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婢便是當年肖皇后身邊的侍女,當年奴婢家裡孃親病重無錢醫治,劉貴妃便皆由此要挾奴婢當她的細作,並暗中給肖皇后施藥。劉貴妃曾承諾奴婢,事成之後便給奴婢一大筆銀子,讓奴婢出宮,找個良人嫁了。可是沒想到,劉貴妃多疑心狠,竟暗地裡命人在奴婢的飯菜裡下了藥,試圖將奴婢毒死,奴婢中毒昏迷之後,便被人偷偷運出宮,棄屍荒野。”
阿碧說着擡頭,眸中已是熱淚盈眶。
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又道:“許是老天可憐,奴婢命不該絕,正巧醫聖帶着弟子云遊此處,將奴婢救活。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便追隨醫聖身旁,想着有朝一日若能見到宸王爺,便將事情據實告知,若能爲肖皇后報仇雪恨,奴婢便死而無憾了。”
蘇紅顏暗中打量了這阿碧多時,總覺得她似曾相識,一時間卻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聽聞阿碧提及醫聖,眼前突然一亮,失聲叫道:“你,莫不是就是藍公子醫館中的那名醫女?”
阿碧擡眸望了蘇紅顏一眼,趕緊回答道:“是,奴婢便是那醫女。爲了奴婢的安全,藍公子給奴婢做了人皮面具,王妃平日裡見到奴婢,都是以假面出現的。”
難怪,難怪蘇紅顏看着有種熟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原來是帶着假面的,只是那眼睛卻沒有辦法僞裝,蘇紅顏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便是出自阿碧的那雙眼睛。
“劉皇后,你還有何話說?”
夜落宸此時的眸子已經變成嗜血的暗紅,那突突的怒火彷彿要將劉皇后燒成灰燼。
“哈哈哈……哈哈哈……”
不料劉皇后突然仰天狂笑:“天不助我,天不住我啊!”
說完,突然猛力的掙脫開女官的束縛,全力奔着殿內一棵柱子撞去。
隨着砰的一聲脆響,蘇紅顏趕緊將夜傲的眼睛捂住,自己也跟着閉了眼睛。
再睜開眼時,劉皇后已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氣絕身亡。
蘇紅顏不禁感慨,金錢權貴不過過眼雲
煙,縱然機關算計,到頭來卻只落得個臭名昭著悽慘而亡,這是何苦呢!
“母后……”
夜莫離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倏地撲倒在劉皇后的身上痛哭失聲。
哭罷多時,夜莫離起身,目眥俱裂的瞪視着夜落宸,“夜落宸,是你逼死了我母后,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夜落宸淡淡一笑,道:“我的母后又是誰的母后害死的呢?”
不再理會幾乎抓狂的夜莫離,轉身看向一旁已然陷入麻木狀態的皇上,淡淡道:“太子夜莫離暗通山匪將蘇家滿門殺害,並與昨夜在兒臣的酒中下藥,企圖讓兒臣披上一個褻瀆太子妃清譽的罵名,虧得兒臣耐力較強,纔沒有犯下大錯。太子見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昨夜又派人暗殺兒臣,幸虧兒臣命大躲過一劫,只傷了胳膊,請父皇爲兒臣做主。”
老皇上被眼前的狀況嚇得呆住,突發的變故讓他一時間無法反應,就那麼呆愣愣的望着已死的劉皇后,眸光空洞神情呆滯。
“夜落宸,你血口噴人!”
夜莫離氣急敗壞的怒吼,原本勝利在握的他,因何變成眼下這種情況?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夜莫離只覺得的頭脹暈的厲害,再看看仍自血泊中的母后,心裡更是恨得牙癢着。
“哼,我血口噴人?”
夜落宸一聲冷笑,冷冽的眸子直視夜莫離,竟將他看得心裡一陣炸毛,氣焰也不由自主的消減了幾分。
“宸兒,你說離兒殺害蘇丞相一家,可有證據?”
半晌老皇上終於緩過神來,眸光切切的望着夜落宸。
一聲宸兒,讓夜落宸心頭一震,自己已經記不得有多久,父皇不曾如此叫自己,這聲宸兒彷彿將他拉回了十三年前。
那時候,父皇母后恩愛和睦,對於自己也是百般的疼愛,若不是劉貴妃奸人迫害,自己何至於顛沛流離,母后又怎會死的不明不白,這一切全都拜夜莫離母子所賜,而今天,他便要讓夜莫離嚐嚐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之痛。
“證據自然是有
。”
夜落宸說着,淡淡的挑了一眼夜莫離,“昨夜刺客被兒臣拿下一名,兒臣這就讓人將那刺客帶上殿來。”
夜落宸說着,又是一聲大喝:“帶上來吧。”
兩名侍衛押着一個黑衣人走上大殿,黑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爬到夜莫離腳下,顫聲喊道:“太子救命,太子救命啊!”
“你,你是何人?”
夜莫離明顯的懵了,他昨夜不過是給夜落宸的酒裡下了藥,想要誣告他個猥、褻自己太子妃的名頭,可真的不曾派人暗殺夜落宸啊。
夜落宸眼角兒淡笑,心裡一陣冷哼,誣告誰不會?難道只有你們母子纔會嗎?他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太子殿下救命啊,救命啊!”
黑衣人雙手抱住夜莫離的小腿,聲淚俱下的懇求着。
這情景不用問,也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夜莫離已經百口莫辯。
“父皇,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兒臣沒有派人暗殺夜落宸,他這是誣陷啊!”
夜莫離噗通一聲跪倒在皇上腳下,眸中滿是惶恐。
自從他母后自殺身亡的那一刻起,夜莫離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便沒了支撐和依靠,此時的他更是心力交瘁,心裡卻仍是不甘啊!
“你還死不認賬嗎?也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我便讓你死個明白。”
夜落宸說着,眸光淡淡掃過一邊一直垂首不語的肖落雲。
低垂着眉眼的肖落雲感覺一道凌厲掃向自己,儘管早已做好準備,仍然免不了一陣顫抖。
深吸一口氣,邁步出來,跪倒在皇上面前,泣然道:“父皇明鑑,兒臣作證,宸王爺所言句句屬實。”
頓了頓,擡頭看了一眼一臉愕然的太子夜莫離,又道:“蘇丞相滿門是太子勾結匪寇所爲,太子爲了銷燬證據,用重金收買了匪寇,並與事成之後,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將匪寇一干重要人等壓在大牢之中,承諾他們事情風聲一過,便將他們放出來,還他們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