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婆婆的話聽的蘇悅兒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周和安,她可以感覺的出,他背後的故事很有分量。而蘇悅兒的這一眼看在黑婆婆的眼裡,她竟對着蘇悅兒先前的笑臉略收了些,出言道:“門主夫人,您對門主大人怎能舉止不敬?”
蘇悅兒一愣,明白是她那一眼惹的事,而這時周和安卻伸手拍了下那老太婆:“黑婆婆,你不會叫我們站在這裡吧?”
黑婆婆被打了岔,人恍然大悟般的立刻閃身讓開做了請的手勢,繼而對着不遠處的兩個下人比劃了下手腳,他們便出了門,在蘇悅兒跟着周和安走到內堂門口的時候,她看見那兩個下人把二奶奶從邊上的一處小角門裡抗了進去。
蘇悅兒絲毫不管那黑婆婆在旁,依舊是瞟了一眼周和安,意思是詢問下有沒問題。
周和安會意的衝她淡淡的一笑:“安心吧,不會有問題。”
黑婆婆再次不滿的看向了蘇悅兒,可蘇悅兒卻也笑嘻嘻的盯着她,只是雙眼裡透着一份“少來管我!”的冷色。
黑婆婆的嘴蠕動了下,沒出聲,人無言的帶他們進了內堂,由內堂穿過,纔到了一個三岔的廳前:“門主,靜園早給您收拾好了的,您放心住吧!”黑婆婆說着手指了左邊的院落,那周和安點點頭言道:“準備一點吃的送過來,我們趕路有些疲乏,地窖那邊也不用留什麼人,稍後我會親自帶內子過去的,院落裡也不必守着,自在爲上。至於那幾位,你要知會就知會吧,只是要坐下來議事的話,不若等到明天晚上吧!”
黑婆婆一應的點點頭,立刻呼人,而周和安便走在前給蘇悅兒帶路。
打入了這個宅子,蘇悅兒就已經感覺出不同,整個院落沒什麼高雅的景點擺設,更無什麼花草樹木,光禿禿的石壁木廊,猛瞧着倒有點紫禁城的意思,好似怕藏了刺客那般而不留一棵樹,但蘇悅兒卻因此知道自己是真的進了養蠱者的地盤。
而等再拐進左邊的院落後,蘇悅兒卻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記憶裡,養蠱者的那份乾淨如同死氣般存在,而這座不算大的院落裡依舊是無花無草,只是偏偏在正中的院落下密佈着一張大網,在月光照耀下,竟泛着一絲銀光。
看着直徑差不多有一米的這張大網,蘇悅兒先前的矛盾感再次涌上來,而周和安卻是快步走到那張網前,伸了手指碰了一下那網。
蛛網有黏粘性,若要不被纏上,往往要手指有油,又或者強大到可以搓了蛛絲,但只是碰一下想要不被粘上,卻極爲少見。可是蘇悅兒清楚的看到周和安的手縮回了袖子裡,而蛛網依舊完好,不過卻有一直上身白色,下腹幽蘭的蜘蛛忽而從網的正中展現了出來。
蘇悅兒對昆蟲,尤其是毒物的認知度可不低,但她卻絲毫不知道這是哪種蜘蛛,正當她好奇的打量着這個有大拇指長短大小的蜘蛛時,那蜘蛛卻急速的爬到了網子的邊緣,似是頓了一下般,蘇悅兒奇異的見識了一盤蜘蛛收絲的舉動,大約三分鐘的樣子後,她眼睜睜的看着那蛛網消失不見,而這隻蜘蛛則變成了手掌大小,用一根蛛絲把自己吊在屋檐之下。
周和安轉頭衝蘇悅兒一笑,慢慢的伸手抓了她的手,拖着她進了屋。
屋內的佈局其實和尋常人家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好似櫃子要多一些,幾乎佔了主要的空間,蘇悅兒掃了一邊再沒別的發現時,有兩個下人上前放下了吃食,比劃着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意思就是請用。
啞巴?蘇悅兒心裡正在疑問,那周和安擺了手,立刻下人們便退下了,而周和安看了一眼在門口的黑婆婆說到:“黑婆婆,你也去休息吧,我這裡還是老規矩,不可隨意而入。”
黑婆婆點點頭:“那門主和門主夫人好生休息。”說着便退了出去還動手掩上了門。
門一關上,蘇悅兒便盯着周和安,而周和安卻對她做了一個淺笑的動作,人動手撈了把椅子一坐說到:“別那麼看我,先吃點東西吧,我想你也沒睡覺的心思不是嗎?”
