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真相大白
“對,賴三應該喊白本壽纔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些……”知縣心說。
“賴三必是知道,白本壽已經離家。他之所以大聲喊叫,無非,是想讓白本壽街坊四鄰證明,他的確不知道白本壽已經走了。欲蓋彌彰,不是賴三殺了白本壽,又是誰殺的?”。
這推斷聽起來合情合理,那知縣不停的點頭,不停地說“有道理,有道理。”。
只是最後他卻搖着頭,不解地問道:“不對啊!我們搜查了所有的地方,怎麼找不到白本壽的屍體呢?”。
“你那脖子上架的哪是人頭?分明就是一顆豬頭嘛!”。
南宮飛雲心裡這麼想,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既然,人是在船上殺的,屍體肯定是丟在了河裡。你在陸地上肯定是找不到的。”。
那縣官恍然大悟道:“然也,然也。”。
他立即派了幾個深諳水性的差役,去打撈屍體。
安排好後,只見知縣坐回正坐,猛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膽刁民賴三!本官且問你,你在白本壽家門口,爲何不叫白本壽本人,而要叫白娘子!”。
屋裡屋外,又是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賴三未料此着。
“我......我......”。
他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回答。頃刻間,眼裡露出驚恐之色,豆大的汗珠,不停流了出來。
“莫非你早已知道,白本壽根本不在家裡?哼,開口就叫白娘子,必知家中無男人。想必,白本壽早已到了你的船上!”。
這知縣學得到快,來了個現學現賣,步步緊逼。
緊逼之下,賴三更是驚慌失措。
“這個......這個......”
“來人啊,先打五十殺威棒再說!”。
衆差役聽到命令,立即涌上。將賴三按倒在地,褪去褲子。舉起差棍,就打。
剛打了兩棍,賴三便殺豬似的哭嚎道:“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招便是!”。
知縣示意衆差役退下,衝賴三說道:“刁民賴三,還不將你如何,殺害白本壽性命一案,從實招來!”。
屋裡屋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鴉雀無聲,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賴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講述了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月亮瞌睡似的,無精打采的掛在天上。星星或許是看到了曙光即將到來,也隱去了光輝。
沉重的霧氣,看不清十丈之內的人影。白本壽揹着沉重的包袱,彎腰走進了賴三的船艙。
看到是白本壽,賴三急忙起身去接白本壽的包袱。白本壽下意識的用手,隔開賴三伸過來的手臂。
“不客氣,不客氣,我自己來吧。”。
白本壽說完,自顧坐在了凳子上,將包袱卸下,放在了腿上。並用兩隻胳膊肘,壓住了包袱。
這一切細節,都沒逃過賴三的眼睛。
“看來,白本壽這回出去,帶了不少銀兩。看那包袱的大小,少說也得一兩千兩銀子......”賴三暗自想。
“賴三,周昆還沒來嗎?”
“哦......還......還,沒來。”聽到問話,賴三才回過神來回答道。
就在此時,一個邪惡的念頭涌了上來。
“現在,天還未亮,這碼頭周圍,根本不會有人這麼早出來。周昆也沒來......如果把白本壽弄死,推到水裡,那些銀子可就是我自己的了。”。
此時,周昆還沒到。白本壽等得有些心焦,扭頭向船艙外望去。正好背對着賴三。
賴三一咬牙,心一橫,抓起船槳,便向周昆後脖梗猛劈了下去。
可憐白本壽,都沒來得及喊一聲,一聲悶哼跌倒在了船艙內。
“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到葫蘆灑不了油!”。
事情既然已至此,賴三又是幾槳重重砸下。
看着氣絕身亡的白本壽,賴三暗自琢磨“如果,將白本壽直接推到水裡,屍體一定會浮上來。不如,將屍體綁了石頭,沉入水裡......”。
想到這,賴三搬來幾塊大石頭,用繩索綁了,一頭又綁在白本壽屍身上。將船劃出去好遠,這纔將人和屍體一同推進了水裡。
弄好這一切,他又將船劃回了碼頭。直到此時,碼頭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賴三將白本壽包袱打開,裡邊果然有不少白花花的銀兩。他將包裹重新包好,藏在了夾板內。
轉過念頭,賴三又琢磨道“白本壽無緣無故失蹤,她家裡人一定會報官。紙裡終究包不住火,到那時,只怕......不行,得找個人,把事推到他身上......”。
苦思冥想後,一條毒計,已在賴三腦海裡形成。
他心裡暗笑道“此計,可謂是天衣無縫。周昆啊周昆,要怪就怪你今天沒按時前來,要怪就怪這兵荒馬亂的年景,要怪就怪人都有貪念......周昆啊,我賴三牽了牛,你就替我賴某,把栓牛的樁子拔了去吧。”。
也該着周昆有此一難。天光大亮時,周昆才急急呼呼趕到了碼頭。
那賴三人品極其垃圾,戲卻演得很逼真。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和周昆竟然嘮起了家常。
因爲久不見白本壽前來,周昆等得有些不耐煩,便想去找白本壽。賴三見一切計劃都按自己的預謀進行,便假作好人,替周昆跑了一趟。
因爲急於求成,賴三也沒細想。一進白本壽家大門,便高喊道:“白娘子,白娘子......白本壽走了沒有?”。
白本壽的娘子,不知道賴三故意高喊是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和謀殺白本壽無關,這自然是後話。
白娘子不只是計,亦是大聲回答:“我家官人,天不亮就走了!”。
後來,白娘子幾天都不見丈夫回來。怕發生意外,到處尋找白本壽。爲了及早將這件事了結,趁有人懷疑周昆圖財害命,賴三又顛倒事實,攛掇白娘子將周昆告到了府......
