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妮亞打開門,感覺屋子裡有熟悉的男人味道,她宛然一笑,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今晚你會給我送行的。”
“我專程給你送禮物來了。”元首從衣架背後轉出來了,雙手背在後面,到跟前亮了出來,讓冉妮亞嚇了一跳:“快收起來,送什麼不好,竟然送槍。”
元首卻說:“這不是一支普通的槍,是當年啤酒館起義的那支槍,很有紀念意義的,不少人想要我還捨不得呢。”
冉妮亞接過槍的同時,彈匣被她卸掉了,一看就是耍槍弄棍的行家裡手。她輕蔑地用食指套着槍轉圈,呶着嘴說:“想不到元首也吹牛啊,拿着個1929年生產的瓦爾特PPK型來哄我。你在啤酒館折騰是那年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1923年吧?”
元首的騙人小把戲輕易被戳穿,他一點都不感到臉紅,涎笑着說:“讓你看不出來,嘿嘿。那把槍是文物,早交給帝國博物館了。不過,這把手槍也不錯,上面有我的親筆簽名,也算是珍貴文物。至於說到吹牛,那是你們老百姓的說法。元首吹牛不叫吹牛,叫……”
“叫偉大設想。我知道你一定這麼說。”冉妮亞接過話頭,隨手將這個“珍貴文物”扔在一邊,一邊鋪牀,一邊媚笑着,“麻煩你再偉大設想一下,讓我回一趟家,上次是在勃蘭登堡培訓時去的,我已經二個月沒回去過了。”
元首心不在焉地隨口答道:“嗯啊,等忙過這一陣再說吧,到時候代向我的岳母問好。”
“岳母?撲——哈哈哈——”冉妮亞剛喝了口水,稍稍一楞,哧溜噴出來,彎着腰劇烈咳嗽起來,再次擡起頭時鼻子眼淚直往下掉,俊美的臉笑得變了形,他扭轉頭。
望着睡在旁邊的冉妮亞,李德心裡非常滿足。“男人要闖,女人要浪。”風流漂亮的冉妮亞既是他的性伴,是他的保鏢,還是他不可多得的助手,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的。
天造地合,李德完全與希特勒溶爲一體了。戈培爾的名言“謊話說一千遍就成了真理”雖然招人罵,用科學術語一包裝,就叫自我暗示了。正是自我暗示,讓李德忘記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心無旁鷲地當起第三帝國元首來,而作爲穿越者,他的先覺先知與現代知識,是那個時空的希特勒所不具備的。
爲了自保圖存,他必須保持希特勒的公開形象,處處維護德國的利益,這對他來說是一條鐵律,當然私下稍稍放鬆也未尚不可,畢竟領袖也是人,何必把自己打扮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呢?
環視左右:美國總統羅斯福是個坐在輪椅上的煙鬼,英國丘吉爾雪茄不離口,連上廁所都叼着一根哈瓦那大雪茄,傳說有次大雪茄掉進馬桶裡他去揀,竟然把自己的大便揀出來了;蘇聯獨裁者斯大林是既抽菸又喝酒又獵豔,受他寵幸的女人往往能在莫斯科得到一套別墅,這在蘇聯是高幹的待遇。他的手下與同鄉、秘密警察頭子貝利亞每天都要搞女人,莫斯科經常有年輕女人莫明其妙地失蹤,肯定與他有關。
好了,別說人家了,帝國宣傳部長戈培爾也是逐香獵豔高手,當然他不會卑劣到見街頭有個美女就塞進汽車的地步,畢竟是有一定民主傳統的德國,他憑藉的是職務之便和神馬本領。我作爲德意志帝國元首,搞個女人算什麼呢?何況我也可以算是準神馬。
冉妮亞從牀上坐起,打開牀頭燈,把剛剛入睡的元首驚醒了,他也坐了起來,一手摟着冉妮亞,一手在她胸前亂摸。
冉妮亞忍受着他的撫摸輕輕嘆氣,元首知道她又想家了,但是目前她剛剛調到陸軍總部東方外軍處,還是他的代表,千頭萬緒纔剛剛開始,不應該分心的。
“冉妮亞,我給你配備個助手吧,這樣一來,可以照顧你的生活,適當的時候你可以把你母親接來,反正在里加也是她一個人。”元首出主意。
冉妮亞有些猶豫,在第三帝國,一般是團縣級以上幹部纔給配備專職秘書,師級和廳級領導纔能有生活秘書,軍省級纔有專職廚師或保姆。她初來乍到,對外只是個情報官,配備秘書會引人非議的。
元首卻說:“不是讓組織上給你配備,你自己僱傭個助手,人你自己找,錢我掏。記着,一定找個可靠的。”
冉妮亞歪着頭想了想,宛然一笑,把他壓在牀上,嘴裡含糊着說:“你真好。”
“……不嘛……嗯哼……親愛的”。燈熄滅了,席夢思牀吱扭吱扭的聲音伴隨着元首的粗重的呼吸和冉妮亞的呻.吟。
雲雨過後,響起兩人的淫.聲.浪.語:
……
冉妮亞出去好幾天了,今天打來電話說他們在風景如畫的克里木半島。在克里木,冉妮亞津津有味嚼魚子醬,在慕尼黑,李德探望愛娃去了。
一切如此熟悉:女傭接過他手中的包,帶他走進客廳,愛娃雍懶地躺在沙發上,一隻腳垂到下面,她的蘇格蘭牧羊犬正給她舔,腳,這次她不聽唱機,而是看一本時裝雜誌。那隻紅腹灰雀在鳥籠裡鳴叫:“元首來了,元首來了。”
愛娃扔掉雜誌,驟然從沙發上躍起,一把抱住元首的脖子,與此同時,下面尖叫,她的腳踩到牧羊犬身上。
元首關切地問道:“聽說你感冒了,我急忙趕來了,好點了嗎?”