“我有沒睡覺的心思是我的事,可是你不會以爲我會和你擠在一張牀上又或者共處一室吧?”蘇悅兒的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你晚上這麼一鬧騰,明日裡自是全城的找你,就算你無所顧忌,但過早亮出來也無必要。這裡是我的……一處故居,住在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找,就算有人來也沒關係,頂着我的內子身份對你並無壞處……”
“不知您明面上是什麼身份可以給我如此保護啊?”蘇悅兒有些揶揄於他。
周和安聳了下肩:“其實我沒什麼份量,只是我父母活着的時候,有些名頭罷了。”周和安模糊的丟下一句,便把吃的點心往前推了下:“吃吧,殺了一晚上難道你不餓的?放心,這東西沒毒。”
蘇悅兒一笑:“我現在不關心我的肚子餓不餓,我關心的是,接下來你要怎麼住?”
“大不了一個牀上一個牀下……”周和安還沒說完,蘇悅兒已經搖頭,於是他摸了下鼻子:“要不,我睡外間,你睡裡……”蘇悅兒依然搖頭。
“這也搖頭?難道你叫我睡房頂不成?”周和安笑着晃腦,一副不可能的樣子,可蘇悅兒卻是一攤手:“我沒那意思的,不過,你可以睡書房的。”
“這不大好吧,你應該明白我們霧門裡,我爲尊……”
“老大又如何?老大也可以怕老婆嘛,你就當你懼內好了!”蘇悅兒說着人已經起身走到門前動手拉開了門,繼而擡着下巴指了對面的房間:“你一間,我一間,大家都自在。”
周和安臉上的神情充滿了哭笑不得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頭:“好好,你說了算。”
蘇悅兒見他應了這才滿意的一笑,衝着周和安問到:“這屋頂上的蜘蛛是……”
“那是我父母養下的……恩……世間少有的雪藍蛛,她的年歲可比我大呢!不過,這東西你可不能隨便碰她,她通體沾毒,除非是她自願接近你,否則碰都別碰。”周和安輕聲囑咐着,可蘇悅兒聽的好奇:“你這意思,它自願碰我的話,我就不會中毒?”
“她的腹部是藍色的,此時毒性最強,若她腹部呈現白色時纔會無毒,而她到底要不要有毒,全看她的喜怒了。”周和安說着起身走到門口,擡頭瞧着垂下的雪藍蛛說到:“我和她已經十年未見了。”
隨弄周和安的話語,那雪藍蛛竟是吐絲,垂下了些,繼而落在了周和安的身上,蘇悅兒藉着內裡的燭火看的清楚,這隻雪藍蛛竟變的通體發白不說,更是近乎於透明,她便記得它的出場似忽然冒出來的便問道:“它難道會隱身?”
周和安聞言一笑,瞧了瞧落在他肩頭的雪藍蛛:“她是困了,她睡覺的時候就會變成透明的,不容易被人瞧見,若是在她睡着的時候打擾她,她可是會發怒的,不過今日裡幸好是我,即使十年不見,她也會知道是我來了。
蘇悅兒瞧着周和安那說話的神情,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裡頭有些毛毛的感覺,而此時她看了下即將亮的天,便說到:“以後在和你廢話吧,我要去地窖。哦,對了,我的東西還在客棧……”
“我會安排人去取的。”周和安說着動手取了肩頭的雪藍蛛,繼而拿着伸到了蘇悅兒的面前輕言:“她是自己人,可知道?”
雪藍蛛的身子白到透明間眼色過渡了幾次後,蛛絲一收,縮回屋頂,看不見了。
“用蜘蛛當門神,我長見識了。”蘇悅兒說着眼裡露出一絲笑,而周和安卻回頭看了眼屋裡的那些櫃子說到:“沒辦法,我爹孃的很多東西都留在這裡,她要幫忙看着,我娘可說過,這雪藍蛛和他們的女兒一樣,在他們的眼裡,她甚至是我的姐姐。”
蘇悅兒點點頭:“我們可以過去了嗎?”
周和安伸手做了請的手勢,蘇悅兒便出了屋,而周和安動手拉好門後才離開,卻回頭看了一眼那屋檐處,於是那雪藍蛛明明已經隱身狀的透明,卻下腹立刻變回了幽蘭。
蘇悅兒回頭時恰好瞧到這麼一幕,便輕聲說到:“看來它很盡責啊,不過屋子裡很乾淨,那黑婆婆也說幫你收拾了,看來它分的清楚人?”
