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你爲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喜歡的是暗夜,你不也見過他,白宇烈要真是這般好,你怎麼不去喜歡,反倒看上了他的侍衛!”
“你,那不一樣!”
“又什麼不一樣,我們倆還真是同命相連,看上的都是別人身邊的侍衛!”
“你,你到底喜歡那個暗夜多深!”
與金蕊交好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談及自己的事情,金蕊向來不是八卦的人,她竟能問出這種問題,羽落羞的低下頭,有些難爲情,但有不想總是讓金蕊誤會,便堅定的達到:“我已與他許下一生!”
“不行!”
羽落慌亂擡頭看着金蕊一臉的堅定:“爲何、爲何不行!”
金蕊一時激動的說道:“他會傷害你的!”
羽落被金蕊無緣無故的話說得愣了:“你怎知他會傷害我,他一直對我很好,爲我不惜自己身受重傷,這樣的一個人怎會傷害我!”
金蕊發現自己的口無遮攔,連忙壓下自己的激動:“小王爺與太子不和,你們的立場便是對立的,試問你們之間能有什麼結果,小王爺定不會放你走的,豈不是隻有傷害!”
羽落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以爲你在說什麼?就因爲這個啊!我不怕,總有一天暗夜會帶我走的,他答應過我,定會給我建造夢想中的家園,一起過無憂無慮的生活的,我相信他!”
羽落眼前已經出現那些恬靜的生活場景,完全沒有聽金蕊那句:“談何容易!”
眼見城南湖岸邊閃動一束銀白色的煙霧,在夜空下不易察覺,就好像流星劃過一般,羽落坐在院子中賞景的美好心情被破壞,嘆了口氣,冬天過去了,隨着萬物復甦的還有人們蠢蠢欲動的心,看來安逸的生活結束了,接下來便是一個個接踵而來的任務。
羽落早已做好了準備,就等着任務的到來,只有頻繁的接觸才能尋到蛛絲馬跡,她要博得顧施銘的信任,以此來打入敵人的內部。
月明星稀,幸好金蕊不願住在白宇烈的房間,偌大院落裡僅有她一個人住,羽落換上墨魂的招牌衣衫,帶上那銀質的面具,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暮曦盜版自己的裝扮,心裡恨着,要不要那天去裁縫鋪重新定做一套。
羽落變身成爲墨魂,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在院子裡旋轉一圈,縱身朝城南飛去。
墨魂很自然的搶過坐在涼亭裡男子手中的酒壺:“怎麼每次見你你都在喝酒!”
男子起身慢慢的轉向墨魂:“沒有讓我失望!”
墨魂看着眼前的男子淡然的說道:“原來是主子來看屬下了,真是難得!”
顧施銘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墨魂,見了他竟然臨危不懼,其膽識倒真是大:“怎麼見我不下跪!”
“墨魂的雙膝是用來跪父母的,主子將我扔在這煦靈城不管不顧,今日突然召喚一定是有艱鉅的任務要交代,不妨直說,墨魂不能出來太久,擔心惹人起疑!”
顧施銘再度刮目相看,一直逆來順受的他頭次碰見有人與他說話氣勢比他更強大:“竟敢這般與我說話,就不怕惹怒我!”
“怕,只是覺得太子顧不會喜歡一個卑躬屈膝,膽小如鼠的刺客!”
顧施銘不禁拍起手來:“不愧是谷主選中的人,此計非你不可,不枉我等你了好幾年!”
墨魂面具下的是疑惑的神情,第一次見顧施銘他便說了這話,今天又說便絕非巧合,緣何要這般說,他們究竟都知道寫什麼?墨魂很想套出些什麼來,輕聲笑道:“看來墨魂還是個舉足輕重的角色,竟能影響主子的計謀,爲何這般重要,不妨說來聽聽,讓墨魂也高興高興!”
顧施銘一時得意隨口說道:“當年若不是派人潛進霄暄國皇宮,豈能又這番收穫,就是要讓……”想必是覺得不該說,顧施銘住了嘴轉移話題的說道:“過幾日太子定會舉辦花展,到時候我也會參加,我聽聞一個消息,小王爺現在正得意一個小丫鬟,你要想辦法將那個丫鬟送到太子身邊!”
墨魂身體一顫,顧施銘所說的丫鬟不正是自己,爲何要送到太子的身邊,難道是想用自己挑撥離間,讓太子和白宇烈二人之間的仇恨越積越深,他是想讓白宇烈造反不成,墨魂暗笑,顧施銘這一招固定落敗,白宇烈怎會因爲一個小丫鬟而造反。
“聽見我的話了嗎?”顧施銘見墨魂沒有回答,便提高聲音問道。
“主子的意思是用美人計誘惑太子,這好像很難完成,那於羽落又不會聽我的!”
