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向醫館走去,轉念一想,時珍醫館出事與我何干?我已經被時珍醫館趕出來了!
我徘徊不定,舉步維艱,在一段時間的心理掙扎之後,我還是決定去醫館看看。
雖然我已經不是醫館的人,但徐婉晴是我的朋友,我必須幫她。
剛向醫館方向走了兩步,我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我看到徐婉晴攙扶着李院長從醫館裡出來,李院長一直在推辭,臉色很難看,徐婉晴似乎在強迫李院長做什麼事!
後來,徐婉晴和李院長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時珍醫館。
我發現徐婉晴手裡的行李箱不見了,李院長身子一向硬朗怎麼會讓徐婉晴攙着才能走路?
一切都太反常了,看樣子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兩人剛纔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
我決定跟上去看看,我也攔了輛出租車跟了上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機師傅聽說我讓他跟着前面那輛車,立馬開啓了話癆模式問個不停。
我本就心煩意亂,實在被他煩的受不了,一臉嚴肅地看着他:“我是治安警,正在辦案。”
電視裡學來的這一招果然奏效,的哥也一臉嚴肅地看着我,對我說:
“警官你坐穩了,我這就跟上去!我還只在電視裡看過這種情況,現實中……”
“噓!”我忍不住打斷他,輕聲說:“小心暴露!”
他也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便不發一言,非常認真地開車,緊緊跟着徐婉晴的出租車,始終保持着相同的距離。
只見徐婉晴的出租車駛進了江北醫院,我趕緊跟了上去,看到徐婉晴扶着李院長下車我也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下車。
臨走前還不忘跟司機說一聲:“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做戲做全套,司機師傅回以大拇指,祝我“破案”成功!
我一直尾隨着兩人,發現徐婉晴似乎是帶李院長來醫院看病的,看李院長的樣子和徐婉晴突然趕回來,我猜想李院長的病一定很重。
看到他們住進了腫瘤科我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難道是我的風波命影響到了李院長?
如果真是這樣,我必須想辦法把李院長的病治好。
徐婉晴一直陪在李院長身邊,我還不知道李院長的病有多嚴重,要替他把把脈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只是徐婉晴一直在他身邊我不方便現身,我踩好了點,打算今晚半夜再來幫李院長治病。
我又回了江北大酒店,昨晚一夜沒睡,我必須好好休息,晚上趁李院長睡着了再溜去醫院看看。
半夜兩點,我離開酒店,打車去了江北醫院,來到李院長的病房外。
病房裡只有李院長一個人,徐婉晴已經離開了,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溜進病房,先用針把李院長扎暈,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
我替李院長把脈,瞭解到他的病情後我開始施針。
他的病狀很輕,比程老爺子還要輕,只需要十分鐘我就能施完針。
十分鐘後,我順利地替李院長施完針。
三天之後我再給他施一次針,李院長就能痊癒,永遠也不會再患癌,身體裡不會再生癌細胞。
當我準備離開時,看到徐婉晴拿着開水瓶站在病房門前,瞪大眼睛正盯着我。
“你沒走?”
我支支吾吾地說道,明明是在救人卻好像是在做賊!
我看到徐婉晴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此時的心裡真叫一個五味雜陳,不知道到底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擔心。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剛纔對李伯伯做了什麼?”
“我聽說李院長病了,特地來醫院看看!”
我的理由顯然很不高明,情急之下大腦容易短路。
“呵呵,第一次看到有人凌晨兩點來探病人的,還帶了一副銀針來看病!”
徐婉晴看到了我爲李院長施針的過程,只見她走到李院長身邊,試圖將李院長叫醒。
結果她發現李院長怎麼也叫不醒,她的眼神中出現一絲憤怒,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
我站在一旁搓着手指就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理虧的!
過了一會兒,徐婉晴毫無感情冷冷地說:
“那天晚上你也是這麼對我的吧?爲了接近我故意把我扎昏,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學徒。說吧!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爲了時珍醫館嗎?”
徐婉晴看出我不是普通人,認爲我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她懷疑之前發生那麼多的怪事都是我故意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接近她。
也不怪她這麼想,要是我的身邊憑空多了一個像我這樣奇怪的人,我也會多疑。
我不想騙她,但有些事我沒辦法向她坦白。
我不能把四爺的事情告訴她,面對她的質疑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有的解釋都是掩飾,既蒼白又無力!
看得出來徐婉晴對我的沉默很失望。
“請你相信我,我沒有要刻意接近你,我也從來沒有算計過你,至於爲什麼來時珍醫館做學徒,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還有李院長都沒有壞心,我這個時候來只不過是想替李院長治病。”
“替李伯伯治病?你知道他得的什麼病嗎?他只剩下半年……”說到這裡徐婉晴哽咽了。
“對,我是來替李院長治病的,他得病或多或少跟我有關,因爲我的命格會讓身邊的人得上癌症,我的媽媽是這樣,我的奶奶是這樣,李院長是這樣,如果你跟我繼續在一起,你也會得上癌症,這就是我的命——風波命。”
這是藏在我心底的傷疤,是我最不願提及的往事,爲了向徐婉晴證明我的清白,我只能親手再次撕開自己的傷疤,這種感覺很痛,痛徹心扉。
“風波命?”
徐婉晴吃驚地看着我,她從沒有聽說過風波命,但她開始相信我剛纔說的話,雖然我的話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我想這就叫做惺惺相惜。
徐婉晴站了起來她用手掰我的臉,我和她對視許久,她從我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
她看着我不停地搖着頭,她在想老天竟對我如此殘忍,而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她溫柔地對我說:“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以後會好的!”
我用力點點頭,我相信她,因爲我還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
“你剛纔說你是來替李伯伯治病的,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李伯伯的病?”
“有!只要我再替他施一次針,他的病就會痊癒。”我非常堅定地說道。
“也就是說李伯伯不會有事了!”徐婉晴高興地跳了起來,一時忘形直接跳到了我的身上。
突然她回過神從我身上下來,又變得有些冷漠,低聲說:
“想不到你騙了我這麼久,我其實早就應該察覺纔對,程老爺的病也是你治好的吧?李伯伯雖然號稱中醫聖手但絕對不可能治癒癌症。”
“是的!”
這一次我很坦誠,我沒有再騙她,“程老爺子的病是我治好的,李院長的病我剛纔看過,他的病沒有程老爺子嚴重,治好他並不難。”
“哦!”
兩人一陣無話,沉默片刻後,我看着徐婉晴鼓起勇氣輕聲問道:“你不走了嗎?”
我決定說出藏在心裡的那句話,再怎麼說也不能讓老史那糟老頭子看笑話。
“現在這種情況我怎麼走?”徐婉晴沒好氣地說,“等李伯伯的病好了我再走!”
我深呼吸一口,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機會溜走,我鼓起勇氣對徐婉晴說:“能不走了嗎?”
“不走?我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徐婉晴冷冷地說道。
“爲了我,可以爲了我留下來嗎?我……我不想讓你走!”我說完便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