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什麼也沒說來到醫館門口抽菸,對我的話他向來是言聽計從,他一點兒也不好奇我和劉東海說話的內容,這就是信任。
沒多久,劉東海從醫館出來,我開始替李阿姨施針。
我將我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劉東海,我能肯定李阿姨變成現在這樣跟我的草藥沒關係。
我懷疑有人在暗地裡搗鬼,希望劉東海能幫忙查一下,因爲我不知道搗鬼的人是衝我來,還是衝廟街來的。
除此之外,我希望劉東海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劉東海表示,既然我是張老漢的朋友,他會去向勞工聯盟申請保證我在廟街的安全。
至於李阿姨突然病得這麼重,劉東海也表示他會委託勞工聯盟去調查,讓我不用擔心,當務之急要先專心治好李阿姨的病。
兩個小時之後,我替李阿姨施完了針,這次施針耗費了我大量的內力,在劉東海的打點下,在門外監視醫館的人都調走了。
我看着不請自來的張老漢,我突然間覺得這張老漢其實挺靠譜的,今天要不是他突然造訪,可能雙方就要大動干戈了。
接下來幾天,我不打算開門,等身體恢復一點之後,再替李阿姨施第二次針,這樣她就可以痊癒了。
希望能借此機會拉近和廟街勞工聯盟的距離。
結果第四天一早,便有人找上門來,一大早就聽到有人在捶醫館的門,我打開門看到是怒氣衝衝的小甲,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只不過他的手裡拿了一把刀。
一看到我,他就拿刀指着我,巧的是張大叔正好出去了,沒在醫館。
小甲怒氣衝衝地說:“你這個庸醫,爲什麼越治越嚴重?”
此時我內力還沒有恢復,要是打起來恐怕不是年輕力壯的小甲的對手。
“小甲,這是怎麼回事?阿姨的情況應該好多了纔對!你先把刀放下,有什麼話慢慢說。”
“住嘴,小甲也是你叫的?你這個庸醫,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一起來就吐了一地的血!”
“那是正常現象!我昨天就跟劉哥說過!”我解釋道。
“劉老師現在在學校上課,你怎麼說都可以!吐血是正常現象,那我給你放點血看看正不正常?”
小甲拿着刀頂在我的肚子上,昨天聽劉東海說小甲是個孝子,曾爲了自己的妹妹單槍匹馬去找天煞幫的麻煩。
要不是勞工聯盟去得早,小甲墳頭的草怕是已經一人多高了。
看他今天這個樣子,像是來跟我拼命的,我趕緊解釋道:
“李阿姨吐出來的血是不是黑色的?那是體內的毒血,只要把毒血都吐出來,李阿姨就好了!”
小甲思索片刻,用手攥住我的衣領說:“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從沒有聽說過吐血是好事的!我今天就要給你放放血!”
“嘭!”
一聲悶響之後,小甲倒在了地上,還好張老漢及時回來,情急之下給了小甲一拳,小甲痛苦地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這下出大事了。
張老漢這一下出手太重,恐怕現在想息事寧人都沒辦法了,劉東海還在上課,等他來我和張老漢估計已經被勞工聯盟的人撕碎了。
小甲滿臉是血地站起來,指着我們怒吼道:“你們有種,給我等着!”
我趕緊示意張老漢攔住小甲,等張老漢反應過來小甲已經渾身是血地跑了。
我本想跟小甲解釋一下,現在看起來沒必要了。
我對張老漢說:“張大叔,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晚了就來不及了!”
“爲什麼要跑?我覺得這裡的人跟我們那差不多,大家都是很講道理的呀!”
張老漢仍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
他走到我身邊,扶着我對我說:“小海,廟街的街坊是講道理的,不用那麼着急,等……”
“等什麼呀,再等咱們都得交代在這裡,先逃出去再說。”
看到張老漢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很是着急,只是現在我沒功夫跟他解釋,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張大叔,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現在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你現在以最快的速度帶我離開廟街,什麼也不要問!”
由於對我的信任,張大叔沒有再多說什麼,背起我就往醫館外面跑。
出了醫館,我指着東邊說:“往這邊走!”
接着,我又趕緊給丁力打了個電話,讓他帶着人在外面接應我,果然如丁力所說,我進入廟街是錯誤的選擇。
現在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現在保命要緊。
剛剛跑出兩百多米,我就看到身後有一羣穿着各種制服的人在後面追我,我趕緊示意張老漢再快一點,只要跑出廟街,我們就安全了。
“其實……”
張老漢回頭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按我的說法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跑。
身後的人越來越多,還好張老漢腳程夠快,眼看我們就要跑出廟街。
結果,後面的人沒追上,前面的路又已經被人給堵住了,張老漢不得不停了下來。
勞工們形成了合圍之勢,我和張老漢被圍在人羣之中,這下恐怕是跑不出去了。
距離廟街外還有幾百米,不知道丁力什麼時候可以衝進來,但當我看到勞工聯盟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我放棄了抵抗。
看來今天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是因我的狂妄牽連了張老漢,讓我的心裡非常難受。
我看着眼前這羣手持各種武器的居民道:“求你們放過張大叔,我任憑你們處置,但是我只想說明一點,李大娘真不是吃了我的藥變成那樣的,害人的人另有其人。”
接着,那羣凶神惡煞的居民向我走來,我緩緩閉上眼,這一次張老漢沒有站在我的身前用身體護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