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剛纔那一會，他已經想到李一鳴要讓霍家做哪些事了。
香江這二十年建築業大發展，三年前崩盤，留下一堆工地，現在又逐一復工，要搞好工地廣告公司，光憑着李家的面子有時未必夠，但要是加上霍家這沙皇的身份，那香江這塊業務就妥當了。
地產商可以不給李家面子，但絕對不能不給霍家面子，所以...搞不好回頭這工地廣告公司會有霍家百分五的股份。
這黑道的事，按說霍家的面子比李家更大，但李一鳴慣常喜歡讓別人先表態，如果你太過裝逼，回頭麻煩的肯定是你自己。
李