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已得知皇上要欽點完顏詩雅去乾清宮, 而她小兒子又告訴她皇上答應一年後讓詩雅做他十四阿哥的嫡福晉,乖乖啊,如此一來兩個兒子的嫡福晉可都是伺候過皇上的, 身份地位自然高了。於是, 德妃一路力挺完顏詩雅。
其他妃子知道羅察是四阿哥的人, 倒也沒有人出面刁難。
一選、二選、三選, 秀女們去了各自該去的地方, 完顏詩雅自然是到了乾清宮。同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兆佳*曉柔。
詩雅和曉柔到了乾清宮在老李那兒報了道,老李將她二人交給了管事姑姑葉赫青蓮。到了住的地方,因是新來的小宮女, 住的是三人一間的屋子,另一個丫頭不在, 青蓮對她二人關照了幾句後回乾清宮了。
“詩雅, 我們不應該先去拜見皇上的嗎?”曉柔看着青蓮的背影問道, 詩雅笑了笑,坐在牀邊收拾東西。
“唉!”曉柔嘆口氣, 也去收拾東西了。
晚上,同屋的丫頭錢春慧拖着一身疲憊回來了。她對詩雅和曉柔點了點頭後便躺在牀上睡覺也不理她倆。
詩雅和曉柔對望一眼,詩雅聳聳肩,指了指牀示意曉柔睡覺。兩人剛躺下,有人在屋外敲門了。
曉柔一個咕嚕爬起來就去開門, 門栓剛打開, 門便被人重重的推開, 撞得曉柔往後倒退好幾步捂着臉痛苦的皺起眉頭。
進來的是兩個年紀稍大點的婢女, 一個長臉一個瓜子臉, 瞧身上的打扮也是乾清宮的。這二人看了看曉柔,其中那個長臉的姑娘說:“你是新來的?”
曉柔點了點頭。那人大喝一聲:“問你話要回答, 不許點頭,沒有一點規矩。”
“回姐姐,是。奴婢叫兆佳曉柔。”曉柔委屈的聲音帶哭腔。
“還有一個呢?”聲音好張狂。
詩雅已從牀上起來了,走過來對她二人福了福,“兩位姐姐,奴婢完顏詩雅。”
“嗯。”這兩人哼了一聲後便不再理她倆,直接奔到錢春慧的牀邊。“起來!”瓜子臉的那個掀開棉被拖起已經睡覺的錢春慧。
“你個小妮子,倒是挺能裝得。”瓜子臉罵道。
“玉喜,別跟她囉嗦。”長臉上前就是一個耳光,“啪”清脆的聲音響過後,錢春慧睜着大眼冷冷的看着她倆。
“不要臉的狐媚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個兒的身份,若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你。”瓜子臉罵完後往後一推,錢春慧虛軟的跌坐在地上。
這兩個宮女拍拍手,回身時冷冷的掃了詩雅和曉柔。曉柔早已嚇得花容失色,詩雅卻依然很淡定的站着,扶着曉柔。
見到詩雅的表情,她二人錯愕了,對視一眼,然後警告她倆不許說出去,否則有好果子吃。
待她們走後,曉柔哭出聲,“她們好嚇人啊。”
詩雅鬆開曉柔,走過去扶錢春慧,卻被錢春慧一把推開。“走開,我不要你們貓哭耗子假惺惺。”自己掙扎着爬到牀上,蓋上被子面對牆壁睡覺。
詩雅怔在那兒了,曉柔拉了她。看着曉柔害怕的樣子,詩雅一言不語的跟曉柔躺回到牀上睡覺了。
黑暗中,似乎有隱忍的抽泣聲。
第二天早上,青蓮召集乾清宮所有的宮女開會,將新人詩雅和曉柔介紹給大家。這下,乾清宮一共有十二個宮女,除了青蓮是一人住一間屋子外,便只有昨兒晚上詩雅她們見到的佟佳* 玉喜和索綽絡*寒月是兩人住一屋,其餘的都是三人一屋。
青蓮讓這二人帶詩雅和曉柔,詩雅分在茶房,曉柔分在膳房。青蓮吩咐完後說沒事了就各自去當差吧。
詩雅卻追了過去,將昨晚看到的事情說與她聽,然後說要求換個人跟。青蓮沉着臉問她說的可是真的,詩雅舉起手發誓:“青蓮姑姑,若有半句假話,詩雅遭天打五雷轟。”
青蓮皺起眉頭,叫來曉柔,曉柔將昨晚的事情說來一邊,跟詩雅的一樣。青蓮怒的拍桌子,叫來玉喜、寒月和春慧當面質問。
玉喜和寒月一聽說這事,立即拿出帕子捂着臉乾哭,玉喜道:“青蓮姐姐,我們跟着你這麼多年,難道姐姐不相信我們的爲人麼?昨兒是春慧沒當好差,我和寒月去她那兒說了她幾句,讓她以後可得仔細了。”
寒月在一旁應和,青蓮看着春慧,春慧竟然點頭說是。
詩雅和曉柔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春慧。青蓮將她冷淡的目光轉向她二人身上,極爲不滿的說道:“好好當差,別沒事惹出事來,仔細我稟了萬歲爺。都下去吧。”
詩雅捏了捏曉柔的手跟着玉喜走了,而曉柔提心吊膽的跟着寒月身後向御膳房走去。詩雅驀然的回頭看春慧,春慧正毫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彷彿發生的事情跟她無關似的冷漠。
剛一進茶房,玉喜立即關上屋門,叫來茶房另一個太監和宮女,指着詩雅對他二人說:“新來的,小茉見過。海子,你可得瞧仔細了,這是詩雅姑娘。咱這裡多了個人,以後你倆說話得注意些了,小心有人嚼舌根亂說出去。”
海子冷笑道:“玉喜姐姐,可是有人亂說你了?告訴海子,海子以後定會時時注意這人,免得小人禍害。”
小茉則站在一旁笑。
詩雅垂下頭,任她們冷嘲熱諷的說去,只是想着要連累曉柔心裡懊悔極了,她可是萬萬沒料到春慧竟然不承認被打,難道是她多管閒事嗎?
