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半段，李建國聲音壓得比較低了。
李一鳴搖頭：“以後也沒有。”
看着父親愕然的表情，李一鳴笑道：“我又不是非要學以後，辦法都是人想的，規矩也是人定的。其實這亂是有原因的，知道原因就容易解決。”
“什麼原因？”
“第一，這行當能賺錢，很能賺錢！”李一鳴看看窗外，“香江這裡最快拍戲就是十來天，能從劇本弄到電影院裡。電影票去掉場地費和分成，這參與的人說不定一部片子就賺到上百萬。”
“上百萬美元？”李建國有些些吃驚。
“港元。”李一鳴好笑地白了父親一眼，怎麼這麼快就習慣以美元計價了呢？
李建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嘆息道：“那是挺多的，我看你讓人拍東西也簡單，難怪......”
“同樣，寫歌錄歌發唱片，十首歌裡頭兩三首好聽的，別的質量一般的，錄出來就能賣，一張唱片三十塊五十塊，成本纔多少，錄一張唱片少說賺幾十萬，多的就是幾百萬，也可能只要兩個月時間。”
李建國點點頭：“有錢就亂。”
“還有，就是這裡頭明星很多長得漂亮，就會吸引很多流氓進來。”李一鳴又說道。
這個建國同志當然懂了，只不過在內地大家都懂禮貌，雖然喜歡明星，但也只是停留在喜歡的層面上，可到了這裡，他才真正知道什麼叫資本主義的流氓思想。
“那你好好整治！”李建國看看兒子，“流氓打掉。”
看着兒子豎了個三的手勢：“還有？”
“因爲有影響力，所以有些明星會被敵特利用。”李一鳴低聲開口。
李建國微微一愣，然後理解似地點頭：“肯定有，你知道有誰？”
“鄧麗君......她很可能是軍統的。”李一鳴淡聲開口。
李建國嘴張得收不回來，滿眼都是問題。
“很可能，因爲她這麼大影響力，那邊不可能不用，而且...”李一鳴想了想，“不是才奇怪！”
“......”
“所以誰都不簡單，德藝雙馨太難了！別的還有什麼人，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有時候有沒有編制都不重要。”李一鳴把筆一放，看着有些失落的父親，“沒關係，這些我都能處理。”
“你要......”
“再利用......”
李建國有些擔心地看着兒子，從心底說，敵特這個帽子扣到鄧麗君頭上他一時有點接受不了：“以教育爲主吧？”
“嗯，其實...”李一鳴想了想，“沒必要我不會那個的。”
李建國鬆了口氣：“你要培養德藝雙馨的，其實還得從咱們內地找，畢竟思想擺在那裡......”
李一鳴剛回頭提筆就聽到父親這話，微微皺眉：“不一定，只要重視教育，都可能有，比如小鬼子就會培養出一大堆......”
李建國愕然：“啊？”
可能還很多呢！李一鳴有些無奈地點點頭。
他對娛樂業的瞭解最初都是來自於那些小說。
好萊塢當然是娛樂業的重點，印度還有個對標出來的寶萊塢，曰本其實娛樂業很發達，但資料並不多。
李一鳴只看到書裡寫着那邊出了不少德藝雙馨的藝術家，這點讓他有些困擾，按說曰本不可能有這種產品，可每個作者都這麼說......
就像剛開始他還以爲少女時代是一個時代，沒想到會是一個女子偶像團體。
那麼這麼多作者所提到的“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會不會是曰本推出的偶像組合呢？
***？
武藤老師？
波多老師？
瀧澤老師？
據說有幾百位老師！
什麼女團能有這麼大？合唱團？
如果不是偶像團體，那她們名字後面掛着老師是指什麼？
真的每個人都有在藝術院校任職還是因爲藝術成就帶來的尊稱？
如果是後者，那藝術成就已經高到連我們中國作者都承認的程度，那很不容易啊！
到底這些老師們有什麼作品？
小澤老師是小澤征爾？
這飯島老師可能是飯島愛，因爲這名字在李宗盛的歌詞裡出現過。
李宗盛是個高產高質的創作歌手，他比較煩的時候會夢到和飯島愛共進晚餐，......是尋找創作思路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呢？
藍色小藥丸，難道是指的是西地那非？
如果真是西地那非，那他是想對飯島老師耍流氓？
按這麼推算，現在飯島愛應該比李宗盛年輕十歲以上，現在不超過二十。
不管如何，三十年後那些書裡頭這些“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現在可能風華正茂。
李一鳴擡頭回神：“這曰本人其實還是比較講禮貌的，有時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他們這麼擅長培養藝術家的事，...得研究一下！”
李建國認真地點點頭：“你這個態度是對的，敵人那邊肯定有長處，我們要學！”
“我打電話去查幾個人。”李一鳴同樣很認真地點點頭，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一長串號碼，等待過程中還跟父親解釋，“朝日新聞娛樂版的一個編輯......”
“莫西莫西......”
“長裡！”李一鳴聲音一變，李建國眼睛一下瞪大。
李一鳴用變了調的曰語說了一通，然後放下電話。
他現在已經把電話技能點到了神級水平，本身又是過目不忘還能裝出別人的口音，說不好聽點，如果不是現在沒必要，他能挑撥出一場世界大戰！
…...
李福兆出門後直接轉進邊上的辦公室，這裡原來是東亞銀行的投資部，原配人員不算多，但地方卻足夠大。
啪啪啪這是按電話鍵的聲音，這裡似乎每時每刻每個人都在打電話做記錄，然後輸入到電腦。
電話的內容大多卻是工廠的生產情況，整個房間裡頭到處是濃烈如黑咖啡般的緊張氣息。
好乾勁！
二十個投資部的員工這幾天都已經被要求加班，不回家只在這樓裡吃飯休息，三倍的加班費也沒多少錢，也是爲了保密。
能進入東亞銀行這個部門的人，都是超出普通白領的精英職場人員，對付起工廠來輕車熟路。
要知道他們那些電話線後牽着的是上千家工廠，有了這些人隨時關注着工廠的生產情況，纔能有那些源源不斷生產出來的新產品。
李福兆默默看了一會，也不在意沒人理會自己，微微點頭，轉到後門，出來到走道。
還是李一鳴的那作風，先有一個周密的計劃，然後人力物力能力上超配，模式卻是簡約至極，結果就是這麼多人和工廠被整合成了一臺巨大的機器，還是狂暴模式的！
“兆叔，三菱的人到了停車場，好像在等着什麼。”一個保安過來輕聲通告。
等什麼...不就是觀望風向......
李福兆想了想，兜了個圈子又轉回李一鳴辦公室，也不在意自己才離開沒多久，要知道李一鳴這辦公室可不是誰都隨便能來的。
李福兆絲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如果說普通人的智商是九十，他自評是一百八，李一鳴應該破千了，外事不決問一鳴，內事不決也問他，......
“一鳴，你聽到貝家他們說的那個......”
“那個什麼？”李一鳴桌後擡頭瞄了他一眼。
李福兆眨眨眼，居然不承認自己聽得到，好能裝！
“就是說這樣在樓間搭管子不牢固，因爲有風的問題，如果掉下去......還有人家不願意開洞的事，你這個在香江打算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