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用過早餐回房間,王文也從海灘回來了,正在衛生間裡洗澡。
曹沫夜裡沒有睡兩個小時,就直接拉了一牀被子補覺,迷迷糊糊睡了好一會兒,醒過來聽到宋雨晴跟王文坐房間裡聊天。
“……快起來,都十二點了,我們該退房了。”看到曹沫醒過來,王文催促他道。
“就想睡個回籠覺,怎麼都睡這麼久?”曹沫起牀進衛生間洗漱,聽到王文又在背後誹謗他之前消失一個星期定是竹竿攪大西洋太辛苦了。
等宋雨晴、王文收拾好衣物,三人到酒店大堂去退房,過道遇到外國友人露出羨慕又讚賞的眼神,曹沫心想要將王文換成斯塔麗,心裡就更美了。
坐上車,王文要將分攤的費用算給曹沫,曹沫揮了揮手,繼續將楊德山、郭建頂在前頭,跟王文說道:“有些事你不要到別人面前亂說,這點小錢我私下找楊總、郭經理他們報銷就行了。”
王文很高興的將錢塞回包裡,好奇的問:“你們在外面到底幹什麼?我說難怪你們怎麼都隔三岔五離開德古拉摩,壓榨廠那邊也看不到你們的人影。”
“也就接點私活,從國內搗騰點設備到德古拉摩來賣;卡奈姆有些廠商太窮,買不起設備,那我們就租給他們用……”曹沫胡扯道。
趕回到宿舍,電還沒有供應上,王文忍不住就一聲哀嚎:“說好的西非明珠、撒哈拉巴黎呢,都連續停四天電了,叫人怎麼活啊?”
說着話,王文就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坐車上吹空調去了;反正燒公司的油,曹沫也不管她。
卡奈姆的二月正是炎熱的旱季,相對而言,六月往後的雨季還要涼爽一些。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從小在城市長大的王文還真是不適應。
宋雨晴也是無奈,她們都跟社區溝通好幾次了,就是不同意她們在社區找一小片空地建設備房。
“辦法是人想出來,我找人拖一隻集裝箱回來,擺後面的草坪上當設備房,社區那邊塞點小錢,要是還有人提意見,我們就把集裝箱拖走就是了……”曹沫也忍受不了斷電的日子,沒有空調、電風扇都無所謂,打開電腦,他在德古拉摩很多事都做不了。
德古拉摩作爲西非第一大海港,不僅卡奈姆,乃至西非十六國差不多有近四成的海上運輸,都集中在德古拉摩。
在德古拉摩,廢舊集裝箱自然很充足也很廉價。
曹沫都不用他跑動,直接給他日常聯繫的設備商,訂購一臺舊柴油發電機,同時請對方幫忙拖一隻舊集裝箱過來。
下午,曹沫就帶着阿德、奧魯將柴油發電機安裝好,將電線跟電錶接到他們住的別墅裡,外加一部分電纜線、電錶等配件,總共花了也就六千美元。
他們安裝柴油發電機、接線的時候,社區裡就有好些租戶過來人圍觀。
曹沫心也不黑,誰家想接線,一千美元安裝費,電費照電錶計量另算;簽下禁止使用大功率電器的承諾書。
夜裡市電還沒有供應上,曹沫手裡就已經收到六千美金的安裝費,他忙到後半夜,才把六家租戶的電線跟電錶都接上。
倒不是沒有更多的租戶想接電,但二十千瓦的舊柴油發電機,也滿足的用電需求是相當有限的,還得提前說好每戶人家只能用一臺空調。
西非分公司租了三棟別墅當宿舍,這次是曹沫自掏腰包買柴油發電機接電,自然不會給另兩棟別野接電,還是等楊德山、郭建從別地趕回來,表示由分公司出三千美金的安裝費,曹沫纔給另兩棟宿舍也接上電。
帶着阿德、奧魯,曹沫忙碌到後半夜纔到宿舍,看到王文美滋滋的賴在宋雨晴的房間裡吹空調。
“你這錢也太好賺,就忙活了一天,三千美元就到手了,後期收那麼高的電費,還能賺線呢?”王文感慨的說道。
“德古拉摩市電一度就要零點三美元,我現在用柴電機發電,還要僱一名兼職電工維護,每度電收得看似稍微高一點,但有市電供應的時候,我那柴電機就得歇些,也就高峰期能賣出電去,成本都未必能打平——”曹沫叫苦道,“你要覺得有賺,那現在這臺發電機轉給你接手,電費上要能賺到錢,都歸你?”
