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立刻砍樹枝暫時給她包紮,然後又讓人駕車來,找了最近的醫館,幫她包紮養傷。
她則帶着三號繼續去山莊。
在半路上被騎馬追來的楚恆趕上。
他穿着暗金色的常服,袍擺上繡着雲水龍紋,頭上帶着紫金冠,一張臉原本就白皙美豔,如今傷後疾馳,更是白得驚人,薄脣也無一點血色。
楚月一驚,跳下馬車上前,急切道:“二哥,你怎麼出來了。”
楚恆面無表情,一雙勾魂眼兒就那麼深深地凝視着她,聲音淺淺的,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麼力氣,彷彿從虛無縹緲的夜空中飄過來一樣。
好像他不是個人,而是一抹幽魂。
“月兒,你終究要走了麼?”
他的聲音原本華麗中帶着一絲磁性,如今卻乾巴巴的,彷彿被擰乾了水分的葉子。
他看着她,表情那樣淡然,雙眸卻那樣憂傷。
目光像是蜿蜒的溪流,斷斷續續,幾乎沒有什麼神采。
不知道爲什麼,楚月只覺得心口彷彿被什麼咬了一口,她動了動脣,卻說不出話,半晌,才嘆息道:“二哥,我只是去山莊暫住。”
楚恆似乎神遊方外了一樣,良久才眸子動了動,有了一點神采,“你生我氣了。”
楚月搖搖頭,“二哥,怎麼會呢。我去山莊是爲了事情順利發展。若是你不想立後,也沒關係,我們有別的辦法。”
楚恆的雙眸又亮了幾分,翻身跳下馬。
楚月忙上前扶住他,他卻張臂將她抱住,華美的衣袍面料柔軟涼爽,蹭在肌膚上,觸感鮮明,聽得他道:“月兒,對不起。”
楚月呼吸一滯。
又聽他道:“我知道你們是我好,我卻對你那麼可惡,月兒,你不會生二哥的氣,對麼?”
楚月柔聲道:“二哥,你的身體不要緊。”
楚恆搖搖頭,他的舊疾其實就是那一年被慕幽澈打的。
慕幽澈內力精湛,一掌之下,這幾年他都沒有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