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澤知道她會錯意了,但還是故意逗她,就是有那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心情開玩笑,“對啊,晚上不睡覺,幹什麼呢?”
在他的世界裡,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玩’,小的時候只知道練功,鮮少跟人說話,也不喜歡和師兄弟妹們一起玩,慢慢的也沒人喜歡靠近他,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根本不知道‘玩’是什麼味道,也不知道怎麼玩。
但是現在,他卻有一種想和她嬉鬧的勁,就是喜歡跟她鬧,喜歡逗她,喜歡看她生氣或者笑,有一種衝動,想把小時候失去的東西全部都找回來。
“你……我……我們睡覺?”月聽靈腦子裡全都是紅色畫面,心裡越來越緊張,慌張無措,渾身不對勁,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好。
明明已經是夫妻,爲什麼她還那麼緊張呢?
看到她緊張得紅痛的小臉,他上前走了一步,一手抱住她的小腰,將她摟入懷中,邪魅的盯着她看,“對,我們睡覺。”
他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什麼,她害羞的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
“你……你不是說要我給你時間嗎?”她急促的呼吸着,心跳得很快,連她自己都能聽到砰砰的聲音,震得她感覺心臟要跳出來了。
老天,他該不會怎麼快就想通了吧?
“對啊,我是說過讓你給我時間,這個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半年,還有可能是一個月,甚至是一天,一個時辰。怎麼,還沒決定好做我的女人嗎?”他越說越露骨,玩上勁了。
瞧她平日裡風風火火、乾乾脆脆的樣子,現在卻變成一個害害羞羞、扭扭捏捏的女人,不過也挺有味道的。
“也……也就是說,你……你已經想通了,要和我……”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出口,臉更紅了,低着頭,根本不敢直視他那雙眼睛。
她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很勇敢、很堅強的女人,可是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會像別的女人一樣,軟掉了。
“要和你什麼呢?”他用另外一隻手觸划着她的臉,像個誘惑人的魔鬼,讓人禁不起誘惑,但又害怕靠近他。
“你……我……”她已經羞得說不出半句話,心裡翻騰得像一鍋熱騰騰的開水。
“你我幹什麼呢?”他繼續邪魅的誘惑她,故意把臉湊到她面前,冰脣幾乎貼上她誘人的小嘴,勾起了一條絕美的弧線。
這樣的他,讓她看得癡迷,完全被征服了,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等着他親下來,低聲道:“我……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既然嫁給了他,她也喜歡他,成爲他的女人是遲早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風天澤有些小竊喜,想不到自己這個血煞魔鬼的魅力比北進王還厲害,居然可以把這個連北進王都征服不了的女人給征服了,忍不住的大笑出來,“哈哈……”
聽到大笑聲,月聽靈睜開了眼睛,看到狂笑的人,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於是推開他,氣呼呼的大罵,“風天澤,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是你自己把我的意思想歪了,能怨我嗎?”他停下大笑,帶着一種得意之色,挑眉的看着她。
“你說那麼露骨的詞,任誰都會想歪的好不好?”
“我也沒說錯什麼啊,難道我們不是要回去睡覺嗎?”
“你……”月聽靈原本還想繼續大罵,話纔剛想說出來,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怒氣的臉孔立刻換成甜蜜的笑容,俏皮道:“小風,你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笑了,而且比以前幽默很多,懂得跟人開玩笑,最重要的是說話風趣,身上那股冷冰冰的味道越來越淡了,簡直就像是個脫胎換骨的人,現在的你,可是個人見人愛的美男子哦。”
“……”但以心事。
風天澤原本還想繼續興奮興奮,但是聽到這些話,致使他瞬間恢復原來冷冰的樣子,表情嚴寒得可怕,態度也變了,渾身上下都透着寒氣,就連語氣也一樣,“靈兒,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看到他瞬間變回原來的樣子,她心裡很難受,拉住他的手,深沉的問:“小風,你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很開心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冰冷冰冷的樣子了?”
她還是比較喜歡剛纔那個逗她、耍她,和她一起開心大笑的風天澤。
“沒什麼,只是想做回真正的自己。”他淡漠的回答,臉上雖然帶着淡淡的笑容,但卻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冰冷。
遇到她,他已經把自己改變得太多,在他還不能完全確定瞭解她的時候,不想把自己全部都變了,變得太多,只怕以後傷得更多。
“你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嗎?”她更加緊握着他的手,不想他再披着冷漠的外衣做人。
“哪一個是真正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真正的你。靈兒,還是原來那個意思,給我時間,好嗎?”
