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在嵐馨國的西南角,有一個奇怪的谷,名軒轅……

“谷主,少主子這幾日不正常!”域軒身邊的小侍前來給軒轅谷谷主軒轅裴文報告少主子的情況。“怎麼不正常了?”肅穆的聲音,在聚義殿響起。她何嘗不知自己的兒子爲嵐馨王失神?她的兒子她最瞭解,他本就沒有得到過多少的父愛,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沉默寡言,不願與人接觸,除了學習三從四德,跟着祭司學巫術,就是跟着他的娘學武學醫。一個人的時候就彈彈琴,練練字,十五年都是如此過來的。自從嵐馨王來過後,他變了,他關注起外人來了。而且關注的那個人就是嵐馨王。

“谷主,少主子食量少了許多,練字心不在焉,練武傷到自己……”小侍小聲說。“傷到自己?”軒轅裴文聽到這,心中一緊,馬上起身:“帶我去看少主!”說這話的分貝超高,連自己都有些震撼了。她的愛子竟然傷到自己,是她沒有想到的。她的兒子一直都很乖的,接近的人寥寥無幾,卻有什麼都會給她講的。可是這次,他竟然什麼也沒說,還是讓她自己看出來的,就等着兒子來跟她講述,沒想到他竟然鬱悶到傷了自己。她真的害怕,她的愛人難產死去,換來了域軒這小生命,他卻這樣不愛惜自己,着實讓她生氣,更多的還是擔心。

“軒兒……”來到域軒的閣樓,她輕喚。看着書案前的那抹白影,如此的與她愛人相似,更讓她懷念死去的愛人。他髮髻高束,幾縷青絲隨着清風浮動。雙眉入雲鬢,扇似的睫毛一動不動,黝黑深邃的眼神,讓她這個做孃的人,也看不明白。青蔥指輕盈的拿着一束白色蕙蘭,他只是看着蕙蘭。這是嵐馨王無意間丟棄在客房裡的,現在卻在他的手中。

她曾經以爲,他冷淡對待世俗,是因爲看破世俗了。因爲他太優秀,不願與人溝通,以爲這是對他人的蔑視。沒想到他的消極,竟然是因爲沒有遇到紅顏知己!一人活在世上,沒有了知己,是那樣的孤寂啊……

她來到他跟前,慈祥的撫着他的臉頰。他回過神,想將那束蕙蘭藏於身後,卻已來不及,眼神無措的看着自己的娘。“爲何?”軒轅裴文拿起那束蕙蘭,“是因爲嵐馨王?”精明如她,沒人能看懂自己兒子的那點心思了。“曾經你的爹可是放棄了王子的身份跟了我呢,沒想到……”說道自己的愛人軒轅裴文一陣哀痛,繼而哀痛消失,“既然已經愛了,那麼就去追啊!我的兒子也只有嵐馨王配得上了。”萬分的寵溺。

“爹真的是跟娘私奔的來到這兒的?”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了。“是啊,如若當時娘沒有拐走你爹,那麼他就嫁到匈奴了,可能他還能活到現在,或許更長的時間……”她的傷感又來了。“嫁到匈奴他活的絕對不開心!他的選擇是對的。”域軒揚起嘴角。“呵呵……是的,他走的時候他說了,他不後悔!”她的心中甜蜜蜜,好似回到了那晚……

“娘,孩兒想出谷!”域軒小心翼翼的說,他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她不會讓他在成年前離開的,而且還是沒有出閣的男子。她只會上皇城提親,讓嵐馨王前來迎娶她的愛子。

“可是……”裴文還是有顧慮,兒子從來沒有出過谷,外面又如此的黑暗,她很不放心她的愛子離谷。“娘陪你吧?”輕輕摟住兒子的頭,就好似摟着皇甫赤域。

“兒子長大了,娘!”域軒笑了出來,鳳眼輕眯,如此撩人。“還有一年才成年呢!”裴文欲勸。“以孩兒的巫術還有武術。沒人能在孩兒這討了便宜去的!”堅定的說,只有在他的娘這兒,他纔會如此的撒嬌。

