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隻手在大庭廣衆下摸上自己的臉,聽着那如同嫖客一樣的話語,白子奇一時彆扭無比,儘管他心裡清楚摸自己的是他的妻子,但是考慮到適合的立場,以及必須的人物關係,白大爺伸手扯下了蘇悅兒那趁機佔便宜的手,人往身邊的假白大奶奶身上靠:“悅兒,她,她摸我……”
青紅是耳聞過這姬姑娘的,但卻對她的事卻不夠了解,只知道這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大小姐。不過幸好她還是知道大爺的“豔”名,所以見到蘇悅兒如此狀態,便心中明瞭,八成姬姑娘也是對大爺有一份心的。
可是明白歸明白,她此刻也很窘:一邊是人家正經的老婆在不正經,一邊是人家裝傻的老公在扮可憐,她這個被逼到此處的替身,還必須爲了大局不能出漏子。於是她只能敬業的在盯着蘇悅兒看了兩眼後,生生的憋出一句話來:“姬姑娘,還請自重!”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適,最貼切,最不兩邊都得罪的話語,而且此話語還能顯示出她這個白大奶奶的端莊大氣。蘇悅兒一聽自重兩字,自己的手指頭,就縮了下,但想到此刻自己是那個彪悍而任性的姬姑娘,是那個後臺牛B哄哄的敢於逼婚的姬姑娘,爲了形象,她主動的往白大爺身上靠,人卻斜着眼的瞟着青紅:“這就是你那個什麼,什麼正妻啊!她和我比,哪裡好了?”
白子奇無奈的撇嘴,人違心的把蘇悅兒朝外推了點,繼而一扯青紅的袖子:“我家悅兒哪裡都好!”
蘇悅兒聽的是心情愉悅,臉上要做不屑狀,當下一撇嘴衝着青紅瞪眼:“哼!”
青紅只能選擇閉嘴看向別處,一副我不和你計較的樣子。
此刻衙門堂上的氣氛彆扭的不像話,剛纔還劍拔弩張的再拼價格,這全倒成了後花園似的,被兩個女人在這裡爭風吃醋般的亂攪氣氛。
知府很想一拍驚堂木的讓大家迴歸正題,可是他自己對“姬姑娘”這三個字也是發怵的。他雖然在官場混的是下等圈子,雖然他做官也不過只有八年的履歷,但是一踏進官場,他便聽說過這個名字,而自上到下,官場裡都有一條心照不宣的規矩:那就是對其的行爲漠視,對其的存在無視,對其的要求重視!
做官的能往上爬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除非你是天賦異稟的曠世奇才,除非你是家中關係倚重或後臺硬梆梆的高幹子弟,否則你再是有才華也爬不上去。
做官的,要會迎來送往,拍須溜馬的基本功,更要會察言觀色耳聽八方的,這位知府大人雖不算是這圈子裡的翹楚,但也不落流,所以這會的,他都有些遲疑,一邊疑心着怎麼消失兩年的人忽然在自己的地頭裡冒出來,一邊又份外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惹上麻煩,甚至連這位姬姑娘的身份是否真實都無心去查。
“咳,大人,我們這邊可還等着呢,您看是不是先……”商隊的陸掌櫃似乎不大清楚這位姑娘的路數,沒像兩家錢莊的人那麼識時務,當下便催,畢竟這個事本來也早該弄完了,可冒個白家出來競價就算了,如今又殺出來一個什麼姑娘,雖然聽這姓氏,見她那架勢,能估算出這人來頭不小,可他陸掌櫃只是負責把錢收回來,還有的賺而已,別的可與他無關!
知府煩躁的瞪了那陸掌櫃一眼,卻也明白眼前的事不能不解決,只得一家一家的問,結果這位姬姑娘把錢都借給了這些商家,人家拿的出來賠款,這鋪子就是想抵押也沒了說法,所以,最後這麼折騰下來,十二家都有了着落,只能放了人,唯獨剩下一家,卻是家鐵器行。
鐵這資源,在古代便是寶,鐵匠鋪只負責打造,要賣也只能賣些民家用的東西,不但有限額,還有物品的管制。而鐵器行,則是專賣這些東西,一個市鎮往往只有一家,進出的物資還是要給官府備案留底的。這次他們栽進來是因爲商隊訂了三千個鋤頭柺子,因着生鐵的價格高,他們的七成定金,便是收了二萬兩,如今要倒貼出兩萬兩來,本身店鋪的週轉錢又都用來進貨了,一時是錯不出一點銀子來賠付。
剩下這麼一家,蘇悅兒那邊是再拿不出錢來了,但是她不能這麼說啊,便往跟前的大爺那裡湊:“我說白家大爺,您不是挺喜歡助人爲樂嘛,兩年前,您還叫我多做點實事呢,如今我可是按你說的多幫人,如今這一路幫忙的遇到了你,怎麼聽了半天,你們白家倒一樣沒拿啊?”
白大爺沒出聲,此時倒是身邊的白大奶奶開了口:“姬姑娘,我們本身是要拿鋪子的,可是您這不是捷足先登了嗎?反正都是幫人的,您幫我們幫還不都是一樣?”
