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躺在牀上,蘇沈總喜歡對着天花板,胡思亂想地描繪未來美麗的前景。閒時,就將收集來的名片整理,計劃、安排着是否在空餘的時間去拜訪感覺還可以的人---至少能先給她個溝通機會。
因爲不想在上班時間去做這些事,導致她必須在休息或是週末去完成這些計劃的事。
在去之前的每個晚上,她都會在大腦裡想象、假演着這些場面,以便第二天好沉着應付。因爲蘇沈希望在自己回國時帶回去的不僅是工資還能帶些技能回去,好爲將來打造事業奠定基礎。
有時,她也將這些計劃跟楊帆商量。楊帆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他想:如果反對了,蘇沈沒有經過自己折騰一下,她不會覺的做事有什麼難的,以後不會崇拜他,要知道崇拜感有時候可以用來穩定婚姻生活;如果支持,教她太多,她以後也不會覺的我打下的江山含有多少的艱辛。讓她自己去試試看,摸索一下,如果她的運氣真的很好的話,我也沒話說,至少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她運氣不怎麼好,靠到我這來,她也會乖很多。
於是楊帆就常在蘇沈請教他任何關於生意方面的問題的時候,保持中立的態度。
這是個與往日沒有差別,清晨還未見到太陽露出的笑臉時,站在陽臺喝水,欣賞着頭頂上飛過的鴿子、麻雀、斑鳩、白腹的寒鴉、還有一些色彩鮮豔,叫聲響亮而奇特的各種熱帶鳥,數量品種繁多,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還有一次,數萬只大蝙蝠掠過蘇沈頭頂的天空,張開皮革一樣的雙翅象鳥羣一樣,呈一長長的隊形,可能是在進行季節遷飛,情景十分壯觀。
當陽光普照大地時,楊帆公司這些員工依舊是開店,賣貨,收錢,一切似乎都顯得那麼有條不紊。
上午10點多,門口停了一架挺漂亮的黑色尼桑吉普車,從車上下來了3個阿拉伯人,一個穿着雪白的大長袍,頜下蓄着有點發白的長鬚,頭上纏着白色的“泰斯臺”,另兩個都穿着西裝套裝,看起來很是整齊、風度。
阿度一看見來人穿着長袍,很容易就知道這是***人,他很不喜歡接待***人不管是什麼事,因爲他知道這些教徒有很多的規矩,而阿度實在不想去研究這些花樣繁多的規矩,想不出這對做生意掙錢有什麼好處,他甚至覺的這些規矩還妨礙做生意掙錢,因爲做這些動作要花去很多的時間,而阿度心裡只想着早點掙到多點的錢,回家蓋房子給老婆、老媽住,再留點給自己做本錢,好打發日子,培養孩子,其餘的對他來說都沒興趣,就留非洲對他來說就更不是目標了。
於是立刻對着蘇沈說,“喂,來了三個怪胎,你去接待一下。”而蘇沈卻認爲來者都是客,一律平等對待。
三人一進門,蘇沈就笑臉迎上去用英語對他們說了一句,“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的!”這三人朝着蘇沈微微躬身,右手撫胸,道了一聲:“按賽倆目而來坤!”蘇沈對站在一邊的阿度翻翻眼睛,疑惑的表情,告訴阿度,她一句都沒聽懂,然後裝模作樣地躬謙,傻眼地對他們做着一套同樣的動作,右手撫胸,微微躬身,啥都沒說,因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中一個阿拉伯人終於沒有再發出第二聲“怪音”,他用英語對蘇沈說,“我要找你們老闆。”可今天剛好楊帆不在,蘇沈就回答,“要不你什麼事跟我說,他回來是我幫你們轉告一下。”
“好的,那就謝謝了,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嗎?”其中一個阿拉伯人說到。
第一次“接客”有點緊張,哈哈……蘇沈請他們到樓上會議室坐下後,叫金娜給他們每人都泡了杯茶。
穿白大褂的阿拉伯人,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加伯,在這次展銷會上,我看到你們公司做的膠底鞋質量很好。”說着,他也從自己帶來的包裡,拿出了一雙橡膠底的布鞋,他問,“你們能否幫我們下單生產一批這種的布鞋,數量是一個40尺的高邊貨櫃。”蘇沈將鞋子接過來抓在手上仔細的看了看這雙鞋,感覺款式很老,也不知道中國現在還有沒有做這種的鞋子,但還是滿口答應說,“沒問題。”於是按他們的要求,她做了個詳細的記錄數量、碼段、顏色、交貨期等等。之後,又將他們的要求重複了一遍給他們聽,確認自己全部都聽明白,這三個阿拉伯人才打道回府。
之後楊帆回來是,蘇沈喜形於色地將這件事做了個認真、自豪地彙報,楊帆居然嘀咕地說到,“這麼小的訂單,這麼低檔的東西,沒意思,掙不了幾個錢,不管他。”雖被楊帆潑了一盆冷水,但蘇沈還是感覺挺有意思的。
於是就在吃飯的時候,做進一步的試探,看看楊帆是不是真的對今天這些阿拉伯人的訂單不感興趣,但她又不想揹着楊帆,偷偷摸摸地跟阿拉伯人私下裡聯繫,同時她也希望能得到楊帆的指點拷貝一點他的經驗還是有用地,況且公司裡辦公設備齊全,對蘇沈來說可以充分利用一下,嘗試一下獨自做生意的味道。
“帆,阿拉伯人的這個鞋訂單,你是如何考慮的。”蘇沈問道
“我近來忙,沒有時間考慮太多,先放着,有空了再來。”
“這怎麼可以。”蘇沈說,“他們是有給我們時間限制的,過期就作廢了,在說我已經答應人家了,會按期回話的。要不這個單給我做,給我個機會,讓我試試看。”
“可以啊,但你能行嗎?不要搞賠錢咯,有什麼不明白就來問我吧。”
嘿!嘿!蘇沈心裡想,楊帆居然還願意幫助她,原本以爲這樣做會使他反感,怪她不專心上班,或是上班老開小差,沒想到他還蠻大方的。蘇沈心裡竊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