“好吧,娘遣梅蘭竹菊四女子保你左右!”一向她都是向兒子妥協的。“孩兒還要帶上小陶!”他的貼身小僮,不能不帶。要北上了,他最不捨的就是自己的孃親,環上裴文的腰際,“娘,孩兒捨不得您!”腦瓜還蹭着裴文的腹部。她在擔心,現任皇帝會不會接受她的兒子。雖說看出了嵐馨王眼中不一樣的感情,對她還是不放心,因爲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男子,而且能力不亞於自己的兒子。

“娘在擔心什麼?”什麼都瞞不過她的兒子,她在想什麼他都能感覺得到。“怕當今皇帝記仇。兒子,娘怕她是個小心眼的皇帝,娘帶走你爹的時候,給皇室帶來了莫大的羞辱,娘怕她……”

“嵐馨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可以看出她的母皇是個什麼樣的人,孩兒確信她定不是那種人,就以她繼位後至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可以看出,她是個不一樣的國君。還有一樣,她跟娘一樣呢!很癡情,專一不二!”域軒解說道。至今後宮只有皇后一個人,是有史以來少見的!

“對國家,和對個人是不一樣的,以後處事不能看片面,明白麼?”裴文又多了一份擔憂。這樣純真的孩子,在這世上真的回吃很大虧啊,尤其是男子!

“嗯,孩兒知道!”在母親面前永遠都是孩子。

某一茶館

“你們聽說了嗎?嵐馨王又帶着大部隊開鑿運河了!”路人甲道。

“是聽說了,我國四大河系已經夠我國百姓度千年,爲什麼還要開鑿運河?”路人乙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從嵐馨王倡導百姓都去行商後,百姓覺得這四大河系分佈太散,運商費時,而且自然河系風險較大,對商賈來說損失太大,所以嵐馨王就請了旨,她帶頭從南部起,開鑿運河。”路人甲解釋。

“嵐馨王又是爲我們老百姓做實事了,嵐馨王真的是我們大家的好王女啊,要是她能繼位……”路人乙口不遮攔。“唉唉唉,這話可不能亂說,太女和嵐馨王感情可好着呢,要是你這話讓有心人聽了去,污衊了嵐馨王如何是好?”路人甲忙將路人乙的嘴給堵了。

靠窗的一襲白衣女子聽的笑出了聲,這裡的老百姓還真的很逗趣兒呢。耳聽茶館中的人談論着嵐馨王,心中卻想起了十年前偷偷出宮的時候。

十年前,僅僅五歲的瀠馨更拽着大自己十歲的姐姐,偷偷出宮,看到皇城內繁榮的景象,心中那是個興奮啊,家家戶戶都是石磚砌的房子。街無乞,路無糞,青石板的大道乾淨無雜物,人也都穿着各色的棉布。街上的景象完全可以表現出嵐馨國是一個繁盛的國家。

可是自郊外回來,瀠馨就覺得自己回到了遠古時代,郊外百姓沒錢,住的都是茅屋,因爲石磚貴,只有富貴人家買得起,就像城內的官宦或是商賈才能蓋得起石磚房,其他的人只有草棚茅屋的份。百姓們打水要行幾里路,去護城河——洛河打水,洗盥桶,從來不講究什麼衛生不衛生。也從沒有人說打井引水之類的話題。城內有專門的茅房,而郊外是人就知道隨地大小便。總之,瀠馨所到之處就會發現不文明事件,後又打聽,國家的八大城系,都如皇城一樣,乾淨讓人賞心悅目,可是出了城,景觀可就大不一樣了。

回到皇宮後,瀠馨便決定要將這個國家的不良風氣改掉。先是看地圖,這個國家呈八卦形,有八大城系。以皇城爲首,其他的就是洛城,鞏城,陽城,淮城,離城,陵城,湘城。八個城不均勻的分佈在八卦圓形中。每個城中又有十六個縣系,一個縣又有三十二個鎮,一個鎮又有十六個鄉,以此類推小到村屯。

