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沉默的氣氛裡,十三阿哥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藍星跟前。好一個十三阿哥,年紀雖不大,可氣度卻不凡。劍眉大眼,虎步生風,洋溢着豪放的青春光芒,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十三阿哥俯下身子低頭看着他們二人,一臉戲謔。“瞧這樣子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偷跑得一對人兒。”十三眼裡還有興味盎然的玩味,似調侃似捉弄更似…結論。
藍星的臉不由得漲的通紅,堂堂大清皇子開口就是這種讓人下不來臺的話,根本不顧及他人的心情,心裡不禁恨的生吞活剝了十三。可看着身邊那麼多有點慎人的兵士和官員,除了眼裡射出那凜冽的光,嘴上沒敢說一句。
十三爺可是瞧出來這個女子眼裡怨恨的目光,擡頭哈哈大笑一下,面無表情的問道:“說,你二人爲何來此?”飛揚的青春被寒冷取代,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藍星想起在網上看小說都說雍正向來陰冷,他的死黨十三莫不是這麼小就跟他學了這一招?“藍星,問你話哪。”永吉在一旁推了推走神的藍星。“啊?”藍星迴過神來,那十三爺正感興趣的盯着她。
“說…說什麼啊?”無辜的藍星問永吉,傻傻的無辜極了。十三爺撲哧笑了起來,這個女子挺有趣嘛,這個時候也能走神?若真是刺客只怕大義凜然或膽戰心驚了。
十三爺對永吉說:“你若有半句假話,必讓你們死無全屍!”藍星打了個寒顫,這麼熱的天彷彿如調入冰窟般寒冷。這…這十三爺纔多大啊,竟也視人命如草荐。死無全屍,多麼殘忍的一個詞,就這麼輕飄飄的飛了出來。
藍星眼裡有着很深的失落和惆悵,看得十三爺萬分好奇。永吉忙說十三爺可派人跟他們前去石門鎮便可知了,十三爺沉思一會兒道:“這樣吧,爺這兒拜祭也結束了,爲了咱大清先皇陵墓的安危,爺親自跟你們前去。小泉子,傳令下去。”
“扎!”剛纔說話的那個太監上前打了個千吆喝了起來,尖尖細細的嗓子讓藍星聽着像渾身爬滿了螞蟻一樣的難受,捂着耳朵痛苦的看着小泉子,真是可憐的人啊!
“藍星,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永吉焦慮的扶着藍星,藍星搖搖頭,眼睛竟然紅了。心裡就是壓抑的沉悶,鼻子酸酸的想哭,又找不到哭得理由。永吉憂慮的看着藍星,扶起她轉身跟着幾個侍衛朝他們停馬車的方向走去。
藍星的腳步略微有些踉蹌,髮絲略微有些凌亂,心滿滿的悲哀。清東陵的山靈水秀帶給她的震撼,活生生的太監帶給她的憐憫,皇權帶給她的恐懼,讓她有些虛脫的疲倦,身子軟倒到永吉懷裡。
這樣的藍星和剛纔的藍星可讓十三爺驚奇了,還以爲她真的不怕哪,原來也…不過如此。十三爺有些不想去石門鎮了,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頭,只好硬着頭皮策馬前往。
石門鎮第一保長也就是葉赫永吉他老爹聽說十三阿哥親自押着他兒子駕臨石門鎮,打老遠就帶着一幫人抖抖瑟瑟的跪下鎮口。十三阿哥一路行來,心裡平靜了許多。下了馬後,一揮手讓葉赫保長一行人起身,拉過葉赫永吉說: “這可是你兒子?”
葉赫保長嚇得腿直抖,結結巴巴的說:“回…回…回十三阿哥,正是…正是犬子。”
“這呢?”十三爺又拉過了藍星,葉赫保長快速的擡頭看了一眼,說:“回十三爺,是鎮上賣豆腐老陳家閨女。”十三爺鼻子裡哼出了一句:“不結巴了?”
