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就算咱們想拼,別人也不見得給咱們機會啊。..??”聽到蘇秦的話,童木苦笑了一下說道。
“童木說的對,獨木不成林,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整個大陸陷入戰亂,局勢就像洪水泄流,咱們這些人又能做些什麼?說杯水車薪不爲過吧?”聽到蘇秦的話,王輝這個時候有些喃喃的說道,情緒明顯的有些低落。
“是啊,能活着就不錯了,還好好的活着?我看有些難。”聽到王輝的話,郭旗也在一旁接口道。
“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看着王輝和郭旗,花輕舞帶着一絲怒氣說道,“還大男人呢?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要不咱們找個深山老林隱居吧,等亂世過了再出來。”看着有些生氣的花輕舞,童木小聲的在一旁說了一句。
“你這個想法不錯,可是等你出來的時候恐怕這個世上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看着童木,袁錫山笑着說道,說完後他想起了什麼看了看一旁的扈依虜,“對這些,老扈這些年應該深有感觸吧?”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見袁錫山問自己,扈依虜就開口說道,說到這裡他擡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遠處天地交接,一眼望不到盡頭,“三百年前部落部族和聯盟國家大戰的時候,我們矛族在部落裡是第一大族,可是後來因爲一些原因,戰敗後的我們不甘心回大山……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說到這裡扈依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如果當初我們矛族回部落,恐怕早就一統部族了,怎麼還會像現在分成二十四個部族。”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記住過去是不錯,但是一直緬懷就不對了。”花輕舞似乎知道一些矛族的事情,見扈依虜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就勸他說道,“而且你們現在要與蘇秦聚一起,現在天下大亂,將來是什麼樣誰又知道呢?”
“是的,如果我們想得到我們從未得到的東西,必須幹我們沒有幹過的事,就像現在,如果整個大陸一片戰亂,咱們不能逃避,更不能擔心自己能做什麼,而是應該想着怎麼打天下”說到這裡扈依虜一頓,“雖然咱們現在人少,但是這不是我們逃避現實的藉口,大夥更應該齊心協力凝成一股繩。”
“老扈說的對,誰說人少不能幹大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滴水也能石穿不是?”聽完扈依虜的話,花輕舞讚賞着點了點頭。
“就算敵人很強大,但是大家別忘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切都會好的。”這個時候,蘇秦忽然開口,說完這話他的眉頭就皺了一下,因爲這話他太熟悉,只是下意識的說了出來,似乎以前誰經常在他面前提起,不過接下來不待蘇秦深想,馬車上的的氣氛就變得不似剛纔那麼沉悶,衆人在馬車上說了一下現在的局勢,接着又聊了一些過往和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慢慢的也就忘了旅途的疲倦。因爲到天下城的距離要到後半夜,爲了養足精神,到了下午的時候,車隊停在路上休息了一個時辰,爲的是讓馬匹休息一下,隨後整個車隊就繼續向天下城駛去。
時間很快,隨着管道越來越平坦,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天下城,爲了不引起守城軍的反感,衆人在距離天下城二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花輕舞率先下了馬車,看着前面城牆上的大紅燈籠,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她對着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蘇秦等人說道:“終於到了。”
“再有三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候進了城,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看着天下城,王輝這個時候也開心的說道——家,對於每個在外的人來說都是一個能令人心生溫暖的地方。
“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望着前面的城牆,又擡頭看了一下月色,蘇秦在後面看着花輕舞的背影輕聲問道。
“困的話就休息。”轉身後的花輕舞看着衆人說道,“要是不困的就熬一下等着看日出吧,我小的時候經常看日出,現在已經不記得以前什麼時候看過了。”
“花老大還真有閒情逸致,竟然等着看日出。”聽到花輕舞的話,李天祫小聲嘟囔了一句,接着便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陳浩洛,“我上馬車上休息會,你去麼?”
