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四少,成年即擔任顧氏國際銀行總裁之位,獨攬家族商業,兩年時間吞併競爭對手,手段狠絕,殘忍無情,整片荊寧各方勢力無一不忌憚三分,看其臉色行事。一個圈子裡,同齡人見面也要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四爺”。
十多年來,每一場雲波詭譎掀起,他都猶如坐在雲端的幕後操縱者,高高在上,冷眼旁觀。
偏偏輕而易舉拿捏所有人的命運。
他並不經常出現在衆人眼中,保持特有的神秘和傳說,此次出席婚禮是爲了祝福前任女友——簡雅。顧青裴公開宣言:若不能嫁他,他便是她的家人,餘生,以孃家人的身份,守護她的幸福。任何人想欺負她,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大家坐着一言不發,實際腦中瘋狂回憶,自己有沒有過得罪影后的地方……
而靠在沙發上的人,氣定神閒。一襲鴉黑色正式西裝,勾勒出肩寬腰緊的修身線條,長臂優雅地搭在扶手上,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霸氣難言。兩道濃密的劍眉下,一雙狹長幽邃的鳳眸,高挺的鼻,紅脣似鮮染,容色過分俊美,看一眼便能惑人心魄。
玉指間輕輕夾了一支菸,悠然地抽了一口。一舉一動,透着慵懶尊貴。
一陣腳步聲傳來,男人的目光沉了沉。
“四哥。”
聽見容遠的聲音,裝進麻袋被人扛在肩上的周子寒奮力扭動身子,她破口大罵,但嘴巴里塞了毛巾,只能氣憤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瑪德!小人!竟然搞偷襲!帥哥不是好人!
有種放老子出去!老子打死你們!
容狗欺騙老子感情!
男人一個眼神,周子寒便被無情地扔在地上。啊!老子的屁股!罩腦袋上的袋子移開,眼前恢復光明。
大家定睛一看,那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眼神奶兇的——不正是周總養的廢物千金嗎!
容遠不知什麼時候戴好的橡膠手套,捏着瓶子,蹲下身來,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露出衣冠禽獸式笑容:“周小姐,這是從你的包裡掉出來的,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周子寒:“……”問你大爺的!
容遠好像才意識到她的嘴被堵住了,示意一旁的人幫她拿開,剛一取下來,周子寒看準機會,衝那人張開血盆大口。
將咬到,容遠眼疾手快!一隻骨節分明的素手握住她的下巴,穩準狠!
靜謐的空間裡響起一聲清脆的骨頭錯位的聲響,“咔嚓!”
衆人屏住呼吸,那一刻心跳都停了。
周子寒眼裡瞬間疼出了晶瑩的淚花。內心深深問候了狗男人的十八代祖宗!
顧青裴淡然地吐出一口白煙,繚繞的薄霧中,雙眸淡漠冷酷,顯然沒有把這樣無用的角色放在眼裡。
哪怕她爸是周皓山!他也不會下令留一絲情面。
容遠面不改色地繼續審問:“周小姐,聽說你要拿這玩意潑人,請問你的目標是不是簡小姐?”
他故意將手擡起來,讓大家看到貼在上面的標識。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想法五彩繽紛:
一:這草包竟然如此惡毒!竟然想在大婚當天毀影后的容!
二:她是不是傻子?瓶子上貼這麼明晃晃的名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三:真聰明,毀了那個賤人的臉,不僅毀了她的事業,從此以後也沒有男人喜歡她了吧?一舉兩得……可惜周子寒沒成功,不然可以借他人之手,除掉簡雅。然而這種事情自己是不會做的,自己還沒蠢到搭上一條命。
周子寒內心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勾搭帥哥了!嗚嗚……阿金救我!淚水順着臉頰一顆顆滾落。
隨從進來,在顧青裴身旁恭敬說了一句:“先生,新娘子準備好了。”
那人眸光一斂,似乎煩了,不想再浪費時間。
寒徹入骨的聲音,低吟道:“阿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子寒瞪大眼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衆人屏住呼吸,誰也不敢求情。因爲他們知道自己不配,多說一個字,惹惱了那位爺,恐怕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瓶子傾斜,容遠起身無聲請示四哥,顧青裴玉指彈了彈菸灰,眼簾微垂,眸光冷漠無情,看周子寒像看一個死物。看來這個教訓她必須要受着了,他心裡暗暗劃過一抹惋惜。
濃度高的話,不死也殘。
周子寒扭過頭,要看清罪魁禍首的樣子,雖然提到簡雅,大機率就是顧青裴的人。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接近透明的液體迎頭而下,她本能的閉上眼睛。剎那間,一顆心涼了,好面子的她,再也沒有臉見人了。舌尖觸不及防嚐到一股鹹鹹的味道……
士可殺不可辱!
因爲下頜錯位,嘴巴不由控制,那股陌生的味道猖獗的涌進喉嚨。她喝了……她喝了……
眼前的世界轟然倒塌。
wωω_ttкan_¢ ○
心中的堤壩破防,洪流肆虐。
“嗚嗚嗚!”媽媽我要回家!
沒有想象中驚悚的場面,大家都明白了,那不是硫酸。然而,空氣裡瀰漫一股,淡淡的,淺淺的……騷。
難道?莫非?
呃……
一束束帶着同情憐憫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地毯。
周子寒狼狽至極地坐在地上。閉着眼睛,不斷抽泣,耷聳腦袋,一副傷心欲絕。頭髮,臉上,衣服一片溼漉。
容遠眼神一怔。
胸口的滋味複雜。
周子寒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孩子。
十分鐘後,阿龍無奈地向老大彙報。
“暈過去了……”
此時,大家已經跟隨顧四少移步到了禮儀現場,準備共同見證這場浪漫奢華的世紀婚禮。
小姐自幼身子骨就弱不禁風,這幾日情緒太激動,今天捱了一頓胖揍又淋了一身尿。暈過去,阿金一點也不意外。
……
“阿金,我是不是穿越了?”從沒見過的環境,渾身都疼的遭遇,混沌不堪的腦袋,種種跡象。
“小姐,那是假的。”阿金說話的語氣稍緩和了一些。
“哦,那我是不是重生了?”小說裡不都這麼寫的嗎?復仇第一步,重生起飛!
“這也不現實。”阿金忍住無語,看在她半死不活的份上,沒有轉過身去躲清淨。
既沒有換一個世界重新開始,也不能逆襲弄死那個老男人!“那這踏馬的是在哪裡?!”老天爺有本事弄死她啊!
江城,半山別墅,顧青裴的地盤。阿金嘴脣抿成一條線,眼神猶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