“撲哧!”藍星被逗得忘記剛纔的不適,毫不掩飾的笑出聲。十三爺瞥了她一眼,又是一開始見到的那副機靈勁了,嘴角上揚,那副輕鬆隨意的青春浮上來。
十三爺去了陳氏豆腐店,知道了藍星每天親手做豆腐腦,原來這個女子這麼賢惠。十三爺開始慶幸沒有白來,被葉赫保長拉去住了一宿後,第二天一大早臨走前帶着小泉子和幾個侍衛悄悄跑來看藍星。
老遠的,那清脆如黃鶯鳥鳴般的歌聲就傳進耳裡,聽得心神激盪。“藍星!”十三爺突然出現在藍星面前,嚇了藍星一大跳,手上拿着勺子狠狠地抖了一下,將那碗豆漿灑了一桌。
十三爺忙陪不是,“唉呀,爺不是故意的。”藍星心想,你個堂堂皇子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啊,何況你這話等同於道歉了,忙笑着說:“十三爺快請坐,都是我….都是小….不…都是…。”該怎麼稱呼自己啊?
藍星皺着眉琢磨着,那幅苦惱的樣子逗得十三爺撲哧一笑,扇子一打,“得了,瞧你那難爲得勁兒,準你說我。”
藍星心裡直嘆氣,我都不能說還要你準了才能說,這…什麼世道?黑心的唄。
“嘿嘿。十三爺,要不要嚐嚐我做的豆腐腦?可好吃了。”藍星笑嘻嘻的準備盛上一碗,這時十三身邊的太監,被藍星大叫太監的太監忙大聲呵斥,“大膽,這市井小吃也是爺能吃的?”
“小泉子。”十三爺喝住了他,藍星不由多看了眼小泉子,只見他正怒目瞪視着自己,藍星忙低下頭盛豆腐腦。
小泉子接過來,對十三爺畢恭畢敬的說:“爺,奴才給您先嚐嘗。”說完用勺挖起一口吃進嘴去。酸的,小泉子忙皺着眉,十三爺忙問:“怎麼樣?”
“回爺,有點酸。”小泉子似乎很難下嚥。
“十三爺,那是放了些醋,不放醋不好吃。”藍星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真搞不懂這太監是什麼嘴巴,平時就不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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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嚐嚐。”十三爺挖了一口吃了,邊點頭邊說:“味道不錯。小泉子,你也來一碗。”小泉子立即愁眉苦臉的看着十三爺,十三爺一個眼神一掃,“嗯..?”
“爺,奴才這就吃。”一副苦大仇深入戰場般,藍星盛了一碗遞給小泉子,看着他難以下嚥的痛苦有些不忍,這豆腐腦不是什麼人都喜歡的,那股濃濃的豆子味有人強烈不能適應。
“小泉子,要是吃不下就別吃了吧。”藍星忍不住要阻止他再吃下去,可小泉子看了眼十三爺後,見這位爺正拿着殺死人的目光盯着他,三下五除二的將碗裡的豆腐腦扒光,遞個空碗給藍星。
藍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看着小泉子發愣,怎麼…怎麼?十三爺也吃完了,問:“藍星,幾文錢?”
藍星迴過神來說:“十三爺,我請你!”
“那不成,你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十三爺讓小泉子掏錢袋子。
“十三爺,您若要給錢,那就是您看不起我陳藍星。”藍星堅決不肯收,收您的錢?萬一回頭您一高興治我個罪豈不是慘了?
十三爺倒也是個爽快人,見藍星說到這地步,也不再推辭。陪着說了一會兒話,要走了,得回京交差去了。
十三爺拉着藍星到了偏僻處,撓了撓頭,說:“藍星,要不你跟爺去京城可好?”