顧施銘從懷裡拿出一瓶藥來,扔給墨魂:“他不聽你的,你可以給她下藥,我就不信太子能經得住美人主動獻身!”
墨魂將藥揣進懷裡,暗罵,真他奶奶的缺德。
“主子若是交代完任務墨魂就先行回去了!”說罷轉了身,斜眼看着不遠處的樹林冷厲的補充一句:“今晚夜色不錯,你就和蕭玉好好賞景吧!莫要派他跟蹤我,也不要總是去王爺府轉悠,否則我怕失手打傷他,我早就警告過不要好奇我是以爲什麼身份潛伏在王爺府的!”說着起身飛遠。
一顆大樹上傳來樹葉的沙沙響動,蕭玉已經躍起,只聽顧施銘喊道:“回來吧!”
蕭玉看了看墨魂的身影沒入夜色中,反身回到顧施銘身邊:“主子怎麼又不跟蹤了!”
“他的話你沒聽見嗎?他一直都知道!”
“怎會,屬下已經很小心謹慎了,還是讓他發現了!”
顧施銘點了點頭,看着月光下的湖面泛起的波光粼粼:“他能完成殺害周將軍的任務,我便對他沒了戒防,等他成功的將那個丫鬟送到太子身邊,你便帶他熟悉一下我們佈防在煦靈城外幾座山裡的軍隊,只要白宇烈站在我們這邊,裡應外合,這場仗便輕鬆很多,看來我們需要加快練兵的腳步了,大批的兵器已經走水路偷偷運進霄暄國,你負責接手!”
“是,太子放心,蕭玉定會將一切安排妥當!”
“這幾日陪我去見一見藏在大山中的將領們!”說着顧施銘坐下身,眼光看向墨魂消失的方向:“墨魂的性子真是深得我心!”
蕭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墨魂竟然不怕主子,這般自大的性子,有何討喜的!”
“這你就不懂了!”說着拿過放在長椅上的酒壺接着喝起酒來,顧施銘能說是自己犯賤嗎?從來沒有人敢這般頂撞他,他竟然覺得很新鮮。
羽落提起勇氣進了周將軍的府邸,她吃不準周婉瑩見了她會不會捧出一盆鹽灑在她的身上,更吃不準會不會提起長劍來打她,縱使白宇烈對自己的好全是做戲,但是那個女人會受得了自己的心上人對其他人好,但是她又不得不來。
也不知道周將軍在府上過得可好,畢竟他被易容成了另一個模樣,身份還是個嗜賭成性的壞爹爹,她擔心周婉瑩將對自己的氣憤全都報復在周將軍身上。
跨進府門,竟然沒有下人攔她,竟還有個丫鬟一路將她引到一處屋舍前:“你把,你的爹爹就在書房,小姐可是當成上賓來對待的!”說着那引路的丫鬟白了羽落一眼,冷嘲熱諷的說道:“這等低微身份的人竟然跟小姐搶小王爺,怎是自不量力,虧得小姐一片善心,真是……”
“休得無禮!”
羽落轉身看去,周婉瑩走了過來:“快去沏茶來!”
“小姐!”那丫鬟顯然氣憤,一跺腳便下去沏茶了。
羽落看了看正在書房寫字的老爹,再看看周婉瑩,由衷的說了句:“謝謝!”
周婉瑩嘆了口氣:“不是我想幫你,只是你的孝順感動了我,你的爹爹那般對待你,你還能不計前嫌,我只是想到了自己逝去的爹爹才,才幫你的!”
羽落伸手握住婉瑩的:“真的很謝謝你,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現在看到老爹在你這裡過的這樣安逸,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周婉瑩看了看羽落抓着自己的手,很想甩了,終卻沒有,擡眼說道:“你的老爹並不像你說的那般,他若是沒有去處,我倒是願意收留!”
“真的,小姐真的願意收留我的老爹!”
“嗯,不過……”周婉瑩欲言又止:“不過我有個要求,我希望你不要在纏着白宇烈,離開王爺府,換取你老爹的安逸生活,怎麼樣!”
羽落僵在原地,心中冷笑,原來這麼多人想自己離開王爺府,一個主意升起,藉機說道:“羽落願意離開王爺府,不過需要婉瑩小姐幫羽落個忙,不知小姐願意否!”
婉瑩知道自己不該提出這種要求,若是白宇烈知道定會氣惱她破壞他的計劃,只是她真的忍受不了白宇烈對羽落好,哪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婉瑩回身看了看書房裡羽落的爹爹,自己那天決定幫羽落或許就是想要利用他逼羽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