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078說好的搶親呢

妃子好懶,高冷王爺認了吧 138.078說好的搶親呢?(二更)

伊人做夢一樣呆呆地坐了一會,門口處又傳來一陣響動,流逐風一面困惑地自語着:“奇怪,怎麼找不到師傅呢。”一面大喇喇地走進來,手拍在伊人的肩膀上,寬慰道:“放心,等我一找到師傅,就立刻請她醫治你。不如現在我們出去玩一會?”

伊人微微側過頭,面向着流逐風,輕聲道:“我已經見過息夫人了。”

流逐風愣了愣。隨即擺手道:“不會吧,師傅從來不肯見外人的,她怎麼會親自跑來見你?你是不是認錯了?”

伊人垂頭不語。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師傅就是息夫人?”流逐風緩了緩,又滿語狐疑地問。

“獨孤息,她說她是獨孤息。”伊人仰頭,回想着方纔魔魅一般的聲音,喃喃道:“她說她再也不是夫人了。”

流逐風怔住,半響,才自語道:“你見到的果然是她——難道她親自來看我的新娘長得什麼模樣嗎?”想到這裡,流逐風頓時歡欣起來,一把抓住伊人的胳膊,興沖沖地問:“她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說什麼?”

“她說我是她的影子。”伊人回答。

“那是什麼意思?”流逐風困惑地撓撓頭,然後天生樂觀地理解爲:原來師傅還是捨不得我的,所以,說我即將的新娘子是她的影子。

這樣一個牽強的解釋,也讓流逐風得意了半日。

“不行,我們一起去找師傅,就說我和你完全是一個失誤,讓她不要堅持這場婚姻了。”流逐風一面說,一面扯着伊人的手,就要往外跑。

伊人本來行動遲鈍,此刻眼睛又看不見,忍不住踉蹌了一下,流逐風是個急性子,見狀想也不想地回頭,將伊人打橫抱起鰥。

伊人連驚呼都來不及,趕緊伸出手臂勾住流逐風的脖子,一路上穿巷過廊,丫頭宮女們紛紛掩嘴而笑,流逐風一來玩心大起,二來心中高興,高舉着伊人,‘吼吼’地叫了幾聲,伊人覺得好笑,又擔心不穩,只能更緊地抱住流逐風的脖子。

“伊人你說,師傅那句話是不是表示她喜歡我?”流逐風又有點不確定了,再次輕聲問。

“自然是喜歡的。”伊人好心地回答。

若非喜歡,怎麼會當你的師傅呢?只是這裡的‘喜歡’,過於空泛了。

“沒聽見。”流逐風覺得信心更加高漲了,狐狸一般邪氣的眼睛眯了起來,孩子般地嚷道:“到底喜不喜歡?”

“很喜歡啊。”伊人湊在他的耳邊喊着答案,不由自主地被流逐風的情緒所感染。

他是一個直接的人。直接而熱烈。

伊人爲獨孤息感到欣慰。

然而,這一幕看在賀蘭雪的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剜心刺目。

賀蘭雪好不容易纔從那件客棧逃出來,他在房中推倒了桌子,然後迅速躲進屋樑之上,等外面的人憤憤衝進來,朝敞開的窗戶外追了出去後,賀蘭雪才從屋樑上躍下,經過走廊時,他打暈了一個店小二,換上了小二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流園的街頭。

流園的街頭一片歡天喜地,大家都在爲即將來到的盛事做着準備。

流逐風的婚禮,顯然比賀蘭雪當年與伊人的婚事更加隆重,這裡所有人都真心地擁護敬愛流逐風,流園的階級不算明顯,所有人都是相親相愛的。

他們爲流逐風慶祝,亦是真心實意的。

所以每個門楣前的貼紙,每個人臉上的笑,毫無虛假,像染料一樣,情不自禁地去感染他人。

這樣的規模,讓賀蘭雪心中老大不舒服。

……

……

……

……

好不容易找到了流宮的入口,賀蘭雪正在發愁:在自己沒有真氣的情況下,怎麼偷偷地溜進去。

哪知他等了沒一會,便有幾個普通的莊稼漢推着一輛裝滿蔬菜的小車,就這樣大喇喇地走到門口,隨口說:“我們是給少主送新鮮的蔬果的,祝少主新婚快樂。”

守衛象徵性地查看了一下蔬菜,然後手一揮,便讓他們進去了。

賀蘭雪心中稱奇,想了想,又覺釋然。

流園一向與世隔絕,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所有人如這座封閉的城市一般,單純善良。大家同心同力,根本不用擔心刺殺。

想至這裡,賀蘭雪在身上找了找,見手上還有一枚沒被搜走的白玉扳指,他拿在手裡,也坦蕩蕩地走過去,說:“小人是給少主送禮物的,這是小人的傳家寶。”