玉喜他們三人在茶房邊幹活便暗諷詩雅,茶房裡需要幹些什麼活也不告訴詩雅,將她晾在一旁。玉喜還時不時地走到詩雅面前,故意大聲說道:“讓開!”明明詩雅已經站到一旁了。
有人在屋外喊阿哥們到乾清宮了,讓去上茶,這三人才詩雅甩到一旁忙着沏茶,玉喜親自送茶,還特意讓小茉瞧瞧可有哪裡不整齊,直到小茉和海子誇了足足五遍後方才笑眯眯的端着茶盤走了。
海子上下打量詩雅,傲慢的問:“詩雅姑娘府上哪裡?”
“完顏。”
“完顏?羅察大人嗎?”海子立即改了一幅獻媚的笑,詩雅嘴角蕩起一抹嘲笑,點了點頭。海子立即客氣的開導起詩雅,說玉喜來的早,跟着青蓮姑姑好幾年了,青蓮姑姑極爲信任她和寒月,還是不要得罪她倆的好。
詩雅可是奇怪了,“青蓮姑姑難道就不知道她倆胡作非爲?”
海子冷笑,“她二人府上也算是大戶人家的了,其他的人誰敢得罪?得罪了還不得吃悶虧?你以爲我願意成天拍她馬屁,跟哄個祖宗似的?”
詩雅怔怔的望着他,隨後從身上掏出一點碎銀子遞給海子拜託他去瞧瞧曉柔,海子也不推辭收到懷裡後拔腳就去了御膳房。
詩雅坐在小板凳上發呆,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詩雅便起身站好。“詩雅。”一個輕快飛揚的聲音愉悅的響起,詩雅歪頭一看,“十四爺。”甜甜的笑。
□□跳進屋來,問:“詩雅,可習慣這裡?”手兒已經拉住詩雅的。
詩雅收回手,嗯了聲。□□見她不高興,忙追着問出了什麼事了。詩雅想告訴他,又覺得不妥,便撒了謊說是有點想家。
□□笑得賊賊的,撒嬌的問:“詩雅可想我了?”
詩雅白了他一眼,卻笑着扭開臉,害羞的點了點頭。“哦耶,詩雅想我了呢。我可是吃飯想、睡覺想、走路想,上茅房都想。”
詩雅被他逗笑起來,□□一臉正經的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這兒更想。”
“爺!”詩雅深情地陷在□□深情地眸子裡爬不上來了。
又有人走來了,詩雅忙甩開□□的手,可有被□□給抓住,氣得她漲紅了臉想發火,□□卻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完顏詩雅是我十四爺喜歡的人。”
就在詩雅發愣之際,玉喜和小茉拿着空盤子走進來了。看到□□拉着詩雅的手,玉喜的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嫉妒的仇恨。
“奴婢拜見十四阿哥。”玉喜和小茉請了安,□□手一揮,說:“誰負責這裡?”
“回十四阿哥,是奴婢。”玉喜低頭道。
□□瞄了她一眼,“完顏詩雅是爺的女人,拜託你以後多多關照。若有人欺負她就說十四爺說了,欺負詩雅就是欺負爺。”
詩雅甩甩手,拿眼睛瞪他,□□抓的更緊了。“還有,她剛來,不會的事挺多了,以後就麻煩你們多擔待些了。爺帶她去德妃娘娘那兒,生下來的事情就你們做吧。”
“是,十四爺。”玉喜和小茉被他這番似客氣更似警告的話嚇得半死。
□□拉着詩雅走了,詩雅一邊走一邊甩手,無奈□□的手跟鐵鉗子似的鉗的她緊緊地。“爺,弄痛我了。”詩雅皺皺眉頭。
“對不起,對不起。”□□忙放開手,神伸舌頭拍拍頭,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永和宮。
德妃見到詩雅笑得合不攏嘴,又是賞賜又是誇獎,將詩雅誇的比花兒還美。這老婆婆見未來媳婦可很少有像德妃如此高興的,看來□□可真是做了不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