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卓淺淺一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更清楚,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此時不宜動用內力。”
“過去了幾日,屬下的傷好的差不過……”
黑衣人還欲說些什麼,卻見南宮卓擡手阻止了他說話,蒼白的臉上卻露出笑容來,“你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就算你爲我治療,你重傷,我也未愈,與你早日恢復,全力保護在我左右,這兩個選擇,我還是會選的。”
黑衣人左右思量了一番,終於還是放下了爲南宮卓輸入內力的雙手,“想不到夜皇的功力如此之高,日後恐怕是一大患。”
“他無心皇位。”南宮卓閉着雙眼自行調息,淡淡的開口說道。
黑衣人擡頭望着南宮卓,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心下稍安,“屬下說的是王爺得到鳳仙姑娘。”
南宮卓心中猛然一跳,他緩緩睜開雙眼,靜靜的望着前方,竟然連身後的這個下屬都能夠看出來,他看她比皇位都要重了一些。
見南宮卓沒有開口說話,黑衣人低頭鎖眉想了想,終於還是擡頭說道:“王爺,若是無權無勢,恐怕很難得到鳳仙姑娘,若是王爺坐上了皇位,王爺將是萬萬人之上,想要什麼就能要什麼!”
聽着身後黑衣人的肺腑之言,南宮卓心下有些煩躁,他明白從小到大,黑衣人都看着他的努力,肯定對他忽然放棄感到不甘心和遺憾,只是……
南宮卓緩緩閉上雙眼,輕聲說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緩緩嘆了一口氣,起身離去。
耳邊是無盡的風聲,鳳吟擡頭望着他,大聲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榮親王府?”
夜皇邪魅一笑,湊到鳳吟的耳邊,“你小聲說本王也聽得到。”
鳳吟臉色一紅,她微微側開頭,又看了看下面呼嘯而過的地面,終於還是將頭埋進了夜皇懷中。
見此,夜皇不禁一笑,開口說道:“本王一直都在你身邊。”
聞言,鳳吟心頭一暖,眼眸裡竟是不自覺的有些溼潤了,他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這樣讓人感動的話?
“聽說沒有,鳳仙姑娘離開榮親王府了!”
“哎,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情,誰不知道!聽說還是被廣陵王帶走的!”
“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榮親王側王妃有了孩子,結果掉進水裡,寒氣入體,就這樣沒了!”
“……”
“這跟鳳仙姑娘有什麼關係!”
“笨!你也不想想,鳳仙姑娘就在王府裡,側王妃那侍女開口就說是鳳仙姑娘把側王妃推下水的。”
“鳳仙姑娘如此超凡脫俗,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是自然!鳳仙姑娘肯定被冤枉了覺得委屈,所以這才提出離開榮親王府,不過榮親王對鳳仙姑娘的情意,哪裡肯放鳳仙姑娘走!最後,廣陵王不知怎麼來了,把鳳仙姑娘帶走了!”
“……”
茶樓裡匯聚了各個勢力的公子小姐,無所事事的時候,就齊聚在茶樓裡,各種小道消息就這樣傳播開來,更多無聊的公子小姐則是想方設法得到各方面的八卦消息,總覺得衆人矚目的將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很是一件得意的事情。
爲了消息的傳播和交流,他們自然就坐在茶樓二樓的大廳中,對於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在這裡是不受侷限的。
二樓大廳的一個難以引人注意的角落裡,一男一女坐在茶桌旁飲茶,靜靜的聽着周圍的談論聲。
男子優雅的端起茶桌上的茶水,擡眸望着身側的女子,嘲諷的笑道:“你何必自找傷感。”
女子脣邊的笑容頓時一僵,本以爲她自己掩飾的已經很不錯了,卻沒想到,仍舊瞞不過他的雙眼。
女子隨即淺淺一笑,低頭飲了一口茶,她明知道自己改放手,但是仍舊忍不住想要用各種方法知道表哥在做些什麼,“表哥過的挺好。”
望着身側的南宮玉兒,看着她臉額上泛起的淡淡悲傷的笑容,花如雪手中的茶杯微頓,心中竟是一陣疼惜,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專情的女子,他緩緩低頭嘲諷的說道:“過的再好,他也不會去關心一下你過得是否好。”
“他喜歡的可是那個聞名天下的女子。”
聞言,南宮玉兒臉色一沉,她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下去,定定的轉頭,惡狠狠的望着妖豔容貌的花如雪,恨恨的說道:“我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我!花!姐!姐!”
“啪!”
花如雪狠狠的將茶杯擱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低頭看着驚愕中的南宮玉兒,惱羞成怒的說道:“不許叫我花姐姐!”
