋友。”她這尖銳的嗓音,我感覺風紫的聲音要正常得很多“我就說嘛,咋們小詩槐多可愛,要不是有個千百萬的男朋友真是糟蹋了,我家...”她這虛假的話沒說話,她低着頭,擺着臉上,拉着我的手腕就朝外面的街道走去。
直到了燈火通明的大街道,大理石磚的鋪成的人行道,小小的香樟樹在路旁搖曳着樹葉,我看着身旁低着頭的詩槐問道“爲什麼要走。”她哽咽的說“有點難過,爲什麼要這樣。”我問道“怎麼樣,來先上車。”不知道出租車師傅是看我打車的天生氣質,停在我們旁邊。
“師傅同德大醫院。”師傅嘆氣一聲,打開窗戶丟了菸頭說“小情侶也不要太難過。”他看着詩槐哽咽不能停的聲氣,誤解也沒誤解什麼,我笑道說“師傅開車吧。”他開動了車子,一路上面沒有什麼話,詩槐坐在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低着頭沒有說話。
“喂,爲什麼不說話?”我看着緊跟着我身後的詩槐,我一定下步子,她一頭撞到我的肩膀,唔一聲摸着自己的額頭,我看着她這失神的模樣,看這身後百來米高的同德大醫院,燈火通明,如同巨龍一般插入黑的天空,周圍車水馬龍,雖然來這個地方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看着同德醫院的舊址,五層樓長不過百米的舊醫院黃色的磚瓦都有些發青了,被鐵柵欄全部框着紅色牌子寫着禁止入內的模樣,有些淒涼,她還在摸着自己的額頭,我指着舊醫院的地址說“好久沒有來過了,現在都這樣了。”她擡頭眼神有些光彩,我輕哼了一聲,嘆氣。
“你告訴我一件事,我也告訴你我的事情,那我就先說吧。”她低着頭沒有回答,我查看着手機給宸惡發了消息“你的人撤了,就你就好了,人太多不好。”發完後關上了手機,閉着眼睛呼了一口帶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氣說“其實我的父母也是一樣的,我不讀書你知道嗎?”
她好奇的聽着我的話,臉上表情慢慢恢復着,我看着一旁芭蕉林旁的二個有紋理的大理石,我坐在了上邊,看着人流來往,車流繁多,那同德醫院的四個大字似乎在雲層之中,我看這入口來往的人說“要和我一起坐着嗎?”她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着從醫院裡進來的人車。
我笑道“害羞嗎?”她搖着頭說“不是的。”我笑道“其實我一起不喜歡去逛街,因爲我不喜歡買衣服,你知道是爲什麼嗎,因爲父母很窮,所以不想勞煩他們。”她聽着我的話,臉色羞紅似乎很不願意提起,我笑道“其實我也嫌棄,之前我在上學的時候,也不想同學們來我的家,因爲太丟人了。”
我雙手無力的垂着,見到草地身旁的草甸上有小石子,拾起來之後才發現池塘,在手中搓揉半天黑色的淤泥和土腥味道在刺激着鼻腔,我還準備開口說話,她就打斷了我的話說“能跟你聊聊嗎?”我送了一口氣,指着旁邊天然平的大理石頭,她也不顧什麼視線坐在了我的身邊。
“你看看吶,其實有好的,也有壞的,以前我看着這,也感覺很厲害很大。”我指着舊的醫院地址,那棟棟失去玻璃的窗戶,黑漆漆的散發着痛苦的哀怨,她稍微歪着腦袋發神的看着那邊,我說“其實一直都是好的,唯獨我,你,同德醫院這不會變,你是詩槐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