藍星眼裡冒了一下精光,似乎光明燦爛的未來在對她召喚。可隨即又黯淡下來。“十三爺,我也想去京城,可是沒有本錢啊。來鎮上才幾個月,也沒多餘的銀兩。我想等攢夠了錢再去京城。”
“你可以跟爺一起走啊。”十三爺有些期待,帶個有些特殊的女人回去,先放到四哥府上,待我開府了再帶回去,天天聽她唱小曲,多快活!
藍星苦笑搖搖頭,跟你走?豈不是羊落虎口?那麼多穿越小說中,哪個女主角不是跟你們這幾個阿哥糾纏不清,結局有好有壞,我纔不要去,我要回家!
“謝謝十三爺的好意,可是我心領了。我爹打小就教導我,這輩子不能欠別人的,否則良心一輩子過不去。待我明年攢夠了錢,定會去京城找十三爺。”
十三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見藍星不肯,只得作罷。要說這還是十三爺心地兒好,換作旁人,還不強搶了走?說實話,十三爺突然的就有些替藍星擔憂起來,臨走前寫了個地址給藍星說:“若去京城,可去這裡憑這字條去找我。還有,這…,你要小心些自個兒的安危。”
藍星鼻子酸酸的,眼睛紅了起來。來到清朝,第一個人這麼關心她的安危,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藍星差點想甩開膀子跟着他去。藍星跟在大隊伍中送出去了很遠很遠,別人都回了,十三爺的隊伍早看不到了,藍星仍站在那裡,默默地看着遠處。
盛夏的太陽炙烤着大地,雖然不像現代這麼熱烈,但也不可小覷。被太陽炙烤後的藍星,因長期的思鄉之情、憂鬱隱忍、操勞過度,病倒了。不是大病,就是中暑,藉機好好的休息了幾日。
藍星病好了,開店做生意,等了老半天,歌兒 哼了好幾遍也不見有人來。“楊大叔,早啊。今兒個買豆腐嗎?”藍星終於看到一個老客從門前經過,楊大叔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靠了過來,小聲地對藍星說:“丫頭,你怎麼還在這賣豆腐?保長都發話了,以後不準到你家來買豆腐。大叔勸你,要不離開這裡回老家,要不做別的生意吧。”說完,像是有人在屁股上放火般快步逃離。
有這事?發生了什麼事?藍星迴了屋,問了她爹她娘,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幾日就忙着照顧藍星了。藍星對她爹說:“爹,我出去一下就來。”“藍星,早去早回啊。”陳老漢喊了一聲。
葉赫家的奴才不肯通報,說少爺出門了。藍星說那我見你家老爺,奴才說老爺也是你隨便見的?藍星冷笑,還真是轉了風向,以前來都客氣的腰要彎到地上,如今高傲的似哈巴狗。我呸!
藍星索性心一橫,道:“你家老爺當然不會隨便見我,可是麻煩你告訴你家老爺,若不是我陳藍星,他這一輩子也別想見到尊貴的皇家阿哥。”
藍星的傲氣像萬道光芒神聖耀眼,刺得這奴才睜不開眼。這話,份量太足了阿。奴才一溜煙跑進府裡,沒多久又折回,“姑娘,請。”
藍星整了整衣裳,邁進門檻內。“姑娘,別怪我沒提醒你,咱老爺聽了你的話,火氣可是更大。”這奴才在身後小聲地說了一聲,藍星猛地一回頭,只見他得意地笑斜着眼看藍星。藍星將他上下大量一番,回身去了葉赫家正屋。
藍星沒有跪拜的習慣,對葉赫老爺深深的鞠了個躬算完事,葉赫老爺正抽着大煙袋,晾了半天才開口說:“藍星,今兒個有啥事啊?”雖是疑問的話,卻傲氣無比。
“葉赫老爺,請問您爲何不准他們買我的豆腐。”藍星可不吃他這一套。