守衛拿起扳指細看了一番,見紋路細密,光澤潤滑,知是上品,也沒有多做懷疑。

只是在賀蘭雪進去後,他聽

見後面的兩個侍衛低聲地聊了兩句。

“剛纔進去的那個小夥子很精神誒,少主一直自詡流園第一美男,這一次,少主可得受打擊了。”

“切,我還是覺得少主好看些,那人一看就娘娘腔,哪裡有我們少主英武……”

賀蘭雪聞言,微微一哂——流園的自由開放,真是他這樣傳統帝王之家出來的人,難以想象的。

他就這樣毫無阻攔地一直走向了流逐風居住的寢宮,其實所謂的宮殿,並沒有像其它國家那樣巍峨大氣,只是一個裝飾稍顯華貴,佔地面積比尋常人家大一點的宅院而已。放在天朝,大概裴若塵的府邸也敵得過它的規模。

可是那種濃濃的人情味,宮裡每個人臉上真摯的笑與崇敬,都不是建築所能取代的。

賀蘭雪走上了最後一個長廊,迎面,卻有幾個小丫頭在那裡邊笑邊語。

賀蘭雪本打算快速地越過她們,卻又冷不丁地聽見了‘伊人’的“伊”字。

一女孩說:“少主對伊姑娘可真好,當初伊姑娘被發現暈倒在林子裡的時候,少主臉都白了,可不是擔心嗎?”(其實是擔心伊人跑到流園和他成親。)

“是啊,伊姑娘住在宮裡的這段時間,都是少主親自照顧飲食起居,一有空就泡在伊姑娘房裡,羨慕死我們了。”(其實是商量着怎麼讓伊人逃跑的路線。)

“還有啊,伊姑娘眼睛不好,少主還親自去求獨孤先生呢,你說,獨孤先生那麼神秘危險的一個人,還被少主親自請下山,爲伊姑娘醫治。真讓人感動。”一女孩嘖嘖道。

“剛纔還看見少主抱着伊姑娘……”另一個女孩還沒說完,賀蘭雪已經聽不下去了。

不是說流逐風對伊人沒意思嗎?還整出那麼多事情幹什麼?

他鬱悶地向前走了幾步,右邊走廊上突然傳出一陣輕笑聲,許多宮女涌了過來,拿着手帕掩着嘴,笑眯眯的望着前方。

賀蘭雪心中訝異,也隨着她們的視線望過去,果然,迎面走來了兩個人影,或者說,一個人影。

……

……

……

……

流逐風抱着伊人,健步如飛。

“沒聽見。”流逐風笑得一臉幸福,得意洋洋地嚷道:“到底喜不喜歡?”

“很喜歡啊。”伊人湊在他的耳邊喊着答案,臉上亦是一輪春日般的笑容。

賀蘭雪的腳像長了釘子一般,釘在了原地。

流逐風旋風一樣走近,又旋風一樣走遠。

最近的時候,伊人與賀蘭雪只有一廊之隔。

她的臉,甚至是面向他的。

賀蘭雪清晰地看見她的眉眼,她笑起來時露出的,小而細白的牙齒。轉瞬離開。

賀蘭雪呆呆地站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慢慢地從大街上踱回去。

他有很多想不通,可又要說服自己毫無理由、毫無道理地去相信伊人。

他回到了客棧。

第一天出現的小丫頭正站在客棧門口焦急地張望着,見到他,一面嗔怪地迎上去,道:“公子怎麼可以亂跑呢?流園可不是公子的地方。少主沒有壞心,公子等三日後就明白了。”

三日後,便是流逐風與伊人的大婚之日。

賀蘭雪擡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丫頭本還想說什麼。可是被賀蘭雪這樣一瞟,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那樣的眼神,那樣漂亮的眼睛裡蘊藏的眼神,讓小丫頭心疼了。

“你也別難過,回來就好……”到頭來,小丫頭竟想安慰他。雖然不知道到底要安慰什麼。

賀蘭雪神色平靜,眸地的困惑與憂愁如煙如霧。美得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只要他能開心點。

——賀蘭雪果然有妖孽的本錢。

……

……

……

……

流逐風出了後門,一直跑到了流園後山的禁地。守在入口的官兵見是流逐風,自然不加以阻攔,他又跑了許久,跑過一個撲朔迷離的溪流密林。終於停在了一個山洞前。

流逐風放下伊人,他拍着石壁,口中一聲一聲呼喊着“師傅”‘師傅。’

山洞裡迴音嫋嫋,沒有人應。

流逐風又使勁地拍了拍石壁,衝着

空曠處喊了一句,“師傅,我不跟伊人成親了,我現在就把她送出園去!”

