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十分熟悉,並且通行頻繁的航道,所以李珂和莎拉定的這艘船船行駛的速度非常的快,並且在運輸他們帶的數量龐大的黃金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多餘的事情。
畢竟對這裡的人來說,合法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就李珂他們帶走的黃金對這個港口來說,也並不算什麼,來自皮爾特沃夫的‘探險者’們在這片古大陸上獲得的財寶和古董,以及有着奇異魔力的寶物可比他們兩個的黃金珍貴,數量也多的多了。
所以李珂在上碼頭的時候,是看到了成箱雕塑被運走,大量的文物和古董從這個恕瑞瑪的港口城市消失的情況。就連李珂所處的這個類似遊輪一樣的船上,也擺滿了從恕瑞瑪各地‘探險’出來的古董和雕塑。
“這些人在阿茲爾重新恢復了對帝國的控制之後,他們就要倒黴了,不管是皮爾特沃夫,還是那些諾克薩斯人,他們都會被阿茲爾殺光的。”
看着那些探險家和學者們在那些前來旅遊的人們的驚歎聲中,介紹着這些寶物的價值和歷史的行爲,李珂多少有些感觸。
尤其是他們那副這些東西被他們從古墓,遺蹟當中等地方發掘出來,是對這些寶物,對這個歷史文明的尊重和保護的嘴臉,也總是能夠讓李珂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保護性發掘和所謂的盜墓可是有着極大的分別的,而這些人所謂的探險和研究,其實和盜墓沒什麼區別的。
“聽你這麼一說,這種行爲的確是有些古怪啊………”
莎拉忍不住的別過了頭,因爲這種事她其實也幹過,倒賣文物,又或者遠古的寶物的事情,而且大多也都是恕瑞瑪的寶物。
這是個產業鏈,而且從諾克薩斯人開始征服恕瑞瑪開始,這個產業鏈就不斷的完整和固化,到了現在已經是一種支柱產業了,讓諾克薩斯人和皮城,祖安,甚至說是比爾吉沃特的中低層人民有一個出頭和發大財的希望。
“打着保護的旗號去執行掠奪的事實,並且爲此迫害本地的原住民,這種事我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我曾經的家鄉就經歷過無數這樣的慘劇,而且直到我們強盛了,我們還有很多東西都沒能夠拿回來,只能看着我們祖先的陪葬品依然是別人的收藏品,然後默默的發展自己,等到我們不用花費巨大的精力和財富去討要,他們就自己把這些東西送回來的那一天。”
李珂想着自己小時候看到的,和自己成年之後看到的東西,便忍不住的抓住了船的欄杆,看着那湛藍的大海露出了一個笑容。
“聽起來讓人心潮澎湃。”
莎拉也學着李珂的樣子抓住了欄杆,並且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知性一點。
“只是所有人的力量都被凝成了一股繩而已,當十幾億人站在一個陣營上的時候,能夠有什麼樣的敵人能夠打敗他們?又有誰能夠阻擋十幾億人想讓自己變得富強的心願呢?而又有誰能夠讓這十幾億人甘願作爲奴隸呢?”
回想着自己的故鄉,李珂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那些掠奪他人的人不行,甚至神也不行。”
莎拉的神色在這個時候就變得有些股古怪了,她雖然想要相信李珂的話,但是十幾億人的世界,她是真的想不到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她光是想想幾千個人聚集在一起的情況,就已經是她所能夠想到的極限了。
“所以你要在這個世界上重現你的故鄉?而且十幾億人……那需要多大的世界才能夠裝得下那麼多的人啊……”
她的笑容有些尷尬,但是還是儘可能的迴應着李珂。
“算是吧,畢竟這個世界有所不同,強大的人太多了,也都太過固執了。恕瑞瑪雖然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但是莎拉,如果我告訴你,在未來的時候,我們和他們很有可能會成爲敵人,你相信嗎?”
莎拉這次更加的不明白了,她愣了半天都沒有能夠說出來話。
“但這是遲早的事情,莎拉。我在幫助他們復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也是我爲什麼突然開始疏遠希維爾的原因。”
可憐的莎拉小姐又一次覺得自己看不懂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了,既然註定敵對,那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她不是不能夠理解暫時的朋友的這個道理,但是恕瑞瑪這個敵人太強大了一些了,那些飛昇者的力量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去反抗。
“這是不是有點太殘酷了?”
她頓時鮮蛋糕了希維爾,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們之間會爲敵的話,那位姑娘纔是最無法接受的那個吧。
“但這就是事實,也是我爲之奮鬥的目標。”
長嘆一聲,海水的腥味又讓李珂皺了一下眉,而那個逐漸接近的城市的影子卻很快的驅逐了他心中的那點不爽。
“啊,對了,莎拉,做好我在那裡也大鬧一場的準備吧,在那個城市當中也有着我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你很快就沒辦法看到一個你熟悉的皮城和祖安了,我要在那裡嘗試着放下一些東西。”
李珂想到了背景故事裡的哪位灰夫人,還有那些悽慘到極致的祖安勞工們,一種點火的衝動就不由自主的從心中升起。
主要勞動力飽受剝削,沒有一個組織和領導來幫助他們爭取利益,也沒有力量和知識,也更沒有見識讓他們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上升途徑幾乎被堵塞,這就是祖安人,也是這個時代的這個最先進城市裡的最主要的工人和勞動力們。
“你想做什麼?”
莎拉聽到了一種奇怪感覺,這種感覺她在李珂說要在恕瑞瑪做點小工作的時候就產生過,然後李珂就真的吧恕瑞瑪搞得天翻地覆,讓那個沙漠出現了一個註定強盛的帝國。
“時代是奔涌向前的莎拉,就如同奴隸社會註定會被更公平的社會形態取締一樣,人類的歷史是一條不斷奔涌的大海,總會有後浪推前浪。”
李珂拉了拉自己頭上的兜帽,然後笑了出來。
“所以,我做的只是讓後浪推一下前浪而已,順應歷史,順應潮流,完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