“睡了一路還睡?”陳浩洛看着李天祫皺了一下眉頭,“要去你去吧,我站着呆會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隨你。”見陳浩洛不上馬車,李天祫回了一句,說完後他就向馬車旁走去,就在李天祫一隻腳剛蹬上馬車時,遠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有三四百人騎着馬向這邊奔馳而來。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着那些向這邊奔馳而來的戰馬,童木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應該是天下城的軍隊吧?”郭旗剛把話說完,那些人就騎馬來到了衆人的馬車旁,不過他們並未向天下城繼續前進,而是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火把,但是藉着月光,衆人還是把這些來人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三四百人都是輕裝,應該是爲了長途奔波,而且身上背滿了箭囊,除了每人身上帶着一把彎弓之外,馬身上還綁着長刀長槍之類的武器。
領先一人目光在花輕舞衆人身上掃了一眼之後就看向了天下城,接着燈籠的燭光,隱隱約約能看到城牆上來回巡邏的士兵。
隨着領先之人下馬,跟在他後面的那些人也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們與花輕舞爲首的衆人分別呆在路的南北方向,看着那些人從馬上下來之後就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花輕舞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些人是幹什麼的?”見那些人沉默的坐在路邊也不說話,王輝對着花輕舞問了起來,說完這話他見郭旗拉了自己一把,就順着郭旗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人正擦拭着手裡的匕首,而匕首上明顯帶着血跡!
見有人看向自己,那人惡狠狠的瞪了王輝一眼,還恐嚇着揚了揚手裡的匕首。
“不是天下城的人,不然他們不會現在留在這裡。”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掃過,花輕舞接着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官兵,而且還是那種久經戰場的老兵。”
“你怎麼知道?”見花輕舞說的這麼肯定,蘇秦在一旁小聲問了一句。
“你看他們看似隨意的坐在地上,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背對着我們,而且……”說到這裡花輕舞頓了一下,“他們的兵器都被他們握在手裡,顯然是有所戒備。”說到這裡花輕舞沉吟了一下,“咱們現在只是普通人的裝束,應該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力。”
“你的意思是……”看着花輕舞,郭旗率先明白了過來,“他們在時刻準備着進攻?”
點了點頭,花輕舞看向了王輝和郭旗,“傳我的話下去,一會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要輕舉妄動。”
輕聲嗯了一聲,郭旗和王輝就向馬車後面走了過去,隨着兩人離開,花輕舞這邊的人都沉默了起來,剛纔花輕舞說的話,蘇秦和袁錫山都聽在了耳裡,對於這隊來歷不明的官兵,把他們本來放鬆的心絃瞬間又繃緊了起來。
接下來花輕舞就和蘇秦等人一起呆在馬車旁坐了下來,而那邊的人也沒有理會花輕舞等人的意思,他們的目光盯着天下城,時不時的用目光打量一下花輕舞這邊。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那些盜賊團的人?”看着領先那人站在那裡望着天下城,蘇秦這個時候對着花輕舞小聲的說了一句。
“那些盜賊團遠在泊帆城,怎麼會這麼快來這裡?”袁錫山率先張口反駁,而花輕舞則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把手裡的刀握在了手裡,“希望不會發生什麼衝突。”
天不遂人願,就在花輕舞的聲音剛落,天下城的上空突然亮起了一束耀眼的煙花,隨着煙花熄滅,那隊人馬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樣,手裡拿着兵器的他們頃刻間把花輕舞等人包圍在內。
看着那些人手裡的弓箭,王輝想站起來卻被花輕舞攔住。
“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看着坐在地上的花輕舞等人,那隊人馬的領頭之人對着花輕舞等人喊了一句,見花輕舞等人沒有輕舉妄動,他隨之就下達了新的命令:“留下一些人盯着他們,其他人上馬跟我來。”說完這話,他就翻身上了戰馬向天下城奔了過去。
“他們這是幹什麼?”看着留下來的近百人,蘇秦低頭問向一旁的花輕舞。
左右看了看,見留下來的那些人並未注意自己,花輕舞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們應該是攻城。”
“攻城?就這麼多人?這不是送死麼?”
“你沒看到剛纔天下城內升起的煙花麼?”花輕舞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這些人應該是吸引天下城守軍的注意。”
“調虎離山?”
點了點頭,花輕舞扭頭看向了天下城,遠處已經傳來了弓箭之聲,一些火箭射在城牆上,城牆上的房屋燃燒了起來。
隱隱的還能聽到天下城內也是一片喊殺聲。
“他們應該是寧國的人。”花輕舞這個時候做了一個論斷,“天下城內出現了內奸。”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坐在這裡等死吧?”看着那些圍住自己的士兵們,王輝這個時候輕聲問道——聽完花輕舞的話,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想不到寧國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滲透到天下城。
“狹路相逢,勇者勝。”看着那些士兵,花輕舞輕聲對着一旁的人說道,“大家準備一下,一會見機行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