“這石門鎮就本老爺說了算,沒有什麼理由。不準就是不準。”葉赫老爺的那張老臉在煙霧繚繞中模糊着看不太清楚。
“葉赫老爺,凡事都要講個理。我一沒犯法二沒偷搶,三沒吃死人,憑什麼不給賣?”藍星有些發怒了,什麼世道?不講理的。
“好你個不識擡舉的丫頭,別以爲你認識了十三爺就可以胡作非爲,房子本老爺馬上就收回,若不是看在永吉的面子,早給你趕出石門鎮。”陰沉如狡詐的壞人。
“葉赫老爺,凡事都要講個理,房子是和你們簽過約定,房租也交到下個月的。再說我藍星從沒認爲認識十三爺就可以胡作非爲,也沒有胡作非爲過。就算您是石門鎮的保長,也該講個理。”藍星據理力爭。
“放肆,真是放肆。若不是永吉,你們能在石門鎮落腳?你那生意能做的好?”葉赫老爺氣的用菸袋子指着藍星怒罵。“紅顏禍水,勾引了我家永吉,竟然吃了狼子野心跑去勾引十三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什麼德行,也想攀龍附鳳飛上高枝。”
藍星這才明白過來,感情葉赫以爲她纏上他兒子又去纏十三阿哥了。藍星看着他不說話,讓他罵完。葉赫怒罵道:“爲了你,永吉差點丟了性命,你還真是掃把星。本保長暫且仁慈一次,你們趕快離開這裡吧,別省的我動手有損我的名聲。”
藍星覺得沒有什麼話好說,這個頑固的自以爲是的老傢伙,根本不是一個可以溝通的人。藍星頭一點,轉身走了,棄葉赫的怒罵與不顧。
你讓我走我就走?門都沒有。你做你的保長,我賣我的豆腐,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藍星想錯了,這不是咱現代社會,是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清朝,一個有權有錢有點勢的人在一方可以一手遮天胡作非爲,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一個命令。
所以,陳氏豆腐店被砸光了,看着一地的狼藉,藍星狠狠地哭了一次,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悲痛欲絕。
陳老漢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菸袋,眼淚吧嗒吧嗒的落着。陳大嬸跟着藍星一起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這些殺千刀的,就沒了王法了嗎,就沒人治得了他們了嗎?
哭到一半停了下來,跑到藍星身邊推推她,“藍星,別哭了。上次十三爺走可曾留什麼給你?”
藍星擦了淚,搖搖頭,眼睛都腫了,嗓子已經啞的說不出話來。“你想想,仔細得想想,那天十三爺不是把你拉到後屋的嗎?”大嬸仍是不死心。
藍星經這一提醒,想起了十三爺說讓她上京城去找他。若是去了京城,離阿哥近了些,會不會再有人欺負的時候就可以報十三阿哥的名號,別人不再欺負她了呢?
石門鎮是呆不下了,三人收拾了東西準備進京。藍星又去當了一包紙巾,這次價格降到十三兩,因爲當鋪的掌櫃經常來照顧藍星的生意,對藍星的遭遇灑了幾滴鱷魚的淚,灑得在悲傷中的藍星一激動少要了一兩銀子。
掌櫃的高興阿,上次那包紙巾葉赫公子聽說掌櫃的是花了二十兩銀子當來得,二話沒說就給他掌櫃二十兩,還說若是以後藍星再來當東西,她開多少就給多少,回頭他來付銀子,這樣的好事,掌櫃的怎會拒絕?
