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小公子的藥煎好了,您看是……”他的意圖很明顯,想問問任秋憶,是任秋憶喂,還是要他這個做大夫的喂。
任秋憶大手一揮,伸手接過大夫手裡的藥,試了試溫度,輕輕地叫了一下小六六:“煊兒!醒醒,喝藥了。”他聲音很溫柔,一點都沒有之前兇大夫夫妻倆的氣勢。
小六六沒醒過來,大夫眉頭卻皺了起來,這真的是父子嗎?雖然聲音很溫和,但他不知道,昏迷中的人是聽不見他在說話的嗎?只是,這樣的話,他不敢說出來,轉身把倒在地上的糟糠之妻扶了起來,把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叫一聲:“老婆子,快點醒過來。”說話,他又用大拇指,掐了掐妻子的人中。
不一會兒,那個婦人醒了過來,一醒過來,馬上就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鬼啊!”一聲悽慘的喊叫聲,把睡在牀上的小六六給吵醒了。
而任秋憶有些不滿地瞪了過來,那個大夫在聽見妻子的喊叫聲時,已經伸手把妻子的嘴給堵上了。
任秋憶見小六六醒來後,說道:“醒啦?快把藥喝了吧!”任秋憶把小六六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懷裡,把手裡的碗直接遞給了小六六。
之前小六六生病的時候,都是他自己喝藥的。以前,兩個孩子妻子帶得比較多,他不知道孩子生病時,妻子是怎麼照顧的,但他不會。
所以,剛纔小六六明明昏迷着的,他還是試圖把他叫醒,讓他自己喝藥。
小六六剛醒,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睜開眼就看到的這碗東西,又想到了任秋憶昨天說的話,雙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小鳥,朝任秋憶的懷裡靠了靠。
這樣的動作,任秋憶又如何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心裡一痛,說:“煊兒,對不起,爹知道錯了,昨天爹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有些東西,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段該知道的。趕緊把藥喝了喝完,咱們就去找你娘,再過幾日,就能見到你娘了。你應該不行病懨懨地見你娘跟弟弟吧?”
小六六聽了任秋憶的話,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接過任秋憶手裡的藥,一口喝了下去。然後身子又往任秋憶的懷裡鑽。任秋憶接過碗,朝大夫方向看了看,示意他可以過來把碗給接走了。
大夫夫妻倆又怎麼會沒聽見這對父子在說些什麼呢!他們知道了,這對父子趕路,原來是去找人的。只是他們不懂的是,爲什麼這麼小的孩子,要帶着趕路,聽他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
大夫接過碗,朝妻子看了看,只是妻子的眼睛都看哪裡去了?這樣直勾勾地看着一個陌生的男人,讓他臉色頓時不悅起來。
“死老太婆,看什麼看,還不快把碗拿去洗了?”大夫虎着臉,衝妻子小聲地低吼了兩句。他可不敢當着這尊大佛的面,大聲嚷嚷。
妻子被他這一吼,也回過神來了。這個昨晚被她當成是鬼的男人,現在因爲天亮的原因,已經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