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冰月被眼前的美景所沉醉,情不自禁的一聲驚歎。
此處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參差不齊地錯落着,煙霧繚繞,凌哲早已收了劍,將她抱在懷中,在竹林間慢行穿梭。
“這些是戀月竹,是我到天上偷來種這裡的!美吧,人間唯此一處,而且仙霞派的弟子不準進入,此乃禁地也!”凌哲飛了一會,將她放下,看她在林間自由地呼吸新鮮的空氣。
“你偷的?你竟然做小賊!”冰月一陣開懷大笑,“堂堂仙霞派掌門竟然是個小賊!嘿嘿!”
“不準說出去啊!不然,看我怎麼修理你!”凌哲口是心非地“威脅”她。
這些竹子通體翠綠,幽幽地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朦朧無暇,近觀如玉,溫潤清透,她極其喜歡,忍不住俯身親吻竹葉,看得凌哲心中懊惱,該死,他要是那片竹葉該多好!平白無故讓片竹葉佔了先機!
“小月!”熟悉的聲音,帶着哭腔,冰月回頭,看着陸冰瑛滿眼淚水地站在身後,“小月!”
“媽?”冰月恍如身在夢中,她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爲是錯覺,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被陸冰瑛緊緊抱在懷中。
“小月,媽想死你了!小月!我的孩子!”陸冰瑛放聲大哭,凌哲眼睛發紅,但是他剋制住了淚水。當日他將月兒送回華朝陸冰雅的身邊,回頭還是晚了一步,陸冰瑛已經被凌軒臻咬下了致命的一口,別無選擇,他制服了二人,將護體神珠給他們吃下,將二人帶回來仙霞山一直安置在這仙霞竹林之中。
冰月看着陸冰瑛,發覺自己真的不是做夢,終於緊緊抱着陸冰瑛,“媽!媽!小月也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爸呢,我爸呢?”
“他……”陸冰瑛看看凌哲,冰月見她如此,也轉頭看着凌哲。
“跟我來吧!”凌哲無奈地搖頭,“月兒,我此舉已違背天條,你得爲我保密哦!若不是我神功蓋世,我那個天帝老爹早就派天兵天將把我五馬分屍了,現在他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之外,沒的選擇!”
“我知道,我知道哲最厲害了!”冰月喜笑顏開,父親也在,太好了!
三個人穿過竹林,從來到山邊,撥開靠着山石的竹葉,鑽了進去。不到二十來步,便看見一個深邃迷茫的彷彿是火山口一樣的地方,中間一個寧靜的湖,陽光從上方照入,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白雪覆着湖四周的空地上,有許多半米左右高的小雪人。
冰月迷茫地看着這一切,凌哲的右手向前方持平,湖水靜靜有了動靜,一個水晶棺從湖底升出,裡面躺着的,正是凌軒臻。
“爸!”冰月心疼,忍着淚,“媽,爸他?”
“月兒,你爸是一個吸血鬼!”凌哲的話,讓冰月驚呆了!
“月兒,凌哲說的是真的!你爸是個吸血鬼,當日你離開後,我們被羣魔襲擊,魔族的人來勢兇猛,可是他們卻殺不死你爸,都來攻擊我,我身受重傷後,你爸咬了我……”陸冰瑛憶起當日的慘烈,淚如雨下,“即使他是個吸血鬼,我也不在乎!凌哲說他曾經冒死在華朝生存,後來機緣巧合娶了我,有了冰楓,可是冰楓跟你不同,她有一半吸血鬼的血統,所以當年凌哲救我們的時候不能帶她走!”
“那爲什麼,爸會被在那個湖底……”冰月心疼,那是從小就養育她的父親啊!
