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和她大兒媳他塔喇*惠雲正在屋裡聊天時, 有宮女來稟說九福晉在外頭候着。宜妃疑惑的看了她大兒媳一眼,自語道:“這是吹得哪兒的風,前兒個剛來過, 怎麼今兒勤快起來了?”
惠雲笑着說:“額娘, 有這份孝心就成。”
宜妃往榻上一靠, 手兒一揮, “快讓她進來。”
宮女立即退出去請了九福晉, 藍星進了屋分別給宜妃和五嫂行了禮,宜妃指着一旁的椅子說:“藍星來啦,坐吧。”不冷不熱的。
藍星依言落座, 問了幾句客套話,宜妃也都淡淡的應了, 惠雲也插了幾句。說着說着話題就到了孩子身上。宜妃很是不滿的看了她倆幾眼又盯着她倆的肚子狠狠地掃了好一會兒, “瞧瞧你們這兩個嫡福晉, 都成親這麼久了,這肚子響都沒響過。雖說你們是嫡福晉的身分改不了, 可母憑子貴啊。尤其是你。”
宜妃指着惠雲接着說:“聽說弘蛭他額娘很得老五的寵是麼?”惠雲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有些憂傷的垂下頭。
“聽皇上說老五已經請旨封她側福晉了。”宜妃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看着藍星。“藍星啊,雖說老九疼你疼得緊,可也得有個後纔好啊。”
藍星心想這要孩子的事又不是想要就要的, 面上卻淡淡地笑着, “額娘, 胤禟說我身子虛, 等過一兩年將身子養好了再要個孩子。”
“話說得是沒錯, 可你們也不小了。”宜妃又是一番語重心長,藍星只是聽, 跟惠雲一起笑着點頭,心裡卻暗想,二十不到的人就算不小了?不過跟杜□□比起來她可真算老了,那個臭小子才這麼點大竟然都有了娃了…..。
宜妃說累了,見她倆有點不開心便讓她倆回去了。藍星跟着惠雲出了筵禧宮,感覺到惠雲很不開心,便拉住她的手,“五嫂,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惠雲緊皺了眉頭,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眸子裡竟然噙着點點淚花。“九弟妹,五嫂也不怕你笑話,五嫂…..恐怕是沒得生。”
不孕症!這要是在現代吃藥調理完全解決的可能性很大,可這封建的清朝本就是羞於啓齒的話題,又能找誰去呢?
藍星不禁心疼起惠雲來了,輕輕摟着她的肩頭,“五嫂,不着急,你還年輕着呢。心情好了,什麼都會改善。哪天我得空時去找你,咱倆出去散散心,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好不?”
“那就多謝弟妹了。”惠雲謝了藍星後先回去了,藍星要去看詩雅,便到了乾清宮附近,讓她的貼身太監路安他堂弟路生去叫人,沒多久詩雅被帶來了。
“詩雅!”藍星惡狼似的撲過去抱住詩雅,詩雅滿臉不自在的羞紅了臉,“藍星...,別給人瞧見了笑話。”
“呵呵,詩雅,不,月嬋,這一世的你性子可真變了許多。”藍星鬆開手跟她並肩往前慢慢走着,還不時的歪頭看她。“怎麼了?瞧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可是有人欺負你?”
“不是。有點想家了。”詩雅說着,眼窩兒都有點紅了。
“唉,詩雅,熬着吧,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雖然很想用法力逼着老康立馬就讓詩雅嫁給□□,可藍星知道,這一年也算得上是一個考驗,因而她並不太願意輕易再去改變什麼。
當下,她也只能安慰詩雅,說會經常來看她的。末了她又問詩雅過的可習慣,其他人待她如何,詩雅扯了扯嘴角,“還算好吧,就是有點欺生。”
“欺生...,哪兒都有。想我當年剛進交響樂團時還不是如此?過些日子大家都熟悉了就會好了。對了,跟你一起分進乾清宮的還有誰?”
“兆佳曉柔。”
“兆佳?可是尚書馬爾漢的女兒?”藍星驚問。
“是呀,你認識?”詩雅可奇怪了。
藍星笑着搖頭,笑得很奸詐,笑得詩雅身上起了疙瘩,不由得縮緊了膀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藍星撲哧笑出聲,說道:“別擔心,沒別的事,你可知她以後會嫁給誰?”
