瀠馨域軒二人在洛城遊玩半月也便啓程回到皇城。
“沁兒怎麼還不到?消息不是說今兒晌午到麼?”聽暗衛消息, 落塵幾人都站在了大門口等着瀠馨回來,青冥十分悠閒,靠在石獅子身上。璇璣和破塵也很期待瀠馨, 她出門將近一個月, 他們自然唸的緊。
“十三弟, 不是還沒到晌午麼?還差一刻鐘, 等會吧!”青冥說道。每次可都是落塵愛叫喚, 倒是大家都習慣,要是落塵那日不叫喚了,大家倒覺得心裡不踏實了。
“對了, 小洋,你去看看剛纔燉的雞, 是不是好了, 要是在一刻鐘內沒好你趕緊的加火!”落塵吩咐左丘洋說道。“是, 小洋這就去!”左丘洋麻利的跑進大門。
每次青冥聽到落塵叫左丘洋‘小洋’的時候,青冥都會大笑, 小洋小羊最後變成小樣!這個小樣還是瀠馨那裡聽來的!
“十哥,每次我吩咐小洋的時候,你幹嗎笑?”落塵不明。破塵問:“沁兒那的小樣兒你可聽過?”
“呃,明白了,以後不這麼叫就是。但是……不這麼叫怎麼叫?小左?”落塵陷入苦惱中。“就小左好了, 比小樣好!”青冥止笑道:“沁兒來了!”
“終於回來了!”落塵也順着青冥的目光看去, 瀠馨騎着馬, 而後面跟着一輛馬車。幾人面面相覷, 之後都瞭然, 域軒定是有孕了。
“親愛的們,我回來了!”瀠馨跳下馬, 朝他們招手,之後去將域軒牽了下來:“你們的四哥也回來了!”
“四哥,你可讓我們想死了!”落塵一個小箭步,就上前抱住了域軒,域軒忍着。“你看我都想你想瘦了!”落塵十分厚臉皮說道。
“白白嫩嫩的,還瘦了?”域軒無奈,不過落塵的熱情還是一如上輩子的。“四哥……”落塵紅臉:“你也小心點走!”落塵將域軒拉着,如同自己是很有經驗的孕夫。“我是醫者,這不必你來教吧?”域軒嘆口氣。“嘿嘿,不是怕你走不穩麼。”落塵嘿嘿一笑。
域軒更是瞪眼,以爲自己和他一樣弱?“不用了十三弟,我走的很穩吶!”這十三弟是怎麼了?殷勤也不是這麼獻的。
“四哥,您和我們一隊的是吧?”落塵湊域軒耳根邊說。域軒這才明白,原來落塵是想將他拉攏到他和青冥那邊去。域軒挑挑眉直接道:“我是獨立的一隊!”說完讓落塵愣那兒,自己走了。
“獨立的一隊?十哥,也就是說九哥和我們都多了一隊的‘敵人’?”落塵跑到青冥跟前問。“是的!”青冥認真的點頭回答落塵。“這是好是壞?”落塵看着進門的域軒和璇璣他們點頭。“不知道!”青冥也看向他的四哥。“也許是好的!”瀠馨走到這密語的二人跟前說道。落塵看向瀠馨笑了下:“你去接四哥怎麼用了那麼久?”
“域軒生病了,直到域軒病好了才起身的!”瀠馨有些心虛。畢竟域軒高燒後便沒了什麼大礙的,之後的時間都和域軒逛洛都了。
“聽說嵐馨王在洛都給澹臺玉林平反了?”璇璣也走了上來。“一個死了二百多年的人,現在平反有意思?”破塵也接口道。“只不過是讓她的後代得到應該有的一切而已,沒什麼嘛?”瀠馨有些招架不住,要是全部都來質問瀠馨,瀠馨還不得被口水淹死。
“哦?還聽說嵐馨王監督修葺璠罹塔,是不是有這回事兒?”璇璣挑眉。“額……有……”瀠馨無言,一個個在家都能知道瀠馨的一切,還真不愧都是天下人盡知的大人物們。
“沁兒只不過順便就做了這些事兒,九哥有必要問的那麼清楚?”青冥來替瀠馨解圍:“如是以前沒有記憶的沁兒,想必她也會這麼做吧,十四弟?”