“不行。”淺淺的兩個字,響在伊人身後。

伊人猝然回頭,一隻手已經按住了她的胳膊,下午那個蠱惑一般的女中音輕輕道:“你隨我來,我給你醫治眼睛。”

伊人情不自禁地‘恩’了聲,乖乖地接受她手的指引,朝山洞的深處走去。

流逐風則收起臉上的表情,畢恭畢敬地立於那人身前,低聲道:“師傅,我和伊人之間完全是誤會,那戒指真是不小心戴進去的,可不可以……”

“不可以。”那人擡起頭,淡淡地回駁了。

流逐風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面前穿着斗篷的師傅,黑色的曳地長袍將那具絕代風華的軀體遮住了十幾年,只不過,凡見過她容貌的人,終身都不可能忘記她的本來面目——流逐風更不會被斗篷嚇到。何況,他也不在意斗篷下到底是怎樣的真容了。

“爲什麼?師傅一直告訴我說要找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明知我和伊人是誤會,爲什麼還要逼着我們成親,而且,伊人也是有其它喜歡的人……”流逐風此刻的表現,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獨孤息微微一哂。

面前作張作智的少年,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爲什麼不見成熟,在她面前,反而越來越撒嬌耍癡了?

“我已經聽伊人說了。”她的聲音不高,但是一旦說出來,就不容人違逆,“其實你喜歡她。”

“不是,我心中另有其人!”流逐風小小地抗議了一下,狹長的眼睛孩子般眯了眯,然後毫不掩飾地盯着獨孤息。

那樣的直接,幾乎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了。

獨孤息卻看不見,她無所情緒,無所表現。

帽檐很大,流逐風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陰影下那冷酷薄潤的脣,再次打碎他的幻想,“伊人是我的作品,我要將我沒有得到的東西統統給她。”

“逐風,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我相信你能給伊人忠誠與幸福,所以,我也只放心將她交給你。其它話,無需多說。”

流逐風愣了愣,對這番話有點不理解,獨孤息也不多解釋,她已經拉着伊人,越過流逐風,走向了縱深處。

山洞漸深漸涼。

伊人只覺寒風拂面,耳邊叮叮咚咚的滴水聲,似是巖洞,如果能睜眼看,一定能看到遍地的鐘乳石。

“息……獨孤夫人,流逐風其實不喜歡我,真的不需要勉強娶我……”等獨孤息終於停下腳步,伊人也終於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賀蘭雪又是真的喜歡你嗎?”獨孤息並不直面回答,只是淡淡問。

“是真的。”伊人趕緊點頭,回答得毫不猶豫,那樣從容自然,讓獨孤息微微一愣。

“喜歡到,爲你背棄一切嗎?”獨孤息又問。

伊人略略猶豫了一會,然後回答說:“不會,我不會讓他背棄什麼。”

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捨得讓他爲你背棄一切呢?

獨孤息顯然沒有料到伊人會有這番回答,沉默了一會,沒有繼續詢問了。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她轉開話題。

她的手,熟練而輕巧地翻動着伊人的眼皮。

“夫人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叫做柳色的孩子嗎?”伊人記起什麼,又試探地問。

“不記得了。”獨孤息的手頓了頓,雲淡風輕地撇清道:“這個世上的所有人,我都不記得了,你也不必再說起他們。

伊人很乖巧地閉上嘴,不再多言。

賀蘭雪果然老老實實地呆到第三天,這三天來的表現,讓小丫頭都想獎勵他一朵大紅花了,不吵不問,每日吃睡正常,閒時便坐在窗前望着腳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或者坐在牀上吐氣運息。

今天早晨,賀蘭雪終於察覺到體內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他騰得躍起,還未想明白怎麼回事,樓下一片禮炮喧譁。

賀蘭雪心跳一窒,忽而想起,這已經是第三日了,傳說中流逐風與伊人大喜的日子。

他走到窗前,撥開簾子,看着下面。

穿紅戴綠的人們喜氣洋洋地穿過街中心,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掛鞭,鞭炮點燃,噼裡啪啦,亂得可以——喜氣是在亂哄哄中產生的,越鬧越喜。

