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將領被呂布一鍋端了,餘下的將士懾於呂布虎威不敢動彈,這邊陳宮也放出了信號,段煨帶着人衝進來,迅速將樑興的大營佔據,樑興身邊的主要將領被呂布挨個點名,無一生還。
主將已死,連各大將領也被斬殺,餘下的將士沒了首領,在呂布的震懾下,迅速放棄抵抗。
“餘下三營如何處置?”段煨來到呂布身前,有些畏懼的看了呂布一眼,修行觀想法之後,呂布和這些普通將領的差距似乎又拉大了,以前呂布破軍至少也得有幾百精銳跟着,現在呂布幾乎就是一人之力鎮壓了樑興大營。
太恐怖了!
段煨再次慶幸自己已經將家眷送去了許昌,只要自己不作死,主動去招惹人家,呂布這邊大概率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三營主將已死,軍心必亂,而糧草只夠今日食用,等他自己來降便是!”陳宮笑道。
糧草在他們手上,對方的命脈便在他們手中掌控着,就算對方將領想要跟他們拼死一戰,麾下將士恐怕也不答應。
呂布點點頭,沒再多問,關中諸將,除了馬騰、韓遂之外,大都是董卓時期的小人物,對付這幫人,能死於自己手下,都是很給他們顏面了。
當下陳宮將二營合併,嚴加防守。
另外三營,在得到自家將領的死訊之後,有的嚷嚷着要報仇,有的則是沉默不語,也有的主張回去,或者投降。
可惜渡口已經被堵死,郭嘉在河東各城嚴防死守,防止這些亂兵衝擊民生。
第一日還有餘糧,但第二天的糧草便所剩無幾了,有人率領部衆離開,準備退回關中或是劫掠些糧草。
但郭嘉那邊顯然早有準備,數次攻城未能攻破,想要走蒲阪渡,蒲阪渡卻早已被羅平安堵死,嘗試強渡無果後,只能再度回來。
到了第三日,軍中已經斷糧,將士們開始譁變,哪怕是衆將的親衛,此時也不再買賬,關中跟中原不一樣,當兵就是爲了混口飯吃,肚子添不飽,誰來了也沒用。
陳宮則在三日內從後方調來大量糧草,眼看着三營已經開始生亂,陳宮看着身邊的呂布和段煨笑道:“時機至矣,這關中各路軍閥連年征戰,將士們崇尚勇力,此事,非溫侯威望不足以懾服三營將士!”
“好,待我去招降賊軍!”呂布點點頭,當即起身便要離開。
“慢!”陳宮連忙叫住呂布。
“公臺還有何事?”呂布不解的看向陳宮。
“這些兵要招攬,但將……能殺便殺!”陳宮看呂布疑惑,笑着解釋道:“關中已經開始新政,不少將領家裡已經被抄了,留着終究是禍事,宮這裡有一份名單,溫侯可將名單射入營中,讓將士們自行將名單上人頭獻出。”
“可行?”呂布皺眉道。
“如今糧草在我軍手中,強攻他們也打不過,除了投降,再無別路可走。”陳宮肯定的點點頭:“主動權在我軍手中,溫侯給他們設下時限,天黑之前,若見不到人頭,便各自去覓活路,至於降與不降,他們自行決斷!若不降,溫侯會來便是!”
呂布看了看陳宮,點點頭,當下帶了宋憲、成廉,領了自己八百將士出營而去。
如今三將大營已經遷離,距離陳宮這邊,有三十里之遙,若是對方遷營時,陳宮下令攻擊,必能一戰功成,但那樣一來,這支兵馬折損必然嚴重。
李堪部將建立的大營外,此刻正在激烈爭吵。
“要我說,降了便是,其他的以後再說!”
“未聽將軍說麼?我等家眷多半已遭了毒手,此時投降,那陳宮焉能放心用我等,投降必然死路一條,不如我等拼死一搏!”
“拼死一搏?”另一名將領冷笑道:“如今軍中已經無糧,早上將士們剛剛譁變,此時出兵,怕是尚未到敵營,人已經走光了!”
“那你說當如何?難不成便在此處等死不成?”
衆將各抒己見,一時間,營帳之中爭吵不斷,卻遲遲拿不定注意。
“報~”便在此時,一名將士從營外快步進來,對着衆將一禮道:“諸位將軍,敵將呂布正在營外叫陣!”
“咳咳~”正說話的將領被嗆了一口,扭頭不可思議的看着來人道:“你說何人?”