愛娃赫然一把推開他:“別靠近,當心我把感冒傳染給你。”
元首把她攬在懷裡,嘴脣放在她的紅脣上,她假裝掙扎了幾下,與他一塊倒在沙發上。
一陣愛撫後,元首把那隻包拿出來,讓愛娃猜裡面是什麼禮物。
“我用腳指頭也能猜出這是件皮衣來。”愛娃調皮地伸出腳,腳指頭在他面前轉動着,一想到這腳剛剛被狗舔過,他厭惡地躲開了。
元首興味索然地打開包,忽然發現包上赫然印着字:“意大利青紫藍貂皮衣。”不禁啞然失笑。
愛娃噘嘴說幹嘛買個紫貂皮衣,她更喜歡水貂皮,元首客串起皮貨推銷商的角色:“這你不知道了吧?貂皮分爲紫貂和水貂兩種。紫貂皮產量極少,是“裘中之王”, 是人們富貴的象徵。具有皮板優良、輕柔結實、毛絨豐厚、色澤光潤等優點。在第三帝國,只有你才配得上這樣名貴的東西。”
愛娃狡黠地擡眼瞅他:“那位第三帝國第一夫人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皮衣?”
“不知道,至少我沒見她穿過。”元首實話實說,愛娃一聽高興了。
第三帝國第一夫人指的是戈培爾夫人、雍容華貴的瑪格達。由於希特勒發誓終身不娶,愛娃名不正言不順,因此,生有七個孩子(包括與前夫克萬特的孩子)的瑪格達便獲得了這項殊榮。
片刻若有所思後,愛娃滿心歡喜地穿上了紫貂皮衣,在房子裡優雅地轉了一圈,又到鏡子面前左擰右瞧,儀態萬方。
愛娃穿着青紫藍貂皮大衣,拉着元首來到小院裡,夜空飄着雪花,雪把大地蓋上了,天上,地上,到處是雪;白色的大地,白色的房屋,白色的小樹,白色的街道……愛娃像孩子一樣,時而歡呼,時而跳躍,張開雙手去接那飛舞的雪花,邊跳躍邊喊叫:“看哪,快看哪,阿道夫,多麼美麗輕柔的雪花呀。”
元首受到感染,也像孩子一樣陪她嬉戲,偶或警衛戰士好奇地探頭向這邊張望,讓他記起自己第三帝國元首的顯赫身份。
他讚歎道:“風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溼,唯有佳麗愛娃穿。”
浪漫與詩情被女傭打破,她稍稍彎膝,報告來電話了。
愛娃就要奔向客廳,奔跑了幾步,女傭說:“是元首的,布勞恩小姐。”
“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布勞恩小姐。”愛娃發泄道。女傭瞄了一眼元首,微微一笑。
元首不用猜也知道誰打來的電話。裡賓特洛甫在電話那頭壓低聲音說,日本大使等了他五個小時,臨走時撂下話,明天還要來,直到找到元首爲止。
元首哧哧笑着,也低聲說,明天他仍然躲藏在這裡,有事與他單線聯繫,以電話鈴聲響七下爲暗號。
“原來你是躲債來的,我以爲你真看我來的。”愛娃在他後面現身,嚇了他一大跳。
元首解釋:“什麼躲債,我在躲避日本大使,那個討厭的大島浩,情報顯示,日本就要挑起戰爭,想把我們拖起與美國的戰爭,而我們目前在東線遇到困難……”
“那還是躲債,躲《三國同盟》的債。”愛娃喜眉笑眼地說,“你給我買的青紫藍貂皮大衣,就當是這兩天住我這裡的房租啊。”
“你的房租比凱撒霍夫飯店貴多了。”
李德知道,在他有口無心回答的這功夫,日本有史以來最龐大的聯合艦隊,正浩浩蕩蕩殺向美國太平洋艦隊基地——珍珠港。太平洋不再太平,就要濁浪排空、翻江倒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