周和安點點頭:“霧丹的人有一種特殊的辨人能力,這雪藍蛛也是一樣。那黑婆婆可是看着我長大的,這雪藍蛛到此處時,也是被她……養過的,所以她分的清。”周和安說完便立刻出了院落,帶着蘇悅兒走進了剛纔那兩下人走的那個角門。
蘇悅兒跟在他身後感覺的出他不是很想多說這個話題,也不再問,不過當她跟着周和安走過一處木橋靜池時,她掃到了水中自己那張塗了血的臉,便不由的問到:“我這個樣子,第一眼瞧的人怕是以爲是鬼,第二眼瞧的便當我是個男人,適才你說我是你內子,爲何黑婆婆竟無一點錯愕之色?要知道,我剛纔覺得你說我是你的朋友還合適些。”
周和安的腳步一頓,回頭看着她說到:“在霧門人前,易容術無用,你就是現在換上另一張臉,我也能在人海之中找到你,至於她爲何不錯愕,那是因爲你是男是女,她見到你時就已經知道,至於朋友這個身份,在這裡卻很尷尬,你最好不要提起。”
周和安說完便繼續在前面帶路,可蘇悅兒卻覺得他有些故弄玄虛,可是她也不能不信,畢竟這個世界,她見識到的不同與奇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角門內是一條向下的甬道,似長廊一般的感覺,蘇悅兒此刻卻覺得自己仿若進了隧道,等到隨着周和安走到盡頭的時候,周和安按動了火把之下的第三塊磚石,牆壁一晃,倒是石門開啓。
蘇悅兒撇着嘴跟着周和安進了內裡,便見燈火通明下,一間留有排氣孔的石室內,不但有大小的囚籠,牢房,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猶如刑具,而此間的氣味裡,也令蘇悅兒敏感的撲捉到一些黴味,只是屬於哪一類的她一時無心去辨,因爲此刻她瞧到了被捆在石室內立柱上成上帝耶穌造型般的葉雨晴正用驚恐的眼瞧着他們。
蘇悅兒本想讓周和安給自己一個空間的,可話到嘴邊她咽回去了,因爲畢竟現在她在人家的地盤上,與其叫人家暗着偷聽,她寧可明着讓他列席了。
二話不說的她走上前,動手解放了葉雨晴被堵上和勒住的嘴。將帕子一拿出後,她還沒說話,葉雨晴已經急不可耐的喊到:“救命,救命!”
蘇悅兒衝着她漠視着,在她喊了幾聲察覺到這是徒勞的,她才驚恐的問到:“我這是在哪裡?你們是誰?”
“這裡是一處無人知道的地方,我們是誰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白家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蘇悅兒出言而問,那葉雨晴愣了愣後,卻閉口不言。
蘇悅兒轉身對着周和安說到:“麻煩你轉過身去!”
周和安當下就轉了身,全然沒一絲猶豫,痛快的倒把蘇悅兒一愣,繼而補充道:“我不叫你轉過來,你最好別。”說完便從腰包裡摸出那些剩下的半截繡花針在手,衝着葉雨晴說到:“我和白家無仇,和你葉家也無仇,可是我受人所託就要忠人之事,所以我是橫豎都要打聽出個所以然的,你可以閉嘴不說,但我有很多辦法會讓你開口,你也可以撒謊騙我,但只要我察覺到一句謊言,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蘇悅兒說着便將一根繡花針快速的扎透了葉雨睛的腋下。
一般來說,人的痛覺敏感處是指尖,常言便有十指連心的說法。但是那是以主接觸面爲主的,其實痛覺的敏感往往是神經末梢密集且皮層薄嫩的地方,這種地方我們一般稱之爲軟肉或薄皮,例如腋下,例如眼皮,這些部位其實痛感會很明顯,並且低於指尖的承受度,會叫人覺得很疼,但是這些地方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適應度。
簡單的說,就用拔眉毛來做例子,很多女性朋友會發現,她們第一次拔眉毛的時候,擋拔到眼皮處的就會覺得特別的疼,眼淚都會不自覺的出來,可是等到拔了多次後,卻麻木了,有些甚至還很喜歡那種拔下時一痛的感覺,覺得挺爽(汗!)。可是手指被針紮了,疼是疼卻不一定會流淚,而且不管扎多少次,也沒一個會覺得扎指頭很爽……
其中的原因就是主接觸面的適應性差。
一般古代乃至近代史裡的刑具,有竹夾條夾手,或是竹蔑插到指甲與肉相連的部分令人疼痛難忍這等刑具,大多時候想一下,都會覺得很痛,但是卻因爲軟肉非主接觸面而忽略了這部分對痛的敏感度,可是蘇悅兒卻知道,軟肉部分的第一次痛感,是手指疼痛的三點五倍。
所以當她這半截繡花鈐扎到葉雨蜻腋下,也就入肌膚不到一釐米的深度,卻把葉雨晴痛的驚叫起來,那周和安都差點被驚的回頭,只在轉了一半後,又硬是把腦袋轉了回去,輕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用刑。”蘇悅兒說的一臉淡然,可此時的她卻在心中數秒,當數到第七秒的時候,她把那針扯了出來,繼而丟在了地上,看着葉雨晴說到:“剛纔的痛是讓你知道,接下來,你將承受的痛是剛纔的十倍,你若受的住,那就受着,若受不住,大可選擇說出來,說與不說,決定着你吃多少苦!”
