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啊!你也搞不定,還不如回去想辦法找人了。”
周瑩瑩不高興了,覺得張昊天就是太莽夫了,這種時候真的不能逞能了,自己要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沒有那種本事的時候,就應該趕緊想辦法找人幫忙。
但是在張昊天看來,既然遇到了這些事兒了,又有什麼好害怕的?能行就行,不行就跑,雖然這地方的事兒太詭異了,但是還不至於到要逃跑的地步,還是應該繼續往前走,到時候再看看。
再說了,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呢,要是這地方真的出了大事兒了,好歹也要提醒一下週圍的那些人趕緊離開這裡,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這裡呢。
周瑩瑩又勸說了幾次,希望張昊天可以聽自己的話,趕緊離開這裡,之後再說,但是張昊天根本就不聽,到後來,聽的周瑩瑩說的也累了,乾脆讓周瑩瑩留在這裡,打算自己繼續往前走。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啊!”周瑩瑩真的生氣了,這不就是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明明知道前面有危險,現在好了,還非要往前衝。
“隨便你怎麼說,今天這地方,我還就非要進去看看不可了。”張昊天也來了脾氣了,這事兒真的就怪自己嗎?自己也是好心的好不好,再說了,周瑩瑩爲什麼這麼自私呢?
周瑩瑩看着張昊天那個樣子,氣的不行,“好!你高興進去就直接去好了,我不去了!”
這話說完,周瑩瑩轉身朝着醫院外面的方向走,根本就不打算管張昊天這邊的情況了。
張昊天看着周瑩瑩離開的背影,默默的嘆氣,心說周瑩瑩走了也還算是好的,到時候,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危險,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撐着,不用連累周瑩瑩了。
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抓心撓肝的,有些說不太上來。
張昊天這兩隻手,這會兒放哪兒都覺得不對勁兒,就是各種不舒服。
爲了讓自己淡定一些,張昊天深呼吸了幾下,想要丟掉那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進去醫院裡面看看,也不知道里面現在是什麼狀況了。
繼續往前走,張昊天總能聽到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拖拽的聲音,聽起來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眼看着周圍那些正在看病的患者,張昊天心裡開始糾結,先不說這些到底是人還是鬼,就說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爲什麼這麼詭異?
硬撐着心態,張昊天終於走到了之前吳院長的辦公室,想看看之前吳院長到底在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按照之前那些人的描述,吳院長在下班之前都是好好的,但是這偏偏更加不對了,如果什麼都是好的,那爲什麼會突然暴斃?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所以,這當中肯定還有什麼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許去看了辦公室就能知道也說不定呢。
剛一推開並沒有鎖上的辦公室大門,張昊天心裡又是咯噔了一聲。
要說之前走廊裡牆壁上的紋路還是時隱時現的,那這裡直接就是一直停留着的了。
並且,外面的那些紋路全都是幾乎透明的,這個辦公室裡的紋路全都是那種褐色的,看起來更加滲人了,要不是張昊天膽子大,真的要被嚇死了。
手上帶着的那扇門,張昊天忽然不知道是要關閉還是就這麼開着了。
要是關閉了,這可是離開這裡的唯一通道,真的要關閉嗎?
可如果不關閉,這房間裡的事兒外面經過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會不會嚇壞那些經過這裡的人?
就在張昊天猶豫着的時候,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陣風,就這麼把張昊天朝着房間裡面吹了一下,順帶着,也還關閉了那扇門。
聽着那扇門關閉的聲音,張昊天心裡忽然更加緊張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會是什麼事兒了。
果然,這扇門剛一關閉,房間牆壁上的那些黑褐色的紋路就開始慢慢的移動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周圍被巨蟒的皮給包裹住了一樣,並且,那條巨蟒還是移動着的。
“無知的人類,你們居然這麼喜歡打擾我的休息,是不是?”
就在張昊天看着房間的紋路的時候,周圍忽然出現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這個聲音張昊天也算是熟悉,這就是之前那條巨蟒的聲音,張昊天肯定是不會聽錯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昊天不理解了,看着天花板,弱弱的問着。
心說,難不成又有誰來打擾這個傢伙了?這不可能啊!誰能這麼沒勁兒,來這裡打擾一條巨蟒的休息?
還有,就算是有誰打擾了巨蟒的休息,那就直接懲罰那個人就是了,至於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嗎?還有,吳院長的死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還能是吳院長打擾的嗎?
他本來就在這裡上班的好不好,要是想打擾,肯定早就下手了,至於還等到現在嗎?
張昊天心裡的問號瞬間又增加了不少,只是,這次面對的是個本事不小的龐然大物,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你難道聽不懂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們無止境的打擾,真的有意思嗎?”巨蟒的聲音又一次從頭頂上傳下來,並且這一次,巨蟒顯然變得更加生氣了。
張昊天還是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想着無風不起浪,肯定是有誰打擾了巨蟒的休息,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或者說,這條巨蟒一直都是沉睡着的,並且還是睡的很熟的那種,被人吵醒了,還反覆的吵醒,換了自己,也肯定會相當不高興的。
將心比心的想了想,張昊天決定安撫一下這條有起牀氣巨蟒,希望他不要這麼生氣,大不了再繼續想辦法睡下去就是了。
但是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完呢,張昊天就看到原本高院長的那把椅子上,慢慢的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隨着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扭曲,變形,最後終於凝結成了一條蛇的樣子。
要說上次在停屍間裡見到的蟒蛇是那種龐然大物的話,這次見到的就小巧多了,至少體型小了不少,但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還有那血紅色的蛇信子,也還是一樣的,看起來要多讓人恐懼,就有多恐懼。
張昊天壯着膽子跟那條蛇四目相對,想知道對方到底是爲什麼生氣,爲什麼會殺了吳院長,爲什麼會說被反覆打擾。
那條蛇時不時的吐着蛇信子,眼睛也滴溜溜的轉悠着,像是也在探查着張昊天的小心思一樣。
雙方對峙了好長時間,還是那條蛇先開的口,“你真的不是來打擾我的嗎?”
