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那個老朋友叫秦林就住在廟街,四爺將楚妍帶到廟街,讓她以後就跟着秦林。
秦林的年紀快可以當楚妍的爺爺,沒想到自己這麼命苦要嫁給一個老頭當老婆。
結果,四爺只是讓楚妍認秦林做乾爹,並告訴她,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要靠自己的雙手。
現在機會就擺在她面前,能不能改變現狀就要看她自己有沒有這個決心。
四爺將楚妍交給秦林之後便離開,之後楚妍一直留在廟街,她發現廟街很亂,到處都是凶神惡煞的幫會中人,常看到附近的街坊被這些幫會中人欺負。
這些街坊不但不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還窩裡鬥,這讓楚妍很不能理解,她認爲大家只要團結起來,絕對可以改變被外人欺負的現狀。
在楚妍的世界觀裡,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學會團結。
她開始試圖說服廟街的街坊,可是廟街人習慣了被人欺負,早就嚇破了膽,根本不敢站起來反抗。
更讓楚妍失望的是,這些街坊不但不領情,還數落楚妍沒安好心。
廟街的人不但懦弱還特別排外,當然他們只排斥那些比他們弱小的人,比如楚妍。
這讓楚妍很失望,她放棄了拯救廟街的想法,她深刻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後來,有一次她看到一個街坊被幫派中人欺負,周圍有很多街坊圍觀,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就這麼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蹂躪。
楚妍實在看不下去,她操起手邊的竹竿就衝了上去,結果是瘦弱的楚妍陪着一起遭了殃。
秦林看到楚妍捱打,克服了內心的懦弱,他也拿着武器衝了上去,結果跟楚妍差不多。
三個人對於人多勢衆的幫會成員來說只不過是加了一個菜。
看到老實本分的老秦捱揍,圍觀者的情緒逐漸被調動起來,現在就只差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就是劉東海,他下班經過時毫不猶豫地撿起一塊板磚衝上去朝着其中一人的面門砸了上去,頓時血流如注。
對方大怒,當即開始圍毆劉東海,揚言要把他打死,圍觀者的情緒被徹底點燃,接着就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反抗。
一呼百應,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當他們同仇敵愾的時候,他們發現這些看起來很兇的幫會成員膽子卻小的可憐。
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負你,當你站起來反抗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些人只不過是不會咬人的紙老虎。
廟街街坊合力將這些人趕出了廟街,對方離開前揚言會帶着人回來把今天的賬算清楚。
街坊們冷靜下來之後開始後怕,後悔剛纔自己太沖動。
只有楚妍一個人想到該如何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
就在大家收拾完現場準備離開的時候,楚妍再次站出來,她慷慨激昂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大家擰成一股繩,就不用再害怕那些幫會成員。
她的發言很生動也很有激情,由於廟街人排外的心理作祟,並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這個來自異鄉的小姑娘。
看着大家自顧自地離開,楚妍很失望,到了明天仇人找來,廟街將再次成爲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對方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對付廟街的街坊。
失落的淚水順着楚妍的臉頰流了下來,她不明白爲什麼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大家卻不懂?
看到楚妍如此傷心的樣子,老秦被感動,他最先明白楚妍在說什麼。
老秦爲人踏實實在,在街坊的心目中小有威望,他第一個站出來聲援楚妍。
老秦的話雖然很糙,但是道理一點兒也不糙,劉東海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把他的話激昂的文字翻譯了出來。
劉東海看得出來,楚妍號召大家團結並不是爲了明哲保身,她是真的爲了廟街好。
可是並沒有人相信她這個外來戶,當劉東海把楚妍和秦林的話潤色之後,很快便說服了大部分人。
在秦林和劉東海的帶動下大家紛紛表態,如果明天對方找來,就像今天一樣一致對外。
大部分人接受了秦林的建議,但楚妍從他們的眼睛看到的卻是恐懼,在他們的心裡始終認爲社團中人絕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惹得起的。
第二天,對方果然帶着人浩浩蕩蕩進入廟街,一個個光着膀子,身上滿是各種龍虎紋身,一個個趾高氣揚囂張的樣子。
廟街的街坊們在秦林的帶領下出現在街上,頭頂上拉着橫幅示意自己保衛家園的決心。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一天廟街的綿羊就長出了一副好牙口,已經學會了咬人。
對方看着面前這羣雙腿發軟的勞工們滿臉的鄙夷。
僅僅對峙了幾分鐘,勞工們開始害怕了,早已沒有之前那種衆志成城的氣勢。
脆弱的聯盟眼看就要被心中的恐懼瓦解,又是楚妍第一個衝了上去,要想不被欺負,就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這個世界沒有不怕疼的人,克服疼痛唯一方法就是信仰。
看到楚妍衝出去,秦林也怒吼着拿着叉棍衝了上去。
接着是劉東海,然後是勞工聯盟的所有人,最後是所有廟街的街坊,不論男女、不論老少全部加入了戰鬥,就連孩子們都拿出自己心愛的水槍加入了戰鬥,儘自己綿薄之力。
當對方發現廟街的街坊越打人越多的時候,他們開始心虛了,這還是之前那羣逆來順受的人嗎?
對方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垮,廟街的街坊在楚妍率先出擊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高興之餘,又出現一個更大的問題,戰鬥中有很多街坊受傷。
養傷讓很多不富裕的家庭需要多支出一筆開支,雖然打贏了,但是很多人開始埋怨楚妍。
要不是她當初那麼衝動,雙方完全有和談的機會,架是打贏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究竟贏了什麼。
當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楚妍後,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罵她,說她是瘟神,掃把星,自從她來之後,廟街就沒有太平過,還有人提議把楚妍趕出廟街。
楚妍無力解釋,這個時候無論如何解釋都是既蒼白又無力的。
她已經做好離開廟街的打算,至於去哪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廟街再也容不下她。
只有一個人看出這場戰鬥,廟街贏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