頓時,茶樓二樓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所有人紛紛停下交談,目瞪口呆的望着這處本來隱蔽的茶桌,而後紛紛露出驚豔的神色。
那女子一身粉紅色衣衫,外罩一個淺黃色的紗裙,細膩的肌膚隱隱顯露出來,她頭上戴着淺黃色的帷帽,手腕上一隻乳白色泛着淡淡光澤的手鐲,配着那白皙細膩的手腕,優雅大方,雖然看不見容貌,單看這外表在場的小姐沒有一個比的上的,溫文爾雅,大家風範。
女子身旁的那個男子,一身火紅色的衣衫,俊美的容貌帶着一絲邪魅,微薄的雙脣,色淡如水,微微勾起,在察覺到衆人的目光時,揚起一個魅惑衆生的笑容,讓人看一眼就再也不願移開視線。
見衆人的眼光全部都放在了花如雪的身上,南宮玉兒頓時開心的喚道:“花姐姐!”
這脆生生的聲音落在衆人的耳中,花如雪神色一沉,眉頭微挑,伸手拉住南宮玉兒的手腕,用力一拉,在南宮玉兒的驚叫中,瞬間將南宮玉兒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抱進懷中,溫柔的喚道:“玉兒妹妹。”
南宮玉兒驚訝的擡頭望着花如雪,一陣淡淡的香味傳來,她臉色一紅,心跳猛然加快,卻是不甘的抿着脣望着花如雪。
見南宮玉兒在做這無用的掙扎,花如雪頓時仰頭大笑起來,摟着南宮玉兒一個閃身就消失在茶樓中……
茶樓陷入片刻的沉寂之後瞬間沸騰起來,剛纔那美豔的男子好像是花家的花如雪!那坐在他身側被他換做玉兒妹妹的豈不是……公主南宮玉兒!
衆人隨即陷入一片興奮之中,南宮玉兒與花家花如雪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有如此親暱的動作,難不成他們……
證據,無憂受傷
“娘子!”
鳳吟剛剛踏進廣陵王府,就見眼前一個白色影子一閃,隨即眼前多了一個比她都高了一頭的俊美男子,正拉着她的衣袖,一臉欣喜的望着她。
她臉上一笑還未開口說話,手腕就被夜皇捉住,一拉重新被他摟緊了懷中,鳳吟微微驚愕的擡頭看去。
卻見夜皇一臉不悅的望着撇嘴委屈的無憂,“她是本王的,其他男子不得碰她一絲一毫!”
聞言,鳳吟不禁啞然,夜皇什麼時候竟然如此霸道了,就算是以前,他也不過是不悅而已,這次卻直接就將他護在身後了!
無憂不禁翻了個白眼,卻又因爲夜皇的武功不敢有太過的動作,佯裝生氣的哼了一聲,隨即轉身走到一側。
見此,鳳吟笑着拍了拍夜皇的手背,這才從夜皇懷中走了出來,“上次救出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聽見是鳳吟的聲音,無憂頓時轉過身來,做傷心狀,“娘子剛剛回來,不關心一下爲夫,竟然關心那個男人!爲夫去把他殺了!”
無憂的孩子心性讓鳳吟不禁啞然失笑,她今日的心情很好,對無憂的無賴話語都沒有一絲的不悅,“好啦好啦!那天夜裡,突圍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聞言,無憂的臉色這纔好轉了許多,他微微擡頭,一副得意的模樣,竟然這樣好看,“怎麼會受傷!高寒的武功可是很高的!不過是帶兩個人而已。”
無憂身後的一個暗處,高寒緩緩擡頭望着眼前這個說謊都不眨眼的軒主,恰巧看到無憂將左手悄悄往後躲了躲,他心底又是一酸,榮親王府是什麼地方,他能夠帶無憂進去,是出其不意和對方毫無防範,後來出去的時候,榮親王府周圍忽然出現了大量的暗衛,當時情況危急,若不是無憂伸出手臂替他擋住了那一劍,恐怕現在他們都要留在榮親王府裡面了……
可是……
受了這樣重的傷,無憂卻佯裝的沒有受傷,生怕這個女子知道……
“那個男子,爲夫已經安排妥當送出了京城,而且他手中的證據也已經交到了爲夫的手中。”
無憂臉帶俏皮的笑意,說到此處,他神神秘秘的望着鳳吟,眨了眨雙眼,問道:“娘子猜是什麼證據?”
聽到無憂的這些話,鳳吟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做了這麼多,她可不想什麼都沒有得到,但看無憂的這個神色,應該是個讓人驚喜的證物。
“榮親王與蒙古可汗拓跋碩勾結,欲意謀朝篡位。”
鳳吟還未開口詢問,就聽見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鳳吟頓時一愣,她轉頭望着夜皇,驚訝的問道:“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無憂在此時也驚訝地望着夜皇,與鳳吟竟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相同的話!
聽見無憂的話,鳳吟只覺得無憂的意思是,那證物並非是指這個,她脣角勾起一個傲然的笑容,“雖然現在南宮澈是太子,但是太子身子虛弱,誰都不知道這皇位究竟能夠落在誰的身上,再者,現在的南宮卓遠遠比以前的南宮卓厲害多了!他只要略施手段,恐怕皇位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