“敵將呂布!”那人不明所以,對着將領再次說了一遍。
“呂布怎會在此?”衆將一時惶然,之前呂布殺四將,並未顯露真名,他們知道陳宮身邊有一位猛將殺了他們將軍,但具體是誰,卻無人知曉。
如今他們確實明白了,呂布在這裡,那必然就是呂布動的手了,而且呂布出手的話,也就不難理解他們是如何在樑興的大營中連殺四將,還將樑興的大軍鎮壓的服服帖帖的了。
“看來四位將軍便是被那呂布所殺!”之前叫囂着要報仇的將領,此刻卻沒再提報仇之事,哪怕知道是呂布殺的又如何?就他們現在這狀態,有本事圍殺呂布?
“怎麼辦?”有人問道。
衆將沉默,一時間沒了言語。
天下第一猛將就在門外,他們連去見一面的勇氣都沒有,呂布的神射之名不比他勇武之名差多少。
萬一呂布抱了殺心前來,他們一露頭,恐怕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想不出其他結果了。
“他帶了多少人馬?”一名將領突然問道。
“人手不多,看樣子,不足千人!”將士躬身道。
不足千人確實不多,但那也得看是誰帶着,呂布帶着不足千人的兵馬,能當一萬精銳來看,甚至就這都是小看了對方。
“就待在營中,他呂布難不成還敢闖營不成!?”一名將領大聲道,愛誰去誰去,反正他是不去。
“轟隆隆~”
便在此時,帳外傳來一聲巨響,腳下大地都晃了晃。
“發生了何事!?”一名將領大驚,難不成那呂布還真敢闖營不成!?
片刻後,一名將領匆匆進來,對着衆將道:“大事不好,那呂布在營外等的不耐,揮戟劈碎了轅門,震殺了數十名將士。”
“賊營鼠輩!”那將領話音未落,便聽外面傳來一道頗爲霸道的聲音:“本將軍乃天子欽封大將軍,此番奉命討賊,爾等既然設局謀害朝廷使臣,自容不得爾等。”
衆將聞言,面色有些發白。
營外,呂布朗聲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只要交出營中校尉以上將領首級,便可網開一面,既往不咎!”
呂布說完,看向營中,無數敵營將士躲在各個角落裡,驚恐的看着這尊殺神。
反應不錯!
呂布滿意的點點頭:“只要交出這些人首級,不但無過,還可被收編入朝廷大軍之中,另外恢復糧草供應!”
頓了頓,呂布揮揮手,有人擡着一座香爐來到破碎的轅門外,插上一根長香,呂布朗聲道:“日落之前,我要看到這些人首級,若未能見到,便算爾等拒絕投降,今夜,我會親自破營!”
說完,呂布留下兩名將士看守香爐,帶着其餘人馬揚長而去,他要儘快將消息傳遍三營。
“殺我家眷,侵我家產,如今還要取我性命,欺人太甚!”幾名將領聽着呂布那霸道的言語,紛紛大怒。
之前還有投降之心的,現在徹底絕了這顆心。
“不如趁此機會,先率兵去攻那呂布大營如何?”一員將領沉聲道:“左右是死,不如拼一把!”
這一次,沒人反對,呂布這一番話,是把他們逼到了絕路上,既然左右是死,何不拼一把?
當初李傕、郭汜反攻長安,不也是被逼到沒有活路?
當時呂布也在長安,不一樣是被逼的逃離關中?
衆將這般想着,各自對視一眼,默契的準備出兵先斷了呂布後路。
然而未等他們出營,便見一支支利箭破空而至,一羣將領見狀面色一變,連忙抽出兵器撥打將士,一名將領厲聲喝道:“爾等欲反耶!?”
沒人回答,如今的情況跟長安時看起來相似,但實際上是兩回事。
當初長安,是那些西涼軍不知道朝廷是否赦免自己,被李傕、郭汜等人反戈一擊,最終兵敗。
然而如今所有人聽到了,只殺首惡,餘者皆不追究,也就是說,只要將這些將領的腦袋獻上,那他們就沒事了,可以繼續吃糧打仗。
這爲誰打仗不是打?
呂布離開後,便有不少隊率、屯將、君侯集結各自部曲,圍向中軍帥帳以及那些達到呂布要求的將領。
甚至不少人的親衛都開始反水了,一名將領正召集親衛準備突圍,卻被自己的親衛刺穿了後腰,連斬了三名親衛後,被自家親衛給剁了腦袋。
其餘衆將見狀,面色更加陰沉,親衛都信不過了,只能聚集在一起想要衝出去,但已經有屯將組織成困陣,將他們困在中央,同時以箭陣向他們射箭。
衆將幾次想要破陣而出,奈何他們當慣了將,一時間也沒人願意當兵,每一個都有以一當百的實力,但卻是一盤散沙,最終被自家兵馬團團困在中央,一點點的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