四大河系:洛水,渭水,淮水,離水。洛水水源匈奴的幽雲山,至鄱關與離水相接,離水水源是西羌的天山。渭水居中在八卦圓形之中,與淮水相接,其源頭與離水相同,淮水流入東面大海。四大水系周圍河流不少,湖泊氾濫。常年引起河水氾濫,百姓最遭殃。

四大關卡:北爲秦關,有北庭護都府,至匈奴;西有鄱關,有安西護都府,附西羌;南是祁關,有南谷護都府,制南蠻;東乃隴關,撫東護都府,臨東胡。感覺上是四面楚歌。除卻匈奴,其他三部落都俯首稱臣。

瞭解國家形式後,瀠馨瞭解了朝政。皇帝也就是瀠馨的母皇皇甫明軒當權。除了皇帝那就是丞相司空鼎一手遮天了。當然,她只要權。她也不會拆她弟弟司空玄雨的臺。丞相之下官職雜亂,沒有章理。些許的官職都是捏造,有錢人直接可以買。這就是官吏腐敗現象。商業在這個國家很不發達。製造業更不用說。農耕湊合,整個國家還能靠江南谷鄉的田地維持。紡織業差到極點,身上穿的都是麻布,人們還沒見過絲織品!

一點點的將這個國家分析了一遍,瀠馨便有了改良的打算。

一年內研究出了造紙術。只要瀠馨吩咐,宮內,相府內的人都任之聽之。用了樹皮、麻布、破布、漁網等作爲原料,雖說瀠馨沒見過具體造紙法,但以她僅有的知識,花了一年的時間造出了紙,爲國家做了不錯的貢獻,省得那竹簡重死人。幾個月的時間,燒製了磚頭,代替了石磚。帶領百姓養蠶,在現有的紡織技術上下功夫,終於在一年內,織出了瀠馨想要的絲綢。兩年內走遍江南,研製新農具,以畜生代人力。引水灌溉,改進翻車。此時的商業已經達到高峰,並且一直持續下去……

給皇甫明軒提了獨攬大權的建議;建最高政府機構,設內閣,置六部。丞相統領六部。設置上書房,丞相在上書房與皇帝讀書寫字,參與機密,皇帝寫旨,由丞相頒發。雖說丞相統領六部,因爲暫時丞相的權位太高,觸動了丞相,將會影響國運。暫時保留丞相之職,等時機一到,大權還將置於皇帝之手。

五年的時間,瀠馨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還在努力中。在瀠馨十歲的時候國家,面目全新了,相對於她出宮見得那次,完全是新的社會。而又是五年後的今天,已然十五歲的瀠馨,成果更大,改進了服兵制,創建了科舉制,外族部落也將學習嵐馨國的農耕,商業,製造業……

拉回思緒,看看現在的社會,雖然沒有達到瀠馨心中所想的,卻已經八分像了。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心中回浮現一個封建國家,而不是如她在現代的那個國家一樣。很奇怪,至今沒有明白。聽到茶館中的人都在議論嵐馨王,瀠馨的心中的滿足感不強,反倒覺的空虛了。這十五年來她的心都是不滿的,就像一個水杯,它只有六分之一的水。“璇璣,離開!”瀠馨看了看茶館的人,他們都是百姓,曾經根本沒錢踏進茶館的人,現在都很悠閒的在這嘮嗑,說明瀠馨的成果不錯。

“是,小姐!”璇璣答道:跟在她的身後,他很安心,打心底的安心。

“璇璣,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認識你!”她走在前面笑盈盈的說,他就是她水杯裡的那六分之一水。看到他,她也會安心。從第一面見到他,她就覺得似曾相識。他司馬璇璣,是司馬璇武的第九子。她倒喜歡叫他九哥哥,但是他卻不希望她這樣叫他。因爲他不希望她認他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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