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先在住的樓下,這間有着150平方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的店裡幹活,牆的四周都被架滿了服裝和鞋子,店的中間有貨架,貨架上也堆滿了各種各樣你能想的出來的任何生活用品。
呵……這所有貨物都是從中國運過來的次品或是過時的庫存貨,可在這邊的銷路還真有點非同尋常。
黑人,當然我這裡指的是普通的黑人市民,因爲在這個國家也有一小部分有官位,或是很小一部分的富豪,他們通常都是高收入羣體,大部分的普通市民與這些**官員的經濟收入差距是很大的。
這些黑人他們掏光了口袋裡所有的錢來買這些中國的庫存貨,也只有這些東西,因爲便宜可以保障多數黑人的基本生活。
便宜的服裝鞋襪,便宜的鍋碗瓢盆洗滌用品等等。
誰都知道商人就是要善於發現需求點,也許是經商的基本能力的表現,不在於商品的多少高貴,也是中國人勤奮的根本點。
半個月一個月,時間過的很快,店裡的幾個男女黑人營業員也漸漸的跟蘇沈混的熟了,大家都親切地叫她SUSAN。
父母給她取了這個名字似乎是早就幫她連英文名字都取好了,是否她一出生時父母就知道,她是個會遠走他鄉的孩子,這個蘇沈不得而知。
“很高興自己學了許多葡萄牙語。”蘇沈對大家說。當然在店裡顧客少時,她也時不時的教大家一些漢語,同時感覺這些黑人學語言速度很快。
這天有個女孩很謙虛地問她:“中國話,我愛你怎麼說?”
當然在很認真地教她後,她居然發音成:“我害你”。哇!暈死掉,蘇沈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還有這樣的發音法,這突然讓她聯想很多---似乎過分的愛就是害等等。
公司裡有很多臺電腦,但楊帆知道大家都會想家,就特意放了兩臺在住房的廳上,給大家閒暇時間上網、消遣,還是不錯的。
楊帆挺善解人意的,因爲在這的每個人都會想家。比如象蘇沈這樣新來的,剛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對家深深的眷戀,一時半載還很難抹去。但蘇沈很少泡電腦。
有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精神病院地林林總總還會時不時地跳進蘇沈的大腦,非常折磨人的幻演着那種令人非常不好的感受:醫生畸形的面孔,隔壁房間深夜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叫聲,時而有象孤魂野鬼的披頭散髮的女人捶打着鐵欄杆。
蘇沈淚流滿面、傷心地坐起來想:在她即將放棄自己的時候,楊帆非常及時地給她去了這個希望的電話。
一直以來楊帆都沒有告訴她,他是哪來的這個電話。蘇沈想到這心漸漸的平靜了‘明天要把這個問題弄明白一下。’
她又緩緩的躺下,在想想她來這裡也有些時間了,公司的同事對她其實是非常的友好的,覺得非洲真是個好地方,睡着了。
來到非洲後,蘇沈只打過一個電話給父母,之後再也沒有打過第二個給任何人,她覺得多打一個電話都是個多餘的動作,她不是不愛父母,而是父母過分的疼愛讓她承受不起這份感情。
那種揪心的牽掛,反倒更加速了她向陌生的地方躲避的行動。現在她非常心安理得的呆在非洲,並且很快就適應了環境。
在店裡幹活,最累的是顧客試鞋子,倒不是需要爲顧客穿上,而是如果貨架上擺設的沒有他們需要的碼數,這就意味這得爬梯子蹬高到貨架上去取,或是跑進商店裡的貨物間拿出來。
躥上爬下,進進出出的,一天下來也累的夠嗆,好在她還年輕,做起來也還總是快樂的。
在這個過程中還要兼負保安之責,警惕地盯防顧客有無“順手”揣一樣什麼貨物進自己的口袋。這主要是提防黑人,黑人不會認爲偷商店裡的東西是廉恥的,只要不被你發現,幾乎是非常的心安理得,即便被逮着也是不吭不卑地爲自己申辯。
當然有時候“小偷”是一些不懂事的小孩,有一次,有個兩三歲的黑寶寶在店裡旁若無人的玩貨架上的球,玩着玩着抱着球就跑了,她趕快去將他追回來,還要抱着他哄半天,保證他不哭了。別看這個落後的國家,受殖民地的影響頗深,非常地講人權的。
黑人都非常地在意自己腳下穿的鞋子好不好,哪怕是再窮都渴望擁有一雙體面的好鞋。
有個黑人看中了店裡的一雙標價是290萬枚地卡的運動鞋,而他的口袋裡只有50萬枚地卡,他也不講價,而是對你說,他想要這雙鞋,他先付給我們店50萬枚地卡,鞋你給他留着,餘下的他分期付清。
你給他寫上一張收條後,便把那雙鞋給他留着,他就會很守信用的來付款,直到他將錢付完。
取走了他的那雙心儀已久的鞋子。當初新來的同事對這種購物方式感覺很新奇,後來發現黑人都喜歡這樣買一些他們認爲有價值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