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明白了他此時此刻心裡在想什麼,調節了一下,不讓自己太難過,溫笑的說道:“好,我給你時間,總有一天,我讓你飛不住我的手掌心。”
原來他還沒能完全的相信她,明明說好了給他時間,但爲什麼她心裡有點點的苦澀呢,因爲他的不相信而感到難過?
這不該是她有的感覺纔對,她是個理智的人,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生氣難過。
她不生氣,她不難過,她要有耐心,給他時間,慢慢融化他那顆千年寒冰一樣的心。
風天澤輕漠的笑了笑,嚴肅認真的說道:“靈兒,今晚我們得同塌而眠,不然明日宮裡會流言四起。”
其實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讓風鴻宇打消對月聽靈的歪念。
月聽靈放開他的手,兩手叉腰,裝出一副兇悍的樣子,警告道:“同塌而眠就同塌而眠,但是要畫下三八線,誰如果躍過了三八線,誰就是小狗?”
“三八線,什麼是三八線?”他一頭霧水,根本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這個女人,腦袋裡的新鮮詞也太多了吧。
“你就當是楚河漢界來理解吧,不要躍過界,否則就是小狗。”她昂首挺胸的走出大廳的門,一副佔盡優勢的樣子。
“……”他搖搖頭,沒有反駁她的話,隨後跟上。
原來三八線就是楚河漢界,他記下了。
一個晚上,風天澤都平躺着不動,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睡覺,剛開始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不過慢慢的就放鬆了,所以這一個覺睡得還挺香的。
但是有人卻不然。
月聽靈沒睡着之前還能規規矩矩的待在自己的三八線內睡覺,可是一睡着之後,手腳有些不規矩了,一個翻身就將旁邊的人抱住,還不斷的往他身邊擠,因爲過於舒服,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點嚶嚀聲。
“嗯……”
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哪裡還能睡得怎麼香?
他不太明白,爲什麼她能毫無懼意的跟他同塌而眠,爲什麼她能用平常的心態對待他?
她的世界單純又複雜,他捉摸不透,他想完完全全的接納她,但是卻不敢完完全全的接納她,因爲她對他來說,還是一個迷,一個很奇妙的迷,很深奧的迷。
風天澤身體裡一股燥熱在流串,但他卻極力的壓制着,忍不住伸出手,抱着懷裡的女人睡覺,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頓時渾身清爽,整個人有些飄然了,慢慢的進入了猶如仙界一般的夢境,夢裡的世界好美,好純淨,他從來都沒見過怎麼純淨的地方,似乎將他身體裡的魔血都淨化了。
窗外,一個嬌小的人兒輕靈的閃過,瞬間消失得不見蹤影,然後潛入到皇后的寢宮中,下跪行禮,“屬下叩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本宮要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皇后端正的坐着,威嚴氣勢尤爲逼人。
“回皇后娘娘的話,南冥王和南明王妃同塌而眠,而且還相擁一起,可見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屬下擔心會被發現,所以只看了一小會,沒敢逗留多久。但三更半夜的,他們已然入睡。”
“看來這個月聽靈果真有點本事,居然真的敢跟南冥王同塌而眠,這個人如果與本宮爲敵,必定是個厲害的對手。這一次送禮給南明王妃,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
“除了菊妃娘娘是夜裡去送禮,沒什麼奇怪的事。”
“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是。”
一個老宮女走了過來,精明的分析,“皇后娘娘,如今各宮娘娘都在試圖拉攏南明王妃,好穩固自己在宮裡的地位。如果南明王妃被菊妃和香妃給拉攏走了,只怕對娘娘是大大的不利。”
皇后冷冷的笑着,陰邪的說道:“南冥王實力固然強大,但他無心爭權,更不會管後宮之事,所以拉攏南明王妃沒多大用處,挺多有個名頭靠山罷了。再說了,南冥王這個人高深莫測、陰晴不定,更是冷血無情,誰能肯定他是真的喜歡南明王妃呢?所以對待南明王妃,我們應該採取適中的手段,不去惹她,也不去拉攏她,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那是最好的。不過樣子我們還是得做做,讓菊妃和香妃誤以爲我們在拉攏南明王妃。”
“娘娘,既然你無心拉攏南明王妃,爲何還要做樣子呢?”
“這樣做纔不會譁衆取寵,讓人有起閒話的苗頭。如今各宮娘娘都在努力拉攏南冥王妃,要是咱們不幹,萬一某些有心人在背後說本宮瞧不起南明王妃,然後這話又不小心的傳到南冥王的耳朵裡,那本宮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豈不是不保了嗎?”
“娘娘高明。”
“本宮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本宮的位置,東宮太子之位,本宮勢必要爲自己的兒子拿到。”
誰要敢做她的絆腳石,她就除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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