招供完畢,賴三磕頭如搗蒜,哀求道:“大人,小人一時財迷心竅,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還望大人高擡貴手,法外施恩啊!”。
那知縣一拍桌子,怒吼道:“來人啊,將賴三鎖了,即刻帶回縣衙死牢!待我寫一篇呈文,批覆下來,只等秋後,將案犯問斬!”。
衆差役一擁而上,將賴三用枷鎖、鐐銬鎖住了手腳,拉到了一旁。
屋外,不知到事情真相的人們,立即發出一陣歡呼,鼓起了掌。
那知縣臉皮也真夠厚,衝外邊擺了擺手,當即便安靜了下來。
知縣又抱拳當胸,大笑着說道:“哈哈,賴三雖然陰險狡詐,幸好本官英明。否則,又要釀成一件冤案,讓真兇逍遙法外了!”。
屋外自又是一陣叫好和掌聲。
周昆激動的是熱淚盈眶,不住地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大人真是活晴天啊!”。
那知縣並不理會周昆,走到師爺跟前,耳語了幾句。
那師爺不停地點頭。等知縣吩咐完了,出了大門,便向碼頭方向去了。
就在這時,負責打撈屍首的差役來報,白本壽屍體已找到,經仵作驗屍,是被鈍物擊斃後,投入水中。
因爲屍體被幾塊沉重石頭所墜,所以纔沒有浮出水面。亦可以佐證,人是先被打死,再投入水中。
知縣慢慢走到南宮飛雲近前交代道:“二百兩銀子,你既然已經收下。就應該,答應我所說的條件。請公子不要忘記了。”
“可以。不過嘛,本公子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條件?”
“你得悄悄的告訴本公子,你這個縣官,是怎麼得來的?是靠關係,還是靠花銀子買來的?你放心,本公子是外地人。你告訴我,我馬上就走。”。
“這個嘛......”。
那知縣看着南宮飛雲,端詳了半天,這才繼續說道:“既然你不是本地人,本官告訴你也無妨。本官這個官印呢,一半是靠裙帶,一半是靠銀子。我爹原來就是長安城的知府。因爲感到年齡大了,不想幹了,就靠着他在長安城和金人的關係,又花了三千兩銀子,我就得到了知縣官印。如果是外人,沒有個幾萬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
“哦,你爹原來就是長安城知府?那大人您貴姓?”
“免貴姓姚。”
“原來,眼前這個知縣,就是被爹爹廢掉武功的姚公子。嘿嘿,真是無巧不成書。真是沒想到,就這麼個貨。現在,倒人模狗樣的穿上了官服,當上了長安縣知縣。待會,一定要把他好好戲耍一番......”。
心念至此,南宮飛雲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看來,你這銀子,我拿的是心安理得了。”。
姚知縣不知道南宮飛雲說的是什麼意思,驚訝的望着南宮飛雲。
南宮飛雲纔不管他,自顧往外走去。嘴裡喊道:“原來,長安縣的知縣,是花三千兩銀子買來的。哈哈,弄這麼個笨蛋當知縣,大家好自爲之嘍!”。
縣太爺是買來的,屋裡屋外聞聽此言,俱是一陣驚歎。
姚知縣氣得鬍子撅的老高,臉都綠了。大罵道:“你個潑皮無賴,大膽的刁民!既然拿了我的銀子,就不該出爾反爾,你個不講信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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