蘇悅兒一瞪眼:“不一樣,您家是您家,我家是我家,除非……”蘇悅兒說着扯了大爺的胳膊就往人家懷裡湊:“除非我和白大爺成了親,這咱們纔算一家人……”
白大奶奶立刻瞪眼:“姬姑娘,好歹您,您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是自愛一些……”
“自愛?”蘇悅眼一翻:“難道我現在就不自愛了?我只是想怎麼就怎麼,心裡有什麼就什麼,不藏不掖着罷了!”說着她又去扯白大爺的胳膊:“當初要不是我因爲有事急着離開,沒能去,沒能去和他詳細談我們的婚事,如今又怎麼會輪到你做她的妻子,哼,我告訴你,我上頭有人,止不住哪一天,我就和白大爺再續前緣了呢!”說着她伸手就戳白大爺的鼻子:“你說是不是?”
白大爺完全沒料到蘇悅兒把那個姬姑娘那點纏人,刁蠻的性子如此發揚光大,更沒料到她不但惟妙惟肖,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果說當初的真的姬姑娘那番在他面前直白的要他娶她的話語,已經令他見識過一次女人的大膽與直接;那景陽郡主的豁出去的要做平妻,也叫他知道什麼叫女人的極端與瘋狂;而這次他看着蘇悅兒這般的熱情與刁蠻,纔算知道,這女人要是無所顧忌了,還真的是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到無法無天……
“說話呀,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蘇悅兒笑的十分燦爛,那和大爺的親近舉動,就算別人想認爲她和白大爺沒什麼都難。
“我,我不認識你啊!”白大爺終於吐出了一句話,青紅那邊也趕緊的說着她該說的話:“姬姑娘,我夫君遭受變故早不記得舊事,如今他已成家立業的,還請您自重……”
“自重,又是這句?哼!”蘇悅兒一把扯過大爺:“我偏不自重,你能把我怎樣?”
“你……”
“你們有完沒完啊!”那邊的陸掌櫃忽而站了起來,衝着那知府便是作揖:“大人啊,這裡是公堂,我能請您趕緊把最後一家弄完好不好?這都什麼時辰了!”
陸掌櫃這麼一抱怨,大家才注意堂外的天色,先前因着圍觀的人不少,又是競價的插諢打科,完全沒注意到,此刻已經接近深夜。
知府似哀怨的衝那陸掌櫃挖了一眼,繼而倒痛快起來:“反正也就這一家了,現在你們就痛快點吧,這家誰管了?”
蘇悅兒沒動,只笑嘻嘻的看着白大爺,白大爺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便乾乾脆脆的不做回答,倒是那白大奶奶一面叮着姬姑娘,一面答着話:“大人,只有這一家了,我本是打算幫他們的,可是這位姬姑娘攪和的我沒了心情,大人您看着辦吧!我們告辭了!”說着便扯了下白大爺的胳膊,這就衝着身後的人說到:“我們走!”
“哎,別急啊!”那姬姑娘顯然是狗皮膏藥的性子:“你們都沒興超了,我也懶的摻合,這個鐵器行留給他們爭去!”說着又去扯大爺的胳膊:“白大爺,俗話說的好,小別勝新婚,咱們可兩年沒見了,你呀,可要陪我纔是!走,和我喝酒去!”
“我說這位姬姑娘,您不要給臉不要臉,這是衙門堂口,我不屑與你動手,你要是再這麼不知好歹,可別怪我不客氣!”白大奶奶終於發怒了,畢竟換了誰被這麼無視都會冒火的。
只是這位姬姑娘偏是不怕死的一咧嘴:“怎麼着,和我鬥?好啊,不如我們比劃比劃,我要是贏了你,你家的白大爺可就歸我嘍!”說着,那手十分不客氣的捏上了大爺的下巴。
是的,是捏。
於是,在一堆人完全傻掉,在白大爺自己頂住,在知府大人覺得自己牙疼的時候,白大奶奶終於惱怒的在衆人眼前揚起手,清清脆脆的一巴掌打在了蘇悅兒的臉上。
“你,你敢打我?”蘇悅兒捂着臉,揚起手裡的小皮鞭,立時堂內的氣氛變的緊張起來,而那位白大奶奶完全是不在乎的模樣,更是叉腰道:“對我夫君放肆,就是對我們白家不敬,若不教訓教訓你,你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蘇悅兒一跺腳,扭了下身子,衝着白大爺眨眼:“大爺……”
白子奇聽着那撒嬌的聲音,心都在哆嗦,直接後退了一步縮到白大奶奶身後,於是我們的蘇悅兒,不,我們的姬姑娘,羞憤的揚起了小皮鞭:“好,你敢打我,你不理睬我,我,我,我和你們白家勢不兩立!”說完一甩手的就照着白大奶奶抽過去,於是大家都看到,白大爺一個箭步擋在白大奶奶身前,那小鞭子完全是抽在了白家大爺的身上。
“哼!”姬姑娘的腳一跺,小腰一扭,人便衝出去了。
堂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做何反應,而白大奶奶則驚訝的看着大爺,而後抱歉的說到:“我們還有事,失禮了,就此告別。”說完便扯着白家大爺,帶着一幫人出了衙門。
堂內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知府大人抹着腦袋的上汗水嘀咕到:“走了好,走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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