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沫坐電梯鬼鬼祟祟下了二十五樓。
這裡是東盛總部的行政接待大廳,大廳兩側分佈各種大小會議室、貴賓接待室、陳列室。
員工辦公區則在其他樓層,都可以直接乘電梯過去,二十五樓平時沒有重要客戶參觀,比辦公樓層要顯得空曠得多,都看不到有人什麼走動。
曹沫將臨時工作牌掛胸前,假模假樣的晃盪穿過大廳,拐到右側的一條過道里。他在女廁所前遲疑了好一會兒,確認裡面沒有什麼人,過道外側又沒有人接近,快速推門進去。
就見斯塔麗從最裡面的一個廁間探出腦袋,將滿是心虛、怕被當流氓抓的曹沫拽了進去。
“姑奶奶,你有什麼事情,不是說沒有特殊情況,不要聯繫嗎?”曹沫上高中之後就沒有闖過女廁所,跟斯塔麗擠在狹小的廁間裡,還真有點心慌慌。
“你回國都沒有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我只能到這裡來找你,”斯塔麗將頭上那頂金色假髮摘下來,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很小心的,你看我都戴着假髮,花很濃的妝,借的還是同學的學生證,在中國應該沒有誰能認出我……”
曹沫這時候纔有餘暇打理斯塔麗,妝有些濃,但依舊難掩她清純的臉蛋,只是多了幾分妖豔的魅惑。
而牛仔褲、衛衣以及運動靴的休閒打扮,除了將她的身材拉得更高挑外,也從側面表明她學生的身份。
女大學生的身份、濃豔妝容、清純的臉蛋、輪廓分明而生的異域臉形、像貓一樣的美眸,怎麼看都是十分的誘人。
曹沫想想除了宋雨晴外,沈濟及他身邊的助理兩次到德古拉摩都沒有跟斯塔麗打過照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斯塔麗有時候看似衝動、內心還有點小驕傲,但聰明勁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你這樣子還是太扎眼了,陸彥沒事經常會跑到東盛大廈過來找沈濟,要被他撞到,他就算暫時不知道你,看你這樣子也有可能會過來糾纏你,那就麻煩大了——零工你也不要打了,我幫你理財,你還怕沒有零花錢用?夜裡我找到地方再約你見面。”曹沫還是不敢在女衛生間裡逗留太長的時間,就想着讓斯塔麗先回學校,等到夜裡再單獨找個地方約出來見面。
沒等曹沫出去,就聽着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着聲音像是有四五個女人圍堵過來:
“我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在這裡探頭探腦,轉眼就不見了人?”
“鐵定是藏女廁所裡耍流氓了。”
“現在手機帶拍照功能了,有些色狼就喜歡藏女廁所裡拍裙底,那個噁心啊,真是無法無天……”
“我們今天一定要逮到這傢伙,非揪派出所去!”
曹沫頭大如麻,女廁所門已經被堵上了。
他被當成流氓揪去派出所沒有什麼問題,但他跟斯塔麗在廁所間裡被揪出去,鬧得沸沸揚揚,事情傳回到德古拉摩,郭建、周晗必然會起疑心。
關鍵斯塔麗沒有染髮,而是戴的假髮,被揪出來揭穿後,特徵就更明顯了。
“我看到他的腳了,就是他,那雙破破爛爛的運動鞋跟牛仔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有人在外面尖聲叫,“快去喊兩個男員工過來,千萬不要叫他走了!”
任曹沫狡脫如兔,這時候也是頭大了三分。
聽聲音外面四五個人都是女的,他就算暫時掙脫,又能逃到哪裡去?
零五年的新海,可不是德古拉摩,只要這四五個女的大聲喊叫,大樓裡得有上百號人跑過來見義勇爲——辦公樓裡的職工,平時都挺壓抑的。
到時候事情只會更糟糕。
“啊!”斯塔麗輕叫了一聲,聲音有點媚,“你別動!”
“我哪裡動了?”曹沫瞪着眼睛壓低聲音問。
“啊!”斯塔麗又叫了一聲,她這聲音好像真是壓抑不住從心扉深處滲出來一般,曹沫聽入耳中骨頭都酥了三分。
他這時候明白斯塔麗是什麼意思,但這樣能阻止別人闖進來嗎?
在中國可就是有一羣人喜好捉姦啊!
斯塔麗先將自己的衛衣、裡面貼身穿的打底衫脫掉,將牛仔褲前面的扣子解開,又伸手去解曹沫的皮帶。
“沒必要假戲真做吧?”曹沫手舉起來,有點小期待,有點小衝動,但又有點不好意思,覺得禮貌性的應該再確認一下,然後再配合。
“你是不是很期待?”斯塔麗解開他的皮帶後,先將他的衛衣、毛衣連同裡面的秋衣都脫下來了。
曹沫直覺感到不對勁,但斯塔麗那雙柔嫩的小手已經貼着他的腹-股-溝往下滑,頓時叫他血氣涌動,身子僵在那裡。
下一刻,斯塔麗就將他的牛仔褲脫下一半,然後打開廁間的門,猛的將他推了出去。
“啊!”曹沫看到女廁所門口四五個中青年婦女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任他臉皮厚如城牆,也慘叫着擋住要害,慌手慌腳的將牛仔褲往上提。
“啪!”