民衆自發地遊行通過後,便是官方的禮樂隊伍了,敲鑼打鼓的流園士兵們同樣滿臉歡欣,每個人的高興都是由心而發,也因而格外熱烈。

賀蘭雪看着看着,臉色更沉,手緊緊地抓着垂在窗戶邊的簾子。指甲幾乎嵌入了纖維裡。

這持續半日的喧鬧過後,終於迎來了正戲。

裝飾得富麗堂皇的轎子被擡了上來。

紅色的,掛着綵綢的大轎子如一座移動的小屋。

轎子前面的珠簾掛向了兩邊,新娘子端端莊莊地坐在正中央,笑盈盈地看着衆人。

是,笑盈盈。

賀蘭雪再次看見了伊人,在見到伊人的那一刻,這三日來的鬱悶與糾結,煙消雲散。

轉而又生氣莫名。

伊人臉上的笑太甜美了,街道兩邊的人都蜂擁着朝伊人擠去,他們真心愛戴着流逐風,自然也真心愛戴着伊人——這是很樸素的情感。

伊人這輩子,大概還是第一次這樣受歡迎。

她穿着紅色的大喜袍,紅綢製成的衣衫華貴喜慶,頭上珠釵搖曳,滿身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將她身軀裹得嚴嚴實實,越發顯出了她的嬌小。

她笑,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儀態端方地向左右兩邊的人點頭微笑,她的目光,從這邊逡巡到那邊,如一個真正稱職的國母。

賀蘭雪突然有點不認識面前的人了。

而騎馬緊隨旁邊的流逐風也英俊逼人,一身紅色束身的騎馬裝,讓他英姿雄發,緊窄的腰身上束着一條鑲嵌着寶石的黃金腰帶,與伊人頭上的珠翠相輝相映,如一對真正的壁人。

只是珠寶實在太亮,幾乎刺傷了賀蘭雪的眼。

……

……

……

……

在伊人正經過他的窗下時,他與她離得那麼近,只要他躍下去,就能抓住伊人的胳膊,穿過人羣,逃向沒有這些事情的地方去。

可是那一刻,賀蘭雪猶豫了。

他突然不確定:伊人是不是還願意與自己一道離開?

在流園,伊人是尊貴的,安全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而在他身邊呢?賀蘭雪也自知,他現在給不了伊人什麼。

這短短的一瞬猶豫,機會已經滑了過去。

紅色的轎子走過街角。

賀蘭雪看着伊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潮涌動中。

流逐風也在笑,一面笑,一面向他的民衆致敬行禮。

可是那笑容,漸漸已經變成了苦笑。

拐彎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假意說安慰新娘子,他將頭探進轎子裡,鬱悶道:“賀蘭雪怎麼回事啊,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動手,剛纔明明看見了他就在上面瞧着,我還特意放慢腳步了。怎麼辦,難道你真要嫁給我啊?”

伊人擡頭盈盈地看着他,臉上亦是困惑——她的眼睛已經能模模糊糊看到人影了,方纔一直在人羣裡搜索着賀蘭雪的影子,卻怎麼也看不到。

因爲剛纔笑得太久,伊人的臉有點僵硬了。

爲了防止出現意外,獨孤息一直派人在兩側保護。

所以流逐風纔要伊人一直保持微笑,讓他們掉以輕心,不能引起他們的警覺。

伊人在經過約定的地點時,還刻意地笑得更甜了。

可賀蘭雪卻沒有出現。

“他不會想趁機把你打發給我吧?”流逐風更鬱悶了,如意算盤打空,可就意味着他真的要明媒正娶伊人了。

“我也不知道……”伊人訥訥地回答,雖然心裡想去相信賀蘭雪,也許是突然不舒服,也許是一時遲緩,也許……

可是心底,還是失望的,絲絲淺淺,轉眼瀰漫全身的失望。

“如果進了宗廟,行了禮,你就是我的娘子了,流園夫妻是終身制的。中途不能離棄也不能背叛的。喂,你打算怎麼辦?”流逐風眼見着行大禮的宗廟越來越近,賀蘭雪還是沒用影子,不由得太驚,趕緊問伊人。

伊人喟嘆了一聲,然後輕聲輕氣地問:“即便我嫁給你,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當然不是嫌棄你。”流逐風沒料到伊人會說這樣的話,摸摸頭,然後壯士易水送寒一般慨然道:“算了,實在不成,成親就成親了吧。誰叫我們是哥們呢。”

他已經看見了伊人的失望,還是識趣地結束這個話題好了。

伊人沒有做聲,只是靜靜地坐在轎子裡,雙手依舊端莊地放在膝蓋上,坐得筆直,只是眼眶溼潤了一會。

宗廟,禮罷。

流逐風好不容易送走賓客,然後氣勢洶洶地跑去找賀蘭雪算賬,不明白那小子方纔到底在怯懦什麼。

當然,若是他現在肯帶伊人走,流逐風也是沒意見的,最多是打賀蘭雪一頓,出出氣就好。

可等他來到客棧,那房間已經人去樓空。

流逐風之前有吩咐,說大婚這天,所有盯着賀蘭雪的人都要全部撤走,如今看來,這

句話果然生效了。

沒有人知道賀蘭雪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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