聽到青冥這麼說,璇璣和破塵都無言,就是……要是以前的瀠馨自然也會這麼做,她到哪兒都會做一點點的事兒,不論大小,只要被她遇見,自然都會去解決。
見二人沉默,瀠馨馬上說道:“站門口多累呀,趕緊回去吧,有點累了!”
“好呀,走吧!”落塵第一個上前來,將瀠馨拉着進門,而後面的幾人看着瀠馨那有些頹廢的背影,心中泛酸。
“九哥,十四弟,爲什麼不能換個角度去考慮下她的感受,你們這樣排擠她心裡有多難受!”青冥嘆口氣繼續道:“以前……就說找到她後,你們恢復記憶前,只要她有心事兒都會給你們講,而現在呢?她只能將想要說的話埋在心裡。她活的不快樂!”
璇璣和破塵無言。
“其實,喜歡上我們五個是她的痛苦!”青冥說完,便跟着進去。又進去一個,而璇璣和破塵直視對方,不曉得該說什麼。
“沁兒,先去洗洗澡,一會吃中飯!”落塵早已吩咐下人準備了熱水,就等着瀠馨回來。“好!”瀠馨笑了笑,之後便去了浴室。瀠馨的莊子自然都和別人的莊子不一樣,浴室都超大,來到浴室,瀠馨便試了試水溫,之後下了水,坐在水裡在思考些什麼,而之後……卻睡着了。
“十三弟,沁兒還沒洗完麼?”幾人早在飯廳中等待着瀠馨來,但是……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瀠馨還沒有來,讓人有些擔心。“不知道,沁兒去了好久……”落塵皺眉對青冥道:“要不我去看看?”
“九哥去吧……”青冥按住落塵對璇璣說道。看了下域軒,他一路上也很累,便看向了璇璣。“好……”璇璣也着急,答應後便來到了浴室。
輕輕推門,一進浴室,就是龍鳳呈祥折屏在眼前,繞過折屏,便是衣架,瀠馨的衣服在上面,再往裡面走,流水聲自鳳頭邊傳來,鳳頭下便是長五米,寬三米的浴池,掀起紗簾往霧氣騰騰的浴池中看去,瀠馨的背正對着璇璣方向,長髮順着光潔的玉背撒落在水中,隨着水流而動,半個背被水淹沒,頭躺在玉臂上,趴在浴池邊的玉臺上睡着了。璇璣脫了鞋走上玉臺,走到她跟前蹲下,看到的赫然瀠馨疲憊的容顏。
她睡的很死,以至於璇璣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有聽見。而他,看着瀠馨那容顏,那玉臂,那玉背,心中知道她是完美的,瀠馨那額前溼漉漉的發,貼在瀠馨的額前,紅潤的臉頰上還有幾縷髮絲,潤嫩的脣還動了下,眉頭卻一直蹙着。
“璇璣……”嫩聲兒出自她口。睡夢中還念着璇璣,璇璣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苦笑。“破塵……”她的聲兒沒斷。璇璣皺了下眉,她是誰也不會忘記。撫上她臉頰,心中盡是滿足。很久沒有碰過她了,就連小手都沒有再牽過。
“璇璣……”瀠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璇璣,她的心裡萬分的高興,而且此時的璇璣是最溫柔的。“我怎麼給睡着了……”瀠馨揉了揉眼。
“上來,我給你擦頭髮!”璇璣在玉臺上拿了條長棉巾。“我要□□上來麼?”瀠馨問。免得璇璣又找茬。“早都是我的人了,還計較什麼?”璇璣含笑,她總是依照他們的心情,而他們,總是傷害她。
“那我上來了!”瀠馨從水中的小階梯那裡上來。“坐在玉臺上!”璇璣道。瀠馨聽話,璇璣將瀠馨的發用棉巾先包好,之後又拿了一塊棉巾,包裹住瀠馨的身體,再給瀠馨擦頭髮。
“你很久沒有幫我擦頭髮了!”瀠馨坐在鏡子前面。這一面面牆似的鏡子,是瀠馨利用‘銀鏡反應’的原理,把銀均勻的鍍在外藩進貢的透明琉璃上,做出來的鏡子。整個嵐馨國也都時興嵐馨王發明的鏡子。而皇家自然是用最大,質量最好的。
“嗯,恢復記憶以後再也沒有了!”璇璣輕輕的擦拭,看了看鏡子中的瀠馨笑道:“記得你在召集人員做這鏡子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你做不出來,後來你還真證明給所有人看,你能製出新鏡子!”