“因爲他身上魔氣過重,這湖水的清純可以將他的魔性慢慢淨化,但是仍舊需要時間!媽剛回來華朝,也在這個裡面呆了七天,因爲你爸纔剛咬的我,我的魔性不重!凌哲,爲了你,能做的都做了,能救的也都救了!”陸冰瑛一臉感激地看着凌哲。
“哲!”她抓着他的手,心中滿是感動。這個男子,竟爲她付出如此之多!
“傻瓜,他們是你的親人,我不過是盡我所能罷了!只是……”凌哲知道,事情再不說,日後晚了,冰月一定會怪罪自己,縱然有再多不捨,他還是必須讓她回去。
“只是什麼?”冰月追問。
他能麼告訴她,那陸冰楓的前世,乃是因爲嫉妒她的容顏而將她派去看護戮仙泉的舞傲蓮麼?舞傲蓮因爲哲月相戀引發的天庭大戰而被天帝貶斥,她的每一世都必須爲了冰月而死,這是她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可是凌哲卻不能告訴她!
“你的師姐陸冰楓已經進了冷宮,是你師妹和華雲澤聯手乾的!”凌哲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冰羽,冰羽怎麼可以如此?”她的生氣,他非常理解!
“那不是冰羽,冰羽,早就死了!”陸冰瑛語出驚人,冰月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二十年前的人魔大戰,我的師妹陸冰靈和她的夫君洛恆俊生的女兒陸冰羽,早已跟師妹夫婦共赴黃泉,當年就只有我知道,而我來不及告訴你娘,她便啓動了陰陽輪!”
“那現在的陸冰羽是什麼人?我孃的修爲精深,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假冒的啊!”陸冰月突然心中驚慌,凌哲適時握緊了她的手。
“現在的陸冰羽,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寒縉於別處找來的嬰兒。”後面的話,凌哲沒有說!
“所以,陸冰羽她根本不是我們的小師妹,她一直都是魔尊寒縉的爪牙!是不是!”冰月的心越發往下沉,冰楓姐姐,你究竟會……
“小月,媽求你,你去救救冰楓,好不好!凌哲是仙,他不能隨便傷害凡人,月兒,你可以去救的是不是?媽得留下照顧你爸,否則媽一定自己去……”
“媽,她是我姐姐,我不去救,我還是人麼我!”冰月擦去眼淚,“哲,這就是你今天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是麼?”
凌哲無奈點頭,“月兒,你是人間的神女,我雖然期望能與你一生相守,可是我不能破壞了你命運的軌跡,你必須完成你的使命!”
“嗯!”冰月看着水中的凌軒臻,“爸,你放心,月兒會救回姐姐的!你安心在這裡休息!”
回頭看着凌哲,冰月笑了,“媽,你好好照顧爸!哲,送我回去!”
“你父親,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吸血鬼,否則他不可能當年在華朝可以娶妻生子,我必須在這裡鎮着,單單你母親一個人,是無法抵抗他突然的魔性發作,所以我……”凌哲欲言又止。
“嗯!沒事!”冰月感激地看着他,“幫我救我的父親,就跟救我一樣!哲,你沒陪着我,我也會自己處理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冰月誒!”
“你天才?天才會天天被人踩麼?”凌哲打趣她,心中不捨。
“誰敢踩我!我踢飛他!”冰月不服氣,“人家雖然不能跟你個大神仙比,比那些小市民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月,你什麼時候啓程?”陸冰瑛爲難地看着她,剛和她團聚,可是自己的女兒有難,她到底該關心哪個,都不是!
“媽,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有事的!華雲澤那個老男人,他要是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叫他嚐嚐我神女冰月的自然精神,讓他知道得罪我冰月寶貝姐姐的下場!”冰月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把憂心忡忡的陸冰瑛給逗樂了!
“我先帶她回去,還有事情要交代她,陸阿姨,你一個人在這裡注意安全!雖然不會有人來,但是你還是要注意他的情況!我把月兒送走後,就來!”凌哲的話,讓冰月的心中彷彿打了一針強心劑。
冰月笑笑:“媽,你別擔心我!我先走了!我跟你保證,姐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冰月說着,示意凌哲,二人轉身離去,冰月怕晚了一點,自己就會捨不得離開!
