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護駕!”
李旭龍、潘欲言、任舒和佟彬均驚慌起身護在了太子左右,腳步聲凌亂的傳來,伴隨着抽刀拔劍的聲響。
片刻功夫水榭便被士兵圍滿,太子拍拍李旭龍的肩膀,“不必緊張!”
說着拿過他手中的瓷盤,那柄飛刀穩於盤心,豁口與飛刀嚴絲合縫,不餘分毫,足以見得對方出手之快、力道之強勁。
“難道是上次蘭花展之上白宇烈口中所說的那個叫墨魂的江湖敗類?”李旭龍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好大的膽子,襲擊小王爺也就算了,還敢來襲擊太子!”
說着厲聲喊道,“給我搜,不能讓他跑了!”
腳步聲再度凌亂的響起,火把將院落照亮如同白晝一般。
正中隱藏在暗處墨魂的下懷,夜裡太黑,她根本看不清自己要行刺的目標,剛剛那一記飛刀她只是胡亂撇出的,沒想到竟然直奔着太子去了,這回再不會殺錯人了。
手在身上隨意翻轉,一柄飛刀置於掌心,屏息凝神,將內力推於掌心那柄飛刀,手臂揮於腿側,向上反手揮去,行至身前與地面平行處手腕翻轉用力擲出,飛刀夾着銀白火花,劃破空氣發出微弱獵響,嗖的直奔李旭龍飛去。
李旭龍只覺得四周的風聲異常,心知應是第二柄飛刀襲來了,卻聽不出飛來的方向,只能將太子護於身後不停的四下張望。
砰地一聲,一個身影應聲倒地,李旭龍連忙蹲下身將那那人抱在懷中,“三兒,你可有事?”
伸手摸在那個他喚作‘三兒’的侍衛身上,飛刀已經碎骨,震斷了他的心脈。
那侍衛用最後一絲氣力說道,“奴才再不能保護主子了,主子多保重!”說罷脖子一歪,斷了呼吸!
“三兒!”李旭龍怒喊一聲,眉宇間染上一層凝重的氣息,“速速護太子回迎客廳,其餘人跟我將這花園團團圍住!”
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左侍郎佟彬本想留下幫李旭龍,卻被他拒絕,只得跟着一羣兵士護着太子往迎客廳趕。
墨魂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毫不留戀的朝皇宮飛去,耳朵一動,聽到身後風聲異變,回頭看去,竟是李旭龍跟了來。這廝竟然會武功,那麼剛纔爲何在太子面前裝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樣。
生死攸關竟然能那般的鎮定自若,飛刀逼至眼前,連躲都未躲,身邊還有死士相護,此人極爲的不簡單,從他身姿矯捷、輕功飛掠的速度,墨魂猜出他的武功修爲不在自己之下,此人是怎麼掩過衆多耳目,這內力至少要十幾年的修煉。
反正他只是在身後跟着,並沒有出手相傷,密信上顧施銘讓她今日去警告李旭龍,也沒有說讓她取了他的命,眼下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便不想節外生枝,按照書信上的要求,離開學士府後需直入慶安宮太子書房。
她吃定李旭龍輕功再好,也是追不上她的,於是只管提了內力拼命的向前飛掠而去。
卻不曾想那李旭龍像水蛭一般,窮追不捨恨不得吸在她的身上。墨魂恨得牙癢癢,真是找死,突然旋身一轉,動作卻未停,在半空中倒退着飛去,手上一柄飛刀已經直奔李旭龍。
只聽嘡的一聲,飛刀墜地,墨魂驚大雙眼,李旭龍明明手無寸鐵,怎就轉瞬間手握長劍,再一看他飄動的衣衫,墨魂瞭然,今日算是開了開眼界,這就是傳說中的‘蛇身劍’,聽聞這種劍世間僅有兩把,平日裡猶如纏腰的玉帶,注入內力後一抖這腰帶就變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長劍。
“小賊莫逃,殺人償命,今日我定取你性命替三兒報仇不可!”說着長劍直指墨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去!
那長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的破空聲音傳來,猶如蛟龍穿行,李旭龍身輕如燕,驟如閃電,夜空中一道道銀光劃過,墨魂左躲右散,彷彿會瞬間移動一般,總能恰到好處的避過,長劍只是擦着她的衣衫落空,傷不到她分毫!
墨魂見形勢有變,而自己手中僅有飛刀怎好抵擋,這樣一味的閃躲也不是辦法,要速戰速決不宜拖延。
長劍不斷變換招式,劍還未到已經刺碎身側襲來的西風,墨魂向後劃去,瞬間將距離拉開,長吼一聲直飛沖天,衣料被風鼓動發出獵獵聲響,未等李旭龍反應過來,她已經如飛虹一般的向下旋轉直擊。
李旭龍仰頭,只見上空一道身影急速旋轉下墜,帶動四周的風,空中星點飛舞的流螢被迫卷至其中,猶如龍捲風一般形成漩渦,震得不遠處的樹枝顫顫。
這景象悽絕豔豔,墨魂兩手一展,手上已不覺多了十餘柄飛刀,不加任何思索,飛刀併發,急如閃電,刀尖破風,其勢方急,竟撕破淨空,與空氣磨擦閃動銀白色的電花,向一條條的銀蛇、又像無數燃火的箭雨。
李旭龍也長吼一聲,一劍長虹突然化作了無數光影,只聽‘叮鐺’之聲不絕於耳,火星四濺,那些飛刀被劍鋒擋住,慘然跌落。
李旭龍手握長劍說了聲,“你也不過如此!”再看去,四下哪裡還有人,只有恢復自由之身的流螢在他身邊飛飛停停。
這廝的輕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竟能從自己的眼皮下逃脫,還毫無察覺。李旭龍收了內力,好比一片落葉輕然立於地面之上,向腳邊看去,十餘柄飛刀閃着銀色光芒。
擡眼看向皇宮的方向,那賊子顯然是去了慶安宮,李旭龍蹙眉,疑惑着那賊人跟太子有何關係。
俯身將地面上一柄柄飛刀撿起,在手中掂了掂,竟如託着葉片一般幾乎沒有什麼重量,卻堅硬無比。
李旭龍沒有時間在糾纏下去,將飛刀揣好,一手握拳自是恨得牙癢,但也只能作罷,趕緊反身回了學士府。
“可有抓到刺客?”
“回太子,那人武功高強,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學士府僅有兩個會功夫的人,根本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