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也其實沒有什麼用的,這種病,平常你照顧好她沒有。”他走到了她的房間前,轉頭看着我,那表情也說不上來,是安心,還是放心。
“算不上,昨天她還要付錢,染葉真是較真,房東平常你也這樣的嗎?”
“付錢,你幹了什麼了”他被我的話吸引住了,付錢這話題,也聯想不出來什麼吧。
“平時上班嗎,早上帶她去吃早飯,中午回來一趟送午飯,晚上送夜宵,昨天她硬是不吃我的飯,說是要付錢之後,才吃的,我也沒有要。”稍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
“你還真是,也放心了,她呢是一個自強的孩子,你以後有心就和她一起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知道太多,你知道她的父親嗎?秋塵封”
“她叫秋染葉,是吧。”我看着他,也說了出自己的想要說的,他聽到這名字後,也沒有多做出驚訝的表情,意料到了,我和染葉都這樣了,這些事情也遲早知道的。
“也說來簡單,染葉一直都是很自強,從小學開始,我瞭解的不是很多,他一家的親戚到是嘰嘰喳喳的,我記得塵封那個時候,就跟我說要照顧好染葉,我也不答應,答應,都不行。”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差不多和現在的模樣差不多,只不過當時他父親就已經去世了,就在醫院裡面,同德大醫院呀,那些主治醫師都犯了難,人死了也好,受太多痛了。”他蹲下了身體,擡頭看着我,背靠着她房間的門。
“塵封那天進醫院前,就跟我說,他要不行了,我當時那裡會注意這些,說不要緊這種東西忍一忍就過去了,他上班的地方,無論是什麼人,除了那邊的總廚稍微待見一點之外,別人都基本原理他,艾滋嗎。”
“艾滋是癌症呀,塵封的年紀和我差不多,我那個時候從東北來蘇杭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呀,都是十五六的樣子,塵封他那個時候就有了艾滋,一路挺過來,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哭過,也只見過一次。”
“求求你幫幫她把,她很懂事,她從來不會添亂,她很聽話,她很聽我的話,也聽你的話,他幾乎是哀求我的,我能記得很清楚,他邊說邊哭着,臉上的濃包,手上呀,還有大腿上全部都是,有紅又腫,我和他年輕的時候,他也算的上帥氣的,現在這副,模樣簡直不像個人。”
“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兄弟嗎,一起在蘇杭邊上的飯店裡混過三年多,也得知他有艾滋病,囑託他女兒之前,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他比我想象的要痛苦。”
“就算是這樣,還是要幹下去,生活不易。”他捂着了自己的嘴巴,看着我的眼神裡,滿是別樣的目光。
“染葉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吧,身體很難活動。”他的手貼着門,似乎是想要從門,感受到裡面的感覺,是染葉的在裡面呢。
“恩,是的。”我慢慢的回答着,他沒有說話了,擡頭看着我的臉,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我記得你第一次來看房子,染葉她,你知道他見到我,第一句說了什麼嗎?”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個人是誰,我第一次感受到染葉,這麼關注你,只是在窗臺上看過三次面,現在都這樣了,也不容易呀,你對染葉也挺好,她沒有什麼親人,你多給她一點感覺就好了。”
“說了這麼多,什麼都想說,我記得塵封說過,再苦再累也要幹下去,畢竟有染葉嗎。”他堅毅的眼神,看着我說着這些話,彷彿在進行着什麼神聖的交接儀式。
“染葉這個女孩子,不管喜不喜歡你,你也必須喜歡她,這麼說可能有些強硬了,不過我真的想象不出來,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這個孩子活的,還不如死了呢。”
“抱歉了,說過頭了,在說塵封的事情了,艾滋病據說是一種疾病,一種能換上千萬種疾病的根源,感冒吐血,咳嗽吐血,拉屎也出血,本乾淨的臉上全部是痘痘,一擠一股濃水,帶血血漬和劇痛。”
“這種人很可憐,我要是被人拒絕千萬次,掙的錢還不夠吃飯,所以人都不待見,還要避我如蛇鬼蟲害一樣,這樣還是要養家,染葉還在身邊,不曾一次他說過,要是沒染葉,他早就已經死了。”
“和他的太太一樣,他去世的時候,染葉在家裡,我的家裡,我在哄着她說不要緊,爸爸只是出去給染葉開藥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她爸爸要死了,才十一二的年紀。”
“染葉沒有什麼反應嗎?”我聽到這裡,想打斷他的話。
“沒有吧,我說不出來,只是想知道,落遊你是怎麼看待染葉的?”
“她不論好不好,都是一個女孩子,我都挺喜歡的,只不過以後她如果又要這樣的話,我可能不忍心,如果是其他疾病就好了。”
“命,老天要弄死一個人,比捏螞蟻還要簡單,眼睛一眨,天災,惹禍,車禍,地震呀,疾病呀,戰爭呀,樣樣要人性命,更別說是她這個人了。”
“塵封說過照顧好染葉,幾年下來也沒有多用心,看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你了,天上的塵封,我在想哈感謝你的,所以請你照顧好他。”他悠悠的說這,站起了身體,雙眼裡面是誰呢,是他還是他呀。
“放心吧。”我是怎麼說着的,不管是誰,總是有那麼一點難處的,有點時候改變不了,就多舒服一點吧,染葉這個女孩子,一直挺喜歡她的。
“你手上的那些藥,其實今天來也只是說這些話,藥什麼都治不好,只是緩一下,如果真的有事情就跟我打電話好了,我隨時都在。”他看着我手上提着的東西,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
“恩,秦落遊,和塵封一起真心的,謝謝”他朝我鞠躬着,雙手做輯。
我送到他到了門口,也只是房門口,我說要不要去染葉房間裡面看看,他搖頭着,沒有進去也沒有說,剛剛那段話一直在心裡久散不去,思緒萬千,全部都是她的事情。
“房東,你叫什麼,以後也不多見面了。”我朝他喊着,希望這一次他能告訴我他的名字,染葉她也不知道房東,叫什麼名字。
“張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