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一傻,當下就擡手或推或打,可此時大爺卻是跳開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飛着眉毛沾沾自喜:“我咬了!”
“你!”蘇悅兒捏了下拳頭,可大爺依舊不知死活的說到:“你叫我咬的嘛,我只是滿足你……”
看着眼前這個裝傻的大爺,蘇悅兒很想給他一腳,畢竟她清楚這傢伙是裝的。但是她看着大爺那臉上洋溢的笑容,她反而收了手轉了身:“趕緊回去吧,晚了可不好。”說完便往前走。
大爺還以爲蘇悅兒會和他略鬧一下,卻沒料到如此,一時乖乖的跟在她後面前行,既沒去抱她趕路,也沒再多一個字,只默默的跟着,看着她的背影。
兩人這麼走了一起,沉悶已現。蘇悅兒轉身看向大爺一招手,白子奇乖乖地蹲了要,曲着身子一起入了城門,繼而糊了錢僱了輛馬車回到了正記。
兩人才下馬車就看到紅影縮在角落裡一臉的恍惚之色,蘇悅兒當下輕咳了下,紅影便趕緊迎了過來,招呼着兩人上了樓回到了雅間。
“奶奶你們可回來了,奴婢生怕你們玩的忘了時間。”翠兒口裡嘟囔着到跟前伺候,但蘇悅兒注意到她的睫毛含瑩,眼圖發紅,當下就抓了她問到:“你怎麼哭了?難道出了什麼事?”
翠兒牛頭抹淚笑着搖頭,紅玉卻是毫不避忌的說到:“奶奶,沒什麼事的,是您和大爺出去後,我們三無事閒聊來着,結果說到了舅老爺,她一時傷心而已。”
“傷心?”大爺跳了出來,一邊扯着頭上的手勢,一邊一臉好奇的問道:“她傷什麼心啊?我舅舅惹到她了?”
紅玉瞧着大爺的樣子,噗呲一笑,一邊上去幫忙一邊作答:“是,舅老爺把我們翠兒的心給惹到了!”
“紅玉!”翠兒跺了一腳:“快閉上你的嘴巴!這些大爺聽了,他哪天混了一嚷嚷,你這不是要我死嘛!”說着似是懊惱的往一邊去,伸手解脫者套在身上的衣服。
紅玉此時一抿嘴急忙的斜眼看着大爺:“爺,您剛纔聽的話可不能往外說,那是我們幾個說笑的,不當真!”
大爺此時並未理紅玉,倒是衝着蘇悅兒一伸手:“我的衣服!”
蘇悅兒見狀拉了翠兒和秋蘭進去脫換衣服並綰髮,這外間的大爺卻對着紅玉輕聲的嘟囔起來:“怎麼你們一湊到一起就是說笑呢!你和幾個丫頭這樣,舅舅和幾個朋友也這樣,你們是說笑的抹眼淚,他們倒是沒哭,可瞧着也和哭差不多了,那一張張臉比我爹訓我時看着還嚇人!”
紅玉聽的一愣,轉了眼的取了帕子給大爺擦着妝容,口裡輕聲問着:“大爺說什麼舅老爺,難道您還追着他去了不成?”
“追了啊!宇哥和舅舅不帶我去,我騙要去,哼,他們以爲我追不我追不上,結果還不是被我追上了?”大爺說着昂着下吧一臉得意,不過轉眼又是一臉不爽的說到:“可是他們一嚇呢,而開始,可是他們一個個全都板着臉,好嚇人的,我瞧着不好就出來了,談,紅玉,你說他媽呢湊一起板着臉做什麼?”
紅玉用帕子擦了大爺脣上的硃色:“舅老爺說了,他們是去議事的,又不是去玩的,幸好您沒鑽出來,要不然嚇到她們是小事,打擾了他們議事,難保不會生氣的告訴老爺去,倒是您可又要捱罵了!”紅玉正說着,秋蘭從套間出來把大爺的衣服還給了紅玉,便又去了套間裡。
“不過爺,您都看見誰和舅老爺他們在一起啊?”
“有幾個面熟,像鐵匠鎖的鄭掌櫃,藥材店的鮑三爺,不過爺有兩個不認識的,聽小舅舅喊他們什麼,什麼侍衛和錢管家的。哎,總之一個個的湊在一起說着什麼採買,準備的話,卻把臉都板的老黑了!”大爺數總和脫下了身上套的羅裙,抓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看到腰間意料的折印,便掃了眼套間口裡喃喃:“她們幾個呢?”
紅玉本是略愣的,聽問便答:“紅袖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去廚房裡挑上好的鴨子去了,您出來點了這兒的名,怎麼也要帶幾隻回去不是?紅光和紅綾還沒回來,不過估摸着,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大爺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由紅玉給他重新束髮,而此時紅袖也提了個竹籃進來,那竹籃裡面放着由荷葉包裹好的兩三隻鴨子。
“大爺!鴨子選好了。奴婢跳了三隻,晚餐切開一隻,另給兩位小小姐備了一隻,還給您選了一隻,您看可夠?”