“想起來,記得當時你是第一個信任我,支持我的,連姐姐都有些對我不信呢。”說到這瀠馨才換上很久沒有過的燦爛笑容。
“當時是直覺的信任,總之你做什麼都會去信任……”璇璣慢慢道來:“其實,你現在做什麼,我也都是信任的,但是……”
“我知道,現在不能和沒有上輩子記憶那會兒比了。你們六個都是天家的人,自那個世界來,自然不能融入這個世界,更不能容忍女子有很多夫君!”瀠馨又慘笑了下,域軒是要在自己身邊了,他的心也是自己的,但是以後要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想想都痛苦。現在也不奢求璇璣會有多大改變,只希望能和域軒一樣,不在爲難自己就好。
“真希望回到沒有記憶的時刻,現在很羨慕十三弟,什麼都不知道,可以無拘無束的做想做的事兒……”璇璣眼中的羨慕,被瀠馨從鏡中看的很清楚。
“其實可以的不是?十哥就放得很開!”瀠馨道,要他們放開,就是要他們以後和自己和平共處,其他的瀠馨不敢奢求。
“記得上輩子的約定麼?你說要許我一輩子的!”璇璣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看着鏡中的瀠馨,此時的瀠馨亦是看着自己:“記得!”
“這輩子不算!”璇璣又開始重複給瀠馨擦頭。“好,等待來生輪迴!”瀠馨如釋重負道。
“一會要穿哪套衣服?”璇璣笑顏,只要瀠馨不忘記就好,不管在有沒有來生,璇璣都已經滿足了。“姐姐送我的那幾套旗裝有在浴室放着麼?”瀠馨忽想起什麼道。“有,皇上送來後十三弟便拿來放在浴室了!”說着將棉巾給瀠馨,自己去櫃前拿衣服。
浴室旁邊的閣室中全是櫃子,而瀠馨的每個男人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櫃子,是爲了方便洗浴完了直接穿,瀠馨早有習慣,就是在將浴室裡填滿自己的衣物。
“要穿什麼顏色的?”璇璣問。“粉色好了,上輩子穿的大多是粉色的!”瀠馨道,身爲小妾,只能穿粉色,而不是大紅色。“穿這套吧!”而璇璣偏偏拿了一套瀠馨上輩子從來沒有穿過的大紅色鳳袍。“這輩子,你不再是小!”璇璣將肚兜遞給瀠馨。瀠馨是感動的看着璇璣,“好,我穿!”
“要我回避麼?”璇璣轉過頭問道。“剛纔說我的人都已經是你的了,還怕什麼?”瀠馨不由的笑了出來。“幫我綁下帶子!”瀠馨走到璇璣跟前,要璇璣綁肚兜帶子。璇璣也便幫她綁了。看着她衣冠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璇璣才壓下了火氣。
“要是會盤頭就好了!”瀠馨抓了抓頭髮道,清朝的髮型瀠馨至今都不會,她自己的女兒黎鴿她可從來沒有給她盤過頭,一般都是給黎鴿扎兩小辮就好了,嬤嬤看不過這才幫黎鴿重新盤頭的,瀠馨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坐鏡子跟前去!”璇璣拉着瀠馨坐下道。“你會?”瀠馨轉頭問。“不算太會,曾經給子莘拾掇過!”璇璣徑自弄起了瀠馨的發。
“上輩子你和子莘很相愛吧?”瀠馨沒話找話。“還行!”璇璣道,哪像這輩子,自從小時候跟在了瀠馨身邊,便再也不想離開她了。
“哦……”見璇璣不想多說什麼,便也不說了。且璇璣很久沒有弄過上輩子的髮型,給瀠馨弄的時候有些生疏,將瀠馨弄的哼唧了好幾次,那是瀠馨實在受不了才小聲兒的叫。而璇璣更是心疼,希望快點弄完也省的瀠馨受罪,但是越是着急,璇璣下手就越重,瀠馨只好強忍着。
痛苦中煎熬過去後,瀠馨說:“今後,就不弄這頭髮了,還是紮成髻較好!”這樣的痛,瀠馨可不想再受了。“也好!”璇璣答。二人穿了鞋便回到飯廳。此時已是下午,他們都餓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