斯塔麗這時候又將他剛脫下的衛衣、毛線、秋衣從裡面扔出來。
曹沫狼狽不堪的撿起來衣服往身上套,看到一堆衣服裡還藏着斯塔麗的內衣——這妮子剛纔不脫,這時候脫下來“陷害”他。
曹沫恨得牙癢癢的,沒有將內衣扔回來,直接塞衛衣口袋裡往女廁所外溜,敏銳的聽到那四五個中青年婦女在身後議論:
“看不出來啊,那個小夥子穿得挺不起眼的啊,到底哪個女的眼瞎了跑女廁間裡跟他這個?”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看人長得很帥,身材也好,腹部都有肌肉!”
“走走走,堵這裡人家躲到晚上都不好意思出來——多大點的事,你們就不想浪漫的來這麼一回?”
“咦,他不就是海外剛回來休假的那個誰嗎?”
聽到這裡,曹沫差點一屁股摔地上。
曹沫還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守在大廳外,確認剛纔好事的那幾個中青年婦女走掉,再給斯塔麗發短信,讓她趕緊坐電梯離開。
曹沫回到海外部,看到宋雨晴坐前臺那裡跟行政周琴聊天,兩人都拿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不會吧,這八卦能傳這麼快?
“你裡面衣服露出來了。”宋雨晴糾結的指了指曹沫下襬。
曹沫慌忙將裡面的秋衣塞進去,示意宋雨晴到他那裡說話,宋雨晴沒有理他。
曹沫只能先回工位,然後給宋雨晴打電話,見宋雨晴回頭看了一眼,往外面走去,他心虛了好一會兒。
宋雨晴到底是接了他的電話,曹沫才鬆一口氣,問道:“又在傳我什麼八卦?”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你回總部兩天,現在名氣可是要超過董事長了啊!”宋雨晴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曹沫說道。
“我也沒想啥啊,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宋雨晴說道。
“是斯塔麗,我特麼是她陷害的,”曹沫只能老實交待,“我跟她約了在對面東昇大廈一樓的藍灣咖啡見面,你先過去,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一會兒將她的手機號碼發給你……”
看到宋雨晴掛掉電話走回財務辦公區,過一會兒又拿着包離開,曹沫多熬了十分鐘,才收拾筆記本電腦離開公開,晃晃悠悠往東盛大廈斜對面的藍灣咖啡走過去。
斯塔麗與宋雨晴坐在大廳角落裡的一個包廂裡,曹沫走進去,斯塔麗咬着牙說:“拿過來。”
曹沫將內衣從兜裡掏出來給她。
趁斯塔麗去衛生間穿內衣,曹沫死皮賴臉的擠到宋雨晴身邊,哭喪着說:“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冤了吧?”
“那你至少飽眼福了啊!”宋雨晴說道。
“嗨,我今天讓人飽眼神卻是真的,那內衣是斯塔麗將我推出去後脫了扔出來栽贓我的——我心裡一恨纔沒有還給她,”曹沫氣得直咬牙,看一眼又不會掉根毛,說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心軟,那種情況不可能見死不救,怕你心裡壓太多事,就沒有告訴你……”
“……”宋雨晴嘆了一口氣,也不能說曹沫這麼做就錯。
她因爲知曉周晗的秘密就已經摺騰好幾天才緩過勁來,要是當時再知道曹沫從吉達姆家族眼皮底下救走斯塔麗,心理壓力會更大。
“你們打算怎麼辦?斯塔麗一直都不回卡奈姆?”宋雨晴問道。
“即便不能將吉達姆家族幹趴下,也至少叫吉達姆家族咬不動我們再說,”曹沫說道,“拆分西卡艾德特電網公司,將布雷克、奧本海默、魯伯特家族拉進來參股,用意就是這個——我們在上游建的水電站羣,其中有兩座是斯塔麗在阿曼聯合銀行的私人信託基金投的資,科奈羅湖工業園項目也有五十萬美元是斯塔麗的出資……”
曹沫說過阿曼聯合銀行的信託基金真相後,又繼續說道:“……目前泰華跟吉達姆家族暗中聯手在科奈羅湖南岸搞泰華工業園,這其實是對我們極爲有利的。他們不清楚周晗暗藏在他們身邊的意圖,等哪一天周晗從他們合作項目裡坑走一大筆錢,爲利益而臨時強扭到一起的泰華跟吉達姆家族,說不定就很有可能會撕破臉——目前我們主要是跟他們將關係切割乾淨,保證不受牽連,有一天真有可能坐山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