“夠,有我的就成!”大爺滿意的咧了嘴,紅玉立刻揶揄般的說到:“您###貪着這甜味,以前也沒見您多喜歡吃甜的,如今到越發像個孩子樣,甜的吃上了癮!”
正說着套間們開了是蘇悅兒整好了妝容出來,恰聽見紅玉的話便隨口問了句:“怎麼?大爺以前難道不愛吃甜的?”
紅玉點點頭:“是啊,大爺以前根本就不碰那甜食,這一年來倒越發吃的,隔三差五的總要吃些甜的才成!”
蘇悅兒聞言眉略是微蹙了下,卻沒再多話,反而看了看屋裡的人問到:“紅玉和紅綾呢?怎麼還沒回來?”
“是啊,還沒瞧見人呢!”紅袖接了一句去了窗戶邊。
“她們兩個是去的溪邊還是在城外轉的?”蘇悅兒出言而問。
“她們是在城外轉的。”紅袖說着轉了身:“奶奶,我和紅影去了南山,路上紅影就發現有人跟着我們。可等我們到了黃龍溪處了馬車,跟着我們的人就消失了,我尋思着是不是他們怕大爺去搗亂啊。”
“是嗎?”蘇悅兒才接了口,卻聽得腳步聲,轉頭看向門口,紅光和紅綾卻是一臉汗珠的進了屋。
“你們怎麼纔回來?”蘇悅兒才問完就看清兩人身上的衣服上大大小小數十條口子,只是未見血,應是沒傷到。
“你們這是……”紅袖見狀迎到跟前:“難道你們也遭遇了匪徒?”
蘇悅兒注意到一個“也”字。
紅綾點點頭:“是啊,我們哪裡有車影可追?就照着吩咐在城外面轉,好好的卻遭遇數十個匪人,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光哥制住他們一個吻是不是誤會什麼的,那幫人卻不管不顧只和我們打,出的全是殺招。光哥開先和我都不予殺人,所以身上倒背劃了不少口子,只是我們閃的及時,都沒傷到,後來光哥瞧着慶幸不對,便叫我和他先殺出去再說,結果我們砍殺了七八個後,他們就跑了,但是馬車卻被他們給拆了,我們兩個只得自己奔回來,因而遲了些。”紅綾嘴快,嘩啦啦一氣就說完了,身邊的紅光是隻管點頭。
“紅袖,你剛纔說‘也’,難道你們也遇到了匪徒?”蘇悅兒蹙眉而問。
“奶奶,奴婢並不是想瞞着您的,我們下車以後,也被匪徒所圍,但紅影出手後,他們卻自退了,我還以爲是他們弄錯,後來又猜想着會不會他們怕大爺去搗亂,而故意堵着我們的呢……”
“大爺以前是不是常去搗亂?”蘇悅兒問的是紅袖,人卻看向了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大爺。
“大爺半年前鬧着去過兩次,後來他們躲着大爺,大爺自然也沒法去搗亂了,今日裡海二爺和東方二爺在客廳裡說了要議事的話,又勾的大爺動了心思唄!”紅玉此時插言說了一句,當下蘇悅兒就頗有深意的看着大爺說到:“行了,這事都壓着吧,若回去讓老太太知道,縱然大爺有些本事,卻也不好再出來玩了。”說着回頭看向紅綾與紅光:“你們湊活着穿上我們換下的衣裳先回去吧。這事不要再提!”
大家當下應了,換衣的換衣,準備馬車的下樓準備馬車,片刻後一行人便也出了正記上了馬車。
因着只有一輛了,四紅乾脆就隨車而行,慢慢悠悠的往白府回。
車內三個丫頭在一邊從轎簾內看着風景,而蘇悅兒則看着意思打瞌睡的大爺,腦力思索着:三撥匪徒盯着我們,甚至都是爲了動手,難道是要刺殺大爺?可是他們怎麼就知道大爺會出來?甚至三個地方的都要截殺?半年前大爺鬧過,後面都躲着大爺議事,怎麼偏巧今日裡就說給大爺?難道他們是故意說來給大爺知道,好叫大爺出去跟着,而後……是的,那東方宇不就希望大爺似的嗎?等等,那海二爺呢?他可是大爺的舅舅啊,他難道也要害大爺不成?不對,不對,我需要好好想想,難道除了東方宇外,還有人要大爺死?
此時白子奇雖是閉目,心裡卻是分外擔憂:他怎麼會揀這個時候動手?急不可耐的,難道是有什麼事讓他不能等着我慢慢的被毒死了?他們見的是各鋪的掌櫃,陪的是太子爺身邊的侍衛和太監,明明就是採購的事,並無什麼隱私啊,那傢伙卻騙來誘我……對我們出手的,是我冒充二爺動的人,但是對他們兩路呢?不問而殺,定是接了訊息的,可爲何對上紅影的那路,卻又不戰而退了呢?難道他們已經勾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