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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血染沙場
他們早已將生死至之度外,沒有一個人退縮,而是調轉馬頭,衝向了耶律爽的殘餘部下。
“屬下牛獅坨,救援來遲,還望特使大人恕罪。”。
牛獅坨說着,忙甩蹬離鞍跳下戰馬,跪拜於地。
“罷了,不必多禮!”。
牛獅坨起身,命一名手下,給耶律爽騰出一匹戰馬,自己二次飛身又上了坐騎。
那邊,齊志軍等人,已將耶律爽手下斬殺殆盡。幾十匹戰馬橫排成一隊,準備與金兵決一死戰。
爲了討好耶律爽,牛獅坨戰刀一揮,鐵甲騎兵奔騰而出,各舉兵刅殺向齊志軍等人。
齊志軍等人毫不示弱,也各自拍馬上前迎敵。
戰馬嘶鳴聲,兵器碰撞聲響徹上空。
塵土飛揚,寒光亂閃,血霧迷漫……
到底是雙方力量懸殊,一次衝鋒下來,齊志軍手下弟兄損失過半。而鐵甲兵,只有幾個人殞命沙場。
但,齊志軍等人,並未退縮,調轉馬頭後,仍橫排成一隊,準備迎敵。
牛獅坨一聲冷笑,從背後抽出信號旗,發出進攻命令。
又是一輪衝擊,又是一場生死搏殺……
這一輪攻擊下來,對方只剩下了齊志軍和羅通兩人。
兩個人仍是緊握兵器,準備迎敵。
牛獅坨剛想下令手下出擊。一直冷眼觀瞧戰事,一言不發的耶律爽,突然制止了他。
因爲他看到對面,那個騎白馬,手持長槍的少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甚覺喜歡,有種想收他做義子的想法。
耶律爽催馬出了戰隊,高聲喝道:“汝等何人,竟敢劫殺我大金國特使,與大金國勇士爲敵!”
齊志軍寶劍指着耶律爽努罵道:“我們是大宋子民,殺的就是你們這羣佔我河山,擄我人口,姦淫我宋人姐妹,牲畜不如的金狗!”
“我喜歡有血性的漢子,現在,如果再戰,你們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可能。兩位英雄好漢,不如降了我們,也好享受榮華富貴……”
“金狗,羅通今定要取你項上人頭,爲我爹報仇血恨!耶律爽老匹夫,你納命來……”。
羅通罵完,拍馬舞槍就衝了上來。
齊志軍見狀,哪有不動之理。也揮舞寶劍,殺將過來。
“殺!”。
牛獅坨怕耶律爽,萬一出現閃失,自己吃罪不起。忙令部下衝殺過去,截住了齊志軍和羅通。
二百比二的戰鬥,結局可想而知。時間不長,戰鬥結束了。
齊志軍被金兵亂刀砍死,摔落馬下。混身是傷的羅通,被生擒活捉,押到了耶律爽面前。
“跪下!”幾個金兵喝道。
“大宋子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金狗!”。
混身是血,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羅通傲然說道。
“你給我跪下吧!”。
一名金兵喊着,惡狠狠掄長槍,猛然砸到了羅通的腿彎上。
羅通執拗地掙扎着,又站了起來。那金兵又想掄槍,去砸羅通。
耶律爽衝他擺了擺手,然後豎起了拇指,對羅通說道:“有骨氣,錚錚鐵骨的硬漢,我喜歡!”
“不稀罕!”。
羅通負氣,將頭扭向了別處。
“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本坐,爲你爹報仇。小傢伙,你爹是誰?”