身後的陸冰瑛,落下了心酸的淚水,“冰楓,我的孩子,你前世的福,今生你的妹妹冰月如此心疼於你啊!月兒,你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我的孩子們,媽會爲你們祈禱的!”
二人回到了仙霞山亙古堂內,凌哲又是一番好言交代,最後他從掌心裡變出一個銀光閃閃的珠子,遞給冰月。
“這是什麼?”她看着珠子,當即就喜歡上了,珠子看似虛幻,可裡面又可以清晰地看見山川河嶽,極爲逼真。
“世人只道是龍口含珠,其實鳳凰也是有珠的,這是世人夢寐已久的銀鳳陰珠,又叫乾坤地珠,你將此珠服下,可以從你的掌心裡看見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只要你心中所想,這珠子便會將你送達那個地方!非常神奇!”
“我不要!”冰月當即拒絕,凌哲一陣錯愕,她不是非常喜歡這個珠子麼?
“爲什麼,不喜歡還是?”
“如果你把這麼好的東西給了我,那你呢?你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風險!”她是在關心他,他把這麼好的珠子給了她,他要用的話什麼辦?
“你看這個,”說着,凌哲變魔術似的從另外一隻手的掌心裡變出一個金光騰騰的珠子,“這個是金龍陽珠,又叫乾坤天珠,跟你一樣的珠子,不同的是,你的珠子只能到你想去之處的地上,而我的,海陸空全部都能到!比你的好,我把好的留給自己了,你用次品,不好麼?”
“這樣呀,那我收下了!嘿嘿!”好東西誒,冰月傻呵呵地看着凌哲,“哲,你真好!”
“那你愛不愛我?”問題出去,凌哲後悔了!太快,太唐突,他心中一陣酸楚,前面的八十世,她的心都給了別人,他等得太久了,等得他心中驚慌失措,才這麼急着想知道她的心之所屬。
“哲,”冰月看着他脫口而出的問題,和隨之黯淡的表情,心突然很疼,一個長生不老的男人,一個苦苦追尋自己的男人,一個總是爲她保護好一切的男人,他也是奢望着愛情的,不是麼?他孤獨了那麼多年,等的卻是那個唯一的她,那抹漂泊的靈魂,任何一世的歸宿,他都傾心保護,而自己,也的確是愛他的不是麼!
“哲!”冰月心痛地看着他的臉。
凌哲對上她的雙眼,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笑道,“沒事,別放心上!我說着玩的!”說着,轉過身去,裝出收拾東西的樣子,掩飾自己的不安與無比的失落。
“纔不是呢,哲,不是說着玩的,今生今世,我陸冰月只愛凌哲一個人!誰都不能代替凌哲,誰都不能!不是開玩笑,是真心實意!”她從背後抱着他,“今生今世,就算我老成老太婆,我也要纏着你,你想趕都趕不走的!我賴定你了!你不許說着玩!不許你說着玩!你敢說着玩,我就把你丟到太平洋裡喂鯊魚吃了!”
“傻瓜,誰說不要你了!”凌哲轉過身,滿心歡喜地將自己的女人抱在懷裡!
許久,才分開,凌哲將乾坤地珠給她,又教了她如何使用的方法。
臨走前,凌哲看着她,緩緩說道,“月兒,今月夜,世情圓,之如碎,約此生!記的我的話!”
“今世之約!”冰月看着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突然頂起腳,對上他的脣,深深吻上去。
“哲,今生今世,你是唯一,無可代替!”聲音中,冰月啓動乾坤地珠,倩影逐漸模糊,瞬間消失!
悵然若失的凌哲,開啓乾坤天珠,被珠中所現之景,頓時捧腹大笑!
珠中,陸冰月正腳踩着一個裸女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