“藍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好些天沒見到的葉赫永吉慌張的跑進陳氏店裡,看着裝的整整齊齊的東西,大吃一驚。他阿瑪前幾天讓他去了一趟唐山親戚家,在那兒呆了幾天,今天剛回來。
藍星冷眼道:“葉赫公子,請回吧。我們馬上要走了,以後你多保重。”藍星其實早猜到這事應該跟他沒關係,電視裡放爛掉的情節,公子爺的老爹出面棒打鴛鴦,只可惜,藍星並不曾想和葉赫永吉做鴛鴦,既然他老爹都出面,肯定是他那方面透露了什麼,終是過路客,還是死心吧。
“藍星,怎麼好好的就要走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葉赫永吉很聰明,看着店裡平時不少東西都沒了,或破了,再加上回府後旁人的竊竊私語以及老父嚴禁他來陳氏,立即想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啊,你本來也知道,我到石門鎮不過是暫時的,我們要走了,去大城市。”
“大城市?哪裡?”永吉大叫,似乎不能承受這突來的打擊,眼裡滿是淚花。
藍星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老爹說的話和自己的未來,不願再糾纏不清。“京城。”
“你要去找十三爺?”永吉想起老父說的她攀上高枝了。
“不是,京城大,人多,生意肯定好做。我不想賣一輩子豆腐。”藍星冷酷的看着門外,不敢看他,怕他的淚水會軟化她剛剛堅強起來的心。
“在這裡你也可以不用賣豆腐啊!”永吉說完,臉紅了起來,陳老漢上來拉了藍星到身後,說:“永吉少爺,咱藍星雖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可我這當爹的寶貝的緊,咱這一輩子就希望給她找個老實點的,疼她的人家嫁了,咱死也不去給人家做小。”
陳老漢說的義正言辭,陳大嬸上前點頭,在陳大嬸想來,去了京城攀上十三爺,當小又何妨?比你這葉赫府強了不知多少。
葉赫永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三個,半晌才說:“我這就回去稟明阿瑪,我要娶陳藍星爲正室。”轉身就走,藍色長袍忽的就到了門口。
“站住!”藍星喊道,藍色身影停了下來,回身帶着痛楚看着她。
“你若是想看着我死,就去。不想我死,就別去。”
“爲什…麼???”
“沒有原因,唯一的原因是….,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你,也從沒喜歡過你。你對我的幫助,大恩大德,來世有機會再報。”藍星說完,屈下那高貴的雙膝,給葉赫永吉磕了個頭。電視上看來的,電影裡學的,看得輕鬆,做得痛苦。藍星委屈的淚水像斗大的珠子落滿了一地,這雙腿第一次下跪,跪的是帶給自己短暫的幸福和永久的恥辱的人。
他的父親,那樣深深地羞辱了她,羞得她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永吉被嚇住了,轉身帶着驚慌逃離。藍星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別有事沒事就下跪,我這雙腿打小還沒跪過誰。當時的永吉很奇怪,她爹孃不用跪嗎?藍星說爹孃疼她,加上小時候退受過傷從不要她下跪,可是…今天,她竟然毫不預兆的就跪了下去。
葉赫永吉再回到陳氏豆腐店時,看到自家的奴才正在打掃,忙抓了一個問了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三人都離開了,是葉赫老爺派人來趕走的。永吉這纔想起來,這房子是他葉赫家的祖屋。
“呵呵…呵呵”,真好笑,他都以爲這屋子就是陳家的了,早已習慣這屋子上方掛着陳氏豆腐四個字,早已習慣把這裡當成藍星的家,他葉赫永吉散心的地方。
走吧,走的遠遠的,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阿瑪,你怎麼能這麼心狠?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忤逆過你,可是今天我要忤逆一次,休想讓我娶表妹。我也要進京,我要考取功名利祿,耀祖揚威!
葉赫永吉留了一封信,踏上求學之路。
急死了葉赫府的人,追到路上硬是拉不回少爺,少爺說了不能光宗耀祖絕不回來,說得鏗鏘有力,大義凜然,說得下人們慚愧的回府,說得葉赫老爺罵完又誇,只要不是娶那個女人爲妻,考取功名利祿又是好事,孩子,放心的去吧。
可是有一個人卻是真的着急,誰阿?當鋪的展櫃哪,第二包紙巾還沒來得及給葉赫公子,這公子就離開石門鎮了,這銀子該跟誰要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