“羅玉成!”。
羅通扭過頭,怒視着耶律爽,眼裡都是仇恨的怒火。
“羅玉成……羅玉成……哦,原來你是他兒子,難怪……這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可惜我羅通,學藝不精,不能宰了你這藩賊,爲我爹,爲我舅舅報血海深仇!”。
“原來,這夥人並非強人。是找耶律爽這閹驢,來尋仇的。雖是一頭閹驢,但這耶律爽是狼主的近臣。巴結討好他,以後肯定沒有壞處……”。
心念至此,牛獅坨下令道:“來人,把這漢狗羅通,拖到一旁,斬了!”。
幾個牛獅坨親隨,明白主子意圖。立即跳下戰馬,將羅通推推搡搡押到了一旁。
那羅通毫不愄懼,直到被殺,依然對耶律爽罵不絕口。
本來牛獅坨以爲,耶律爽會下令砍下這些宋人首級,向上面邀功請賞。
或者是,讓這些人暴屍荒野,任野狗肆意吞噬,進行報復。
哪知,耶律爽卻下令,厚葬這些宋人。
“特使大人,這是爲何?”牛獅坨不解地問道。
“這些人才是大宋朝,真正的勇士。理應贏得對手的尊重!”。
言畢,耶律爽徑自調轉馬頭。揚鞭策馬,向牛獅坨軍營方向徑直去了。
牛獅坨留下一小隊金兵處理後事,自己則與其餘部下,帶着徽宗賜給耶律爽的金銀珠寶,追了上去。前呼後擁,將耶律爽迎進了軍營。
特使到來,牛獅坨自然是大擺宴席,極盡阿諛奉承之能,極力討好耶律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耶律爽放下酒杯,誇讚道:“牛獅坨將軍,帶兵有方。將鐵甲軍訓練的如此悍勇,真乃我大金國之棟樑之材啊。”
牛獅坨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猶如被當衆扇了一巴掌。
他紅着臉,壓低聲音說道:“特使大人有所不知,這支鐵甲騎兵,並非屬下的部下。是上面派下來,協同下官鎮守邊關的。”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於是,牛獅坨便將這座軍營,如何被漢人俠客,三翻五次閃過。
自己如何被調來,鎮守邊官。
如何嚴密佈防,哈赤迷、連兒善行二人如何不聽勸阻,如何進行劫掠,最後被殺,等等情況。詳詳細細講給了耶律爽。
當聽到斬殺金國大將的漢人俠客,與自己正在捉拿的少年,十分相像。
耶律爽拿起酒杯,捏了個粉碎,咬牙切齒說道:“殺我邊卒,闖我軍營,殺我大將,壞我盟友性命,滅我聖教,弒我兄長,處處於我大金國爲敵……國仇家恨!若被我捉住,必然萬剮凌遲,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又將捏碎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牛獅坨部下將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停止了宣譁,放下酒杯筷子,愣愣地望着那相貌醜陋的特使。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
耶律爽自知失態,有損特使威儀。忙起身衝衆人抱拳道:“今日斬殺宋人刁蠻強寇,全仰仗各位將官神威!”。
這邊負責服侍的金兵,早已重新擺上酒杯,斟滿了酒。
耶律爽雙手端起酒杯,對衆人說道:“各位辛苦,我在這裡,敬各位一杯。”。
看到沒事,衆人這才舒了口氣,紛紛起身舉杯回敬了特使大人。
“今天我們大金國勇士,大獲全勝。各位盡情開懷暢飲,不必拘泥。”。
耶律爽說完,坐了下來。衆人也紛紛落座,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猜拳行令,好不熱鬧。
又喝了一會子酒,看到耶律爽臉上不再有怒色。
牛獅坨又向耶律爽繼續彙報道,說前些日子,又有一個大宋女人,藉着夜色,閃過關去。
並且,打傷了不少士兵。上鋒知道,漢人武林人士悍勇,沒有過多指責。
而是寫了一封奏摺,向狼主完顏雍如實彙報了此事。
完顏雍無奈,只能一面加強了皇宮的守衛,防止那大宋女人偷襲。一面又拔了一支鐵甲騎兵,交給了牛獅坨,令他嚴守邊關,以防宋朝武林中人,再次闖入金國。
牛獅坨除了出一小隊鐵甲騎兵,封鎖了,那條王重陽知道的小路,仍舊採用老虎不出窩的辦法,鎮守這咽喉要衝上的軍營。
聽到又有大宋女人闖關成功。耶律爽暗道“漢人江湖人士,雖經武林大會,折損不少高手。但,仍有不少漏網的一流高手。我還是早日動身,返回中都,捉拿那少年刺客,纔是王道。”。
夜,黑的讓人膽顫。狂風怒吼,讓人心驚肉跳。
一個俏麗的身影,悄然躍上了完顏若雪家,後花園的圍牆。
不用說,這人正是南宮彩雲。因爲自幼生活在金國貴族家中,她自然知道,這深宅大院的構造。
完顏宏烈地位顯赫,府邸無論佔地面積,還是建築風格俱是一流。
南宮彩雲從楊瑛和蘋兒平時,隻言片語的談話中,已對完顏宏烈府邸有了初步印象。
所以,白天她沒費多大勁,便找到了這裡。
她深知白天人多眼雜,便回到客棧養精蓄銳,直到半夜纔開始行動。
自從離開了南宮飛雲,完顏若雪安葬好她爹後,便帶着家丁僕人搬回了原來的府邸。
狼主完顏雍幾次極力勸阻表妹,搬到皇宮居住。都被完顏若雪婉言謝絕了。
完顏雍哪裡知道,她表妹的心思。完顏若雪是在回憶,那些跟南宮飛雲幽會的日子,回憶些那短暫又甜蜜的日子。
物事人非,今非昔比。完顏若雪整日愁眉不展,天天來到後花園,那座,跟南宮飛雲幽會的亭子裡。
每天都是在那,駐足好久好久,發半天呆,在長吁短嘆中走回自己的閨房。
婕兒看着日漸憔悴的公主,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每回都會陪着她,來到後花園,說些勸慰的話。
完顏若雪只是搖頭嘆息,急得姨兒恨不得能脅生雙翅,飛到南宮飛雲身旁。叫他快點養好傷,來看望完顏若雪。
閒言少敘,書歸正轉。南宮彩雲聽聽四下裡沒有動靜,輕輕躍下了圍牆,恰如四兩棉花落地一般,沒發出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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