張昊天不明白了,自己沒什麼事兒爲什麼要來打擾這條蛇?還有,這條蛇有什麼是值得讓自己來打擾的?
不過,聽着這傢伙的意思,應該是有不少人來過,並且還都是帶着目的的那種,難不成,這條蛇真的是個“許願蛇”,還能讓人夢想成真不成?
想到這個,張昊天覺得好笑,什麼都能夢想成真嗎?真的是想太多了,也想太好了。
命數是老天爺一早就安排好的,什麼命就是什麼命,要是想要逆天改命,那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有些人原本就沒有什麼富貴的命,非要求着得到很多的財富,他們或許會真的有求必應,但是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最後弄不好,錢留不住,人也不見得就能好了。
“你說說,都是誰來打擾你休息了?還有,他們是如何打擾的?”張昊天看着那條蛇的情緒還算是穩定,當然了,蛇要是能有情緒的話。
想着這條蛇八成會跟自己描述一下也說不定呢,自己也好明白明白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呵呵,你果然跟他們不一樣。”那條蛇像是很滿意張昊天似的,甚至還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樣不一樣的,我們都是人,大概是我不是真的很想打擾你吧,在我看來,你還是一直沉睡的好,至少這樣世界就能和平了。”張昊天笑呵呵的說着,想着之前死在這裡的那些人,真的覺得這條蛇還是永遠休息的好啊。
“呵呵,在你看來是一樣的,但是在我看來,就不是一樣的了!
我記得,在很多年之前,這裡還是一片樹林的時候,有獵戶上山發現了我,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安靜的日子了。
那個獵戶總是隔三差五的給我送來一些食物,讓我吃了,之後再讓我滿足他的願望。
一開始也還算是簡單的,就是讓我給他弄來一些小動物,這樣他就可以不用費勁,還有不少的收穫了。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人家都給我送來好吃的了,我還給他一些吃的也是應該的。
但是後來,獵戶越來越貪心,開始不僅僅需要小動物了,開始找我要錢,要房子,要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一開始我還聽了他的花言巧語,滿足了他想要的,但是後來我發現,人的貪心真的是沒有止境的,他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並且這些全都不是他辛苦賺來的。
輕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被珍惜,也就想得到更多!
在我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決定不去管那個獵戶,任由他自生自滅,可誰成想,這傢伙從我這裡得不到好處了,就開始找人來挖我的墳墓,呵呵,我就是這麼被他們從地底下挖出來的。
當然了,那些想要挖我的傢伙也沒什麼好下場,你看看那邊,這都幾百年了,他們還被我困在這裡。”
巨蟒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像是稍稍有些得意,看的出來,他對於收拾了那個獵戶表示很開心。
正所謂鑼鼓聽音,張昊天心裡大概明白了,一定是有誰驚擾了巨蟒,之後,還想從巨蟒這裡得到一些好處,所以才惹怒了巨蟒,也纔會有現在的這個狀況的。
果然,很快的,巨蟒就接着往下說了。
“自那之後,我又沉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直到這裡開始漸漸出現了人類,他們在這裡蓋房子,建工廠,但是他們僅僅只是在我身上弄這些設施,從來沒在我腦袋上弄什麼,一直到那個小醫院的出現。
那個很小的醫院其實說是診所更加合適,當時的那個人選的那個位置,說來也巧,正好就是我的頭頂上。
當時附近就只有這麼一個小的診所,所以來往的人也還真是不少,我當時就是半睡半醒的,聽着那些人說話,真的是要多頭疼就有多頭疼。
終究有一天,我忍無可忍了,就半夜託夢給那個診所的主人,讓他趕緊離開這裡,隨便什麼地方,永遠不要回來就是了。
可我沒想到,那個人誤會了我的意思,還以爲我要保佑他,還給我在診所旁邊弄了個小的廟供奉起來了。
人家給了我香火,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過分,就這樣,我容忍了他們一段時間,但是也真的是因爲那個小廟,周圍那些人全都來許願,吵的我更頭疼了。
沒辦法,我就再次託夢,讓那家人趕緊搬走,不要再繼續住在這裡了,也不要再打擾我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那家人居然也開始跟我談條件了!
他們希望我可以讓他們在城市裡立足,有很多的錢,買很大的房子,我當時就想着要趕緊讓他們走,順嘴就給答應了。
這下好了,他們又開始重複之前那個獵戶的故事了,我還能說什麼?”
巨蟒又開始冷笑,但是聽的出來,他顯然變得更加無奈了。
聽着巨蟒說這些話,張昊天也覺得很無奈,人啊,只要是有不勞而獲的可能性,誰還會去勞動?這都是劣根性,換了自己,也不見得就能忍受得住。
“再後來呢?”張昊天看着巨蟒不吭聲了,趕緊又提醒了他兩句,希望他可以繼續往下說,不要把話只是說一半。
“後來?再後來這裡就出現了那個醫院,也還是建在我腦袋上的,你說我頭疼還是不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