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啓瑞聽了兒子的話,先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你想好了嗎?小六還那麼小!”
任秋憶點了點頭,說:“想好了。我覺得這孩子能忍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這幾天,他一停地鍛鍊着自己,爲的就是能跟我一起去北方找他娘和弟弟。”
聽了任秋憶的話,任啓瑞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想了一會兒說:“我知道,只是,你母妃那裡……”
任啓瑞沒有說完的話,任秋憶是知道的。以母妃對兒子的寵愛,是絕對不會答應讓這麼大的孩子去冒這個險。
“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希望父王能幫我在母妃那裡美言幾句。”任秋憶說。
任啓瑞看了看任秋憶一眼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什麼話也沒說,走了出去。
任秋憶見父親也不說話,他也不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說的話,父親已經聽進去了。只是,幫不幫自己,這個真的不好說。
這幾年來,父王做了很大的轉變。好像要把以前冷落母妃的那些日子給補回來似的,幾乎母妃說的,他都會聽。這次,任秋憶都有些不確定,父王能不能說動母妃。
任秋憶走回院子,不,應該是這段時間他住的院子,兒子的小院。看見小東西居然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弄些什麼。
“任爍煊,你在幹什麼?”任秋憶問道。
小六六先是身子怔了一下,然後假裝沒聽見似的,還是在那裡,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唉~我說,老子叫你,你耳背啊?”任秋憶見小六六不理自己,低罵了一聲。
小六六還是不理他,還在地上,用小木棍,數着小螞蟻。
春天來了,這些小蟲子也多了。他記得,以前的春天,娘會帶着他去河邊抓蝌蚪。而今年,孃親帶着弟弟去了北方。剛纔,還因爲要去找孃親跟弟弟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只是,這老頭,剛纔不是不理自己嗎?現在怎麼又跟自己說話了?小六六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搞不懂,這些大人的思想。
任秋憶見他還是不說話,直接走上前,用腳尖在他的小屁股上踢了一下。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小傢伙沒蹲穩,被他踢了一腳,直接把人給踢翻了。
小六六摔了個狗吃屎的動作,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起地上的泥就往任秋憶身上丟。
“你個死老頭,敢踢小爺的屁股,是不是活膩了?”小六六一邊朝任秋憶身上丟着泥巴,一邊從任秋憶嚷嚷着。
他現在,不僅是手上是泥,就連衣服上,臉上都是泥,任秋憶比較慶幸的是,小傢伙摔下去的時候,跳得快,沒摔到鼻子。也沒把臉給摔破了。
只是,皺着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他火氣馬上又上來了。任秋憶很討厭身上張兮兮的,雖然沒有達到小兒子小爍煜的地步。但,比起小六六,那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愛乾淨。
“住手!”任秋憶衝小六六低吼了一身,身上的泥!讓他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情,更加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