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被晚霞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色,周子寒眯起眼睛,羞澀的笑,兩隻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很是可愛。
胸口一股柔情涌出來,顧青裴突然覺得,被她喜歡是一件幸運的事。
“謝謝你喜歡我。”顧青裴摸着她的腦袋笑說。
“不客氣……”周子寒心中一點點醞釀着。
摟住顧青裴的腰,把他推向樹幹,直接吻了上去。顧青裴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後他就直接扣住了周子寒的後腦勺。
這一吻,像初次接吻時那樣渴望而熱烈,又因某人的告白更加纏綿溫柔。兩個人的吻,在朦朧的暮色下襯映,顯得那樣美好撩人。
……
可惜,浪漫不是永恆,心軟也只是剎那,在現實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
和周頌通話便只是通話,哪怕開開心心地和兒子說”拜拜,好好玩。“,掛斷後,她哭了,也打動不了顧青裴,令他讓步。
考慮了一晚,她來找他。
第一,財產協議……嫁給顧青裴,卻和顧氏財產一點關係也沒有,換言之,她是一個空殼顧太太,徒有其名。
但是他也別想通過她得到白氏。
第二,隱婚五年……周子寒提的。
第三,尊重周頌的意願。如果周頌願意和顧青裴在一起,可以。如果不願意,他不能勉強。
星期天,不是工作日,但是民政局依舊可以辦理結婚登記。
天光集團樓下。坐在後排,周子寒接過顧青裴的副卡,放進包前,將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下,一併放進包裡。和顧青裴手上正戴着的是一對,周子寒一眼便相中的簡約款式,低調雅緻。
不算一筆小數。
拋開感情,顧青裴堪稱大方,付錢的時候絲毫不見心疼。
顧青裴沉晦的視線從合上的包移到周子寒的臉上,周子寒笑眯眯地轉頭,傾身在他的側臉上吻了一下,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我去上班啦。“
說着推開車門。
顧青裴拉住她的手,囑咐道:”中午我來接你。“
”嗯好。“周子寒一邊點了點頭,一邊下車。拎着包,邁着自信輕盈的步伐朝集團正門進去。不是上班時間,集團除了加班的員工,便沒什麼人。
顧青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
彷彿對於周子寒來說,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別人的無情是正常的。所以她喜歡他,僅僅是純粹的喜歡,儘管嫁給他了,貌似並沒有把他當作一個可以例外的人。
想起昨日,周子寒目光含淚,沉默無措地看着他……顧青裴有片刻窒息地沉悶感。
甚至沒有閃過一個失望的表情,周子寒便恢復了平時的堅強從容……
不禁讓他想,周子寒恐怕再也不會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了。
”陶桃?“
”周總好。“陶桃微笑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帶着探索地看着周子寒,好像要重新認識一遍一樣。
黑色修身魚尾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一雙乾淨明亮的眼睛透着溫柔。
”昨天辛苦了。今天怎麼不在家休息?“周子寒勾起嘴角。
”嘻嘻,在家太無聊了,還是工作充實一點。“
周子寒莞爾:“作爲老闆,聽到你的話真高興。”不奮鬥沒有錯,但是奮鬥的年輕人,更容易被看見。
專心投入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顧青裴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到了。
樓下一輛黑色邁巴赫,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相對而視,寸步不讓,但車上的人都沒有下來。
十二點。周子寒從辦公室出來,叫了一聲陶桃:“該下班了。”
“啊……是,周總。”低頭看了一下電腦時間的,陶桃恍惚地擡起頭。
周子寒笑了一下,“收拾好,早點回家吃飯吧。”這個娃娃臉的女生,看起來永遠都像個高中生的模樣,長相水靈,她看着都覺得可愛。
和白荊野站在一起的話,性格一冷一熱,正好互補……
周子寒是可冷可熱。不過要對人對事。
對白荊野只有感激的友情。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陪在身邊,所以他需要的時候,她也會無條件幫助他。
陶挑見周總的背影沒入電梯後才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按亮了往下的圓鍵。
坐下一趟出去,總沒事吧?心中暗暗嘀咕。
玻璃大門,依稀可見裡面出來的人是誰。
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時機倒是把握得不錯,出來的周子寒恰好看到他們。
視線滑過顧青裴,在白荊野身上停留,周子寒歪着腦袋,“荊野……”眨了眨眼睛,還是疑惑不已。
兩人走過來,周子寒走過去,把包遞給了顧青裴,一面,周子寒擋在白荊野面前。
”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都沒有告訴我。腿好了嗎?我看見你走路了,康復效果挺好,但是現在肯定還會疼……“
她當着顧青裴的面關心另一個男人,囉裡吧嗦、絮絮叨叨。
”過來。“白荊野好像看向她,又好像看向的是她身後。
”喂……“拖長了尾音,周子寒對於他不理人,有些不悅,但不是真的不高興。他的傷恢復得不錯,她看着心情不錯。
回頭一看,陶桃畏手畏腳地躲在門口的一株有人高的盆景後面。
陶桃?
周子寒又轉向白荊野,不大明白此刻是什麼情形。
直到陶桃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牽住了白荊野的手,白荊野自然地握住,兩人站在她面前
看着那雙手,周子寒的眼睛和嘴巴都張成了O形,滿腦子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什麼時候……呆呆的站在那裡,好似風化了一樣。
顧青裴提着一隻包離他們還有幾步遠,鳳眸微眯,看着白荊野的小把戲,嘴角含一絲冷笑。
陶挑粉俏的臉漲紅。一半是因爲偶像親手牽着她的手,另一半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是個可恥的三兒。
當着周總的面和白總牽手……可不就是小三挑釁嗎?
周子寒捂住自己的嘴巴,爲自己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
上午她還在想,假如這兩個人挺般配的……只是覺得,依白荊野的性子不大可能……咳咳,什麼不大可能!兩人已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