“誰?莫非是十四爺?”詩雅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小樣,就擔心你十四爺。”藍星不滿的上下看她,看得詩雅又羞紅了臉。“她會是未來的十三嫡福晉,你的嫂子。”
“十三爺家的啊,那感情好。”詩雅鬆了一大口氣。藍星卻心疼得說:“詩雅,也不知道你的法力何時才能恢復。”
詩雅很惆悵的看着前方那堵紅牆,怔怔的。半天后幽幽道:“只要能在他身邊,有沒有法力並不重要。”
藍星長嘆一聲後,也看着紅牆發怔,他們似乎都會長久的呆在這裡,可她呢?究竟是回到森林還是回到現代?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後,她似乎有很久沒有想她的父母了。
詩雅回到茶房後立即遭到玉喜的白眼加臭罵,說她別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今兒勾搭十四爺,明兒又勾搭九爺,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樣。詩雅被她罵得莫名其妙的,又懶得回嘴,便低着頭任她罵去。
玉喜罵累了後帶着小茉去斟茶了,海子安慰詩雅別生氣,還說十四爺特意讓他多照應着點詩雅。
詩雅鬱悶地問道:“海子,他爲何好好的扯到九爺啊。”
海子笑得很曖昧的說:“誰讓剛纔來找你的那個公公說是九爺府上的呢。詩雅,說實話,你究竟喜歡十四爺還是九爺?”
詩雅對他翻翻白眼,“去你的吧,那個太監是服侍九福晉的,我進宮前就認識九福晉,還認了她做姐姐。”
“啊....有這事?詩雅,你可真了不起。”海子蹺起了大拇指,敬佩的快五體投地了,心中越發肅穆了。
詩雅又白他一眼,沉着臉說:“快去瞧瞧曉柔今兒有沒有受氣去。”海子一哈腰後撒腿便跑了。
那日,當海子跑去御膳房時,曉柔被寒月罵得擡不起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愣是不敢掉下來。而同在御膳房的錢春慧卻依然漠不關心的站在一旁。
海子跟御膳房的大廚關係很好,故意問大廚發生了什麼事,寒月卻立即接話將詩雅狠狠地罵了一頓,說她和曉柔一道搬弄是非、嚼舌根。不過,卻不再是對着曉柔罵了,曉柔這才緩過來,忍着淚痛苦的站在一旁直到結束一天的差事回到休息的地方。
詩雅自是難過又自責,曉柔卻很大度的說不怨她,只是這二人自此再也不跟錢春慧說話了,三個人雖然同屋,見了錢春慧就跟見了空氣一樣。
詩雅正想着出神時,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大嚷着:“詩...雅,不好了。”
“怎麼了?”詩雅驚慌的迎出去,海子捂着肚子彎腰喘氣,指着御膳房的方向,道:“曉...柔打碎了碗,被....被罰了。”
詩雅二話沒說便往御膳房跑,剛跑兩步卻被海子拉住了,“你去不得,大廚都發火了。他們沒讓我進門,我還是在外頭偷聽來的。”
“怎麼辦?怎麼辦?”詩雅急得團團轉。海子說去找十四爺,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詩雅破涕爲笑,可笑完又要哭了,“到哪兒去找十四爺啊。”
海子也搔搔頭,爲難了。“詩雅,要不我去找找看吧。”他去可比詩雅方便多了,詩雅忙點頭答應了。
玉喜跟小茉回到茶房,只看到詩雅一個人,玉喜就陰陽怪氣地問:“詩雅,海子呢?”
“他....他突然鬧肚子,去茅房了。”詩雅說的有些不自然,玉喜疑狐的盯了她幾眼,又問小茉:“他吃壞東西了?怎麼沒聽他說?”
小茉愕然。
“玉喜姐姐,鬧肚子是很突然的。”詩雅說道。
玉喜瞪了她一眼,礙着九爺和十四爺的面子,倒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整她,可心裡的一股怨恨卻越來越重了,憑什麼剛進宮的小宮女就能得到阿哥的喜愛?
“詩雅,把這些茶壺、茶杯都洗了。還有,看好爐子上的水。”玉喜大手一揮,拉着小茉坐在門口說閒話去了。
看着面前大盆子裡滿滿的茶盤、茶壺、茶杯,詩雅撩起袖子蹲在大盆邊開始勞工。這,纔是她在茶房當差的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