“有這好事?”王文疑惑的問道。
“你要不接手就算了——要不你考慮一下,想明白了再說?”曹沫又將收到手的錢,扔到宋雨晴梳妝檯上,說道,
“我們這麼搞,肯定會有人有樣學樣,樓前樓後襬滿集裝箱,社區就又會有意見,到時候這些集裝箱還會被清出去——你們趕緊拿這筆錢,找人到社區北面臨近中央大街買一小塊地,到時候可以將集裝箱移過去……”
中央大街是西岸區臨近海峽新修的大道,跟國內新海市一畝商業用地動輒上千萬甚至數千萬人民幣不同,德古拉摩的商用地價還是相當廉價的,甚至可以拆散零碎買一些小塊宅地。
雖然沒有低廉到隆塔地區上百畝農耕地每年租金都不需要一百美元的地步,在社區北面的中央大街買一塊二三百平米的宅地,八九千美元應該夠用了。
這個價格,相比較國內,可以說是廉價到極點,唯一的限制就是德古拉摩目前僅鼓勵當地人到中央大街購買宅地建屋。
外國人或外國企業在德古拉摩市區的土地投資就要受到很大的限制,地價不會太高,但樓宇建設的總投資卻不能低於一定規模。
考慮到當地昂貴的建材價格,外資企業真要在中央大街投資建一棟高樓,風險其實並不低,沒有什麼便宜可佔。
當然,宋雨晴他們完全以露西或斯卡婭的名義去買一小塊宅地,也沒有多餘的資金拿來建一棟小別墅,反正必要時能讓集裝箱移過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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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曹沫連這個細節都考慮到,王文就有些動心了,問道:“我跟雨晴姐接手,電費有賺真歸我們倆?”
“我還能跟你們斤斤計較?”曹沫撇撇嘴,這趟活他忙碌了一天,都已經淨賺三千美元了,剩下三瓜兩棗他還真不稀罕。
再說了,他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分散到這些小事上?
除了找兼電工維護、還要挨家挨戶收電費,交給王文交手,將這種小錢交給她賺,順便就將她的口封住了。
…………
…………
接下幾天,謝思鵬還想邀請曹沫到金元賭場玩兩把,都曹沫推脫了。
曹沫忙着水泥廠基建及設備到場安裝的事,哪裡有時間去摻合他們的事?再說謝思鵬拉他去賭場也是居心不良。
水泥煅燒豎窯是水泥廠建造過程中難度最大、工程量也最大的“大工程”,預計最快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加上電設備安裝等,週期就更長了。
曹沫就想着先將發電機組、升壓電氣設備及後半程的粉磨、包裝設備先安裝起來。
這樣的話,他前期囤積的水泥熟料,就可以直接生產出袋裝的成品水泥,可以進一步壓縮水泥廠的建造成本,並叫水電站建設提前開工。
換在國內,這種作法是極其不規範的,但在卡奈姆,在大多數平民都沒有一條新褲子的隆塔,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當然,曹沫也是跟水泥廠主管溫迪.斯卡夫帶着剛從奧約州立學院畢業,還沒有實際工作經驗的幾名電氣、機械助理工程師,晝夜盯在現場,邊建設邊安裝邊學習。
半個月後卡奈姆聯邦議會正式審議水泥禁令法案,曹沫還專程回了一趟德古拉摩。
曹沫趕到德古拉摩後聯繫到謝思鵬,謝思鵬立馬就約大家一起聚個餐。
現在大家也多少有些財大氣粗,更高檔的餐廳不捨得逛,拉娜德雷的露天海鮮自助餐廳,風景不多,一頓飯這麼多人,三四百美金還是在承受範圍之內。
反正不用曹沫掏錢,他就不會覺得貴,還特地將這些天爲簡易水泥橋施工奔跑的阿巴查拉過來蹭飯。
這時候曹沫才知道拉娜德雷酒店有塔布曼家族的投資。
許盛、許凌叔侄目前算是喬奈金礦的主要負責人,沒那麼容易脫身,這次沒有出現。
郭建畢竟是西非分公司的人事行政部經理,隨着東盛在塔布曼壓榨廠前期改擴建完成後,有意進一步追加在卡奈姆的棕櫚種植、壓榨項目投資,他的主要精力不得不隨楊德山轉回到德古拉摩。
這次沒有看到斯塔麗,卻見謝思鵬、楊德山與小塔布曼夫婦相談甚歡的走過來,曹沫就知道謝思鵬、楊德山過去大半個月來沒有少跟小塔布曼接觸,不知道他們暗中針對小塔布曼家族的局布得怎麼樣了?
當然,倘若塔布曼家族的家業,註定要從小塔布曼手裡一點點的敗出去,嚴志成、謝思鵬甚至楊德山都想從他身上咬一口,曹沫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他不想摻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