蘇悅兒說着,卻伸手把葉雨晴的脖子一扭,繼而將兩枚針紮在了她的耳根下方,此刻葉雨晴的叫聲,已經如同她被丟在火上烤一般。
這次周和安聽着叫聲忍不住的轉過頭來,可是卻看着滿臉淚光的葉雨晴有些怔。在他的感覺裡,他以爲蘇悅兒是用刀削了她的皮,又或者割了她的肉,可是他看着這般痛苦不堪的葉雨晴,卻不知道蘇悅兒究竟做了什麼讓葉雨晴這般。
蘇悅兒依舊在數秒,這一次她數了九秒才快速的抽出了兩枚半截針,丟在地上。
葉雨晴大口的換氣,痛的感覺幾乎令她窒息,而蘇悅兒卻蹲下了身子,抓了她的腳,再次看向周和安。
古代女子足不外露,足如體一般有“貞潔”,蘇悅兒的一眼另有些納悶的周和安急速的轉身,他這會還是知道避諱的。而蘇悅兒已經給葉雨晴開始動手脫鞋。
“你,你要做什麼?”葉雨晴哭着甩腳,在她的眼裡這是一個男人在非禮她。蘇悅兒捉着她的腳,把布袋襪子給扯下後,便抓着她的腳,亮出了三根半截針:“剛纔你都忍住了,讓我覺得很好奇你到底可以承受多少痛?這一次將是剛纔的十倍!”說着她便把針往葉雨靖的腳心處扎。
針才捧毋皮膚上,連一毫米還沒有扎進去,葉雨晴便已經叫的撕心裂肺,繼而口裡大聲的叫嚷着:“我說我說!”
蘇悅兒把針丟到地上,把她的布袋襪子給她套回去穿好,繼而才起身看着她:“你真沒意思,你應該再堅持一下,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讓你體驗痛感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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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晴嚇的直搖頭:“不,不要。”
蘇悅兒一臉無趣的攤手:“好吧,你說!”
此時,周和安再次的轉過了頭,用一種很驚奇的眼神看着蘇悅兒,他不解到底她做了什麼,竟讓白家二奶奶哭嚎到如此地步,卻偏偏看起來又毫髮無傷。
蘇悅兒懶的和他解釋,心裡卻忍不住嘆氣:還好,神經警告奏效了,還好這葉雨晴惜命啊!
面對同是女性卻並不萬惡的葉雨晴,她一直在想該如何從葉雨晴的嘴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嚴刑拷打,這是最簡單最容易的,可是她不能對其使用嚴酷的刑罰,畢竟從她聽到的這些片段環節裡,葉雨晴也算是個可悲的受害者,只是此刻她們已經站在相對的兩端,蘇悅兒也不能說不去對她做什麼,所以她想到了精神刑罰。
現代社會,這種刑罰算是最司空見慣的了,大到一些政治犯的審訊、到一些特殊人物的逼供,這是最保險而有效的刑罰之一。
精神刑罰顧名思義,摧殘的便是人的意志和精神,常見的諸如:疲勞逼供,信仰逼供,心理誘騙以及感官增壓。
疲勞逼供不用說,在講究人權的現代社會,很多時候對一些人犯的逼供便只能用這個,屬於絕對的普及。就是電視劇裡常見的那種,用個大燈照着人犯,警察叔叔三班倒的杵在人犯對面,不斷問着招還是不招,更讓你別想睡覺,再嘴硬的抗上個三天頂天了,大多都是在四十八小時後高喊着:我招,我招,求求你只要讓我睡一會,我什麼都招!
這招效果是極強的,成本也低廉,所以被普及,不過,這個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費時間,怎麼也要耗上四十八小時的,眼下的情形蘇悅兒想都不想的就排除了,畢竟等她拿火把把葉雨晴守個四十八小時出來,只怕老祖那邊都下葬了,事情也會走到不可逆轉的地步。
而信仰逼供,直接排除在外,蘇悅兒雖然知道古代信神佛,但她更清楚,葉雨晴絕對不是什麼狂熱者;還有心理誘騙,蘇悅兒又不是心理學家更不是什麼催眠大師,所以也只能無視掉。
於是剩下的就是感官增加。不管是喜怒哀樂的人生四相,也不管是痛與冷熱的神經反饋,哪一個都是不能走到極端處,即便是樂,也有刑罰能叫人笑死,因爲笑也會導致體內分泌激素,而過量的激素可不是叫人年輕,而是就此”三有那拉”了!至於悲壞肺,苦敗胃,怒傷肝也是不言而喻的。
痛覺是感官之一,也是歷代刑罰裡最能叫人犯不能承受的。可是有些犯人,是有頭臉的政治犯,經濟犯,刑罰用不好,能把自己套裡面去,還有些犯人,身體不好,若真是揮動鞭子,或是打板子,命都能沒了去。畢竟那種包着衣服打人,放張毯子拿棍子砸的法子,依然會留下大面積的創傷,而且犯人的身體未必承受的住。
所以刑罰的更新換代上,就有了痛覺的增壓。一般在現代社會是會給犯人注射神經敏感素,說白了就是神經興奮劑,使其感官的敏感度放大到百倍,那種情況下,用個夾子加到腋下,犯人都會有重錯覺,是有人把刀子紮在他腋下,要是誰再推他一下或是壓他一下,都能覺得是火車撞了他……
蘇悅兒沒有神經興奮劑,但是她卻知道人的自我防禦系統會產生精神警告,比如你被狗咬了,再見到狗,你心裡會有恐懼感,比如被滾燙的東西燙了,再拿類似的東西你會下意識的先去試探,一切都是因爲精神警告在提醒你。
起先她用針紮了葉雨睛的腋下,並逗留了七秒,就是最大限度的讓她體驗到這種毒,繼而再扎她耳下淋巴時,本身神經的聚集會使得痛覺翻倍,但因着蘇悅兒先前描述的是十倍的翻倍,葉雨晴的精神警告便是提醒的她十倍,使得她的神經系統已經興奮起來,自己給自己放大到十倍。
蘇悅兒的再數九秒,就是因爲精神對已經產生的痛覺的矯正與回饋,十秒是一個週期,九秒扯掉痛源,就是讓她保持了痛覺的記憶,卻無最後的矯正,繼而她要扎她的腳心,再此強調再擴大十倍,葉玉清的精神警告便讓她緊張的先想到了十倍是個十秒範圍,結果針只是碰到了表皮還沒到真皮,連痛覺還未產生呢,葉雨晴卻已經因爲觸碰而導致神經提前量上升,自己把自己給逼的招了……
蘇悅兒看着葉雨晴這般模樣她只能慶幸她惜命,只有惜命的人,精神警告纔會最大限度的起作用,畢竟她清楚的記得那次自己順手救了葉雨晴後,葉雨晴那隻肯喝鹽水的樣子,就足以見得她有多愛惜自己的命了。
“你要知道什麼?”葉雨晴的眼淚鼻涕還在淌,讓她此刻完全不似一個宅門貴妃,看起來更想一個落魄無主的流民。
“全部。”蘇悅兒不能問的太細,她不想自己吐露更多的信息,不過聽廢話也是浪費時間的,所以蘇悅兒又補了一句:“你是聰明人,應該會明白什麼樣的內容能讓你少受罪。”
葉雨晴抽泣了兩下說到:“我知道的真的不多,老太太離世後,東方家的和悅王就忽然冒了出來,府中一切一下就成了他們說了算。我是個婦人,也不能參與其中,便不是很清楚……”
蘇悅兒二話沒說的摸針,那針一出腰包,葉雨晴便是急急地說到:“可是,可是我偷聽到一點,那個,那個悅王要白家藉此機會爲他籌下糧草,還有,還有要東方家暗中收購鐵器,我,我聽到的就這麼多……”
蘇悅兒壓着心裡的震驚,捏着針衝着葉雨晴擡了手,於是葉雨晴忽而高聲喊到:“還有個我知道!他們,他們要把大嫂和太子是舊時的事捅出來,更要誣陷大嫂和太子有通姦之事!”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屬於精神警告會最大限度發揮的人,只問你怕不怕別人對你撓癢癢,如果一撓就笑完全收不住的,那就是,若是會笑,但自己對自己說不笑,能收住的就還好,意志力不錯,要是完全不會癢的,聳肩,你這人忒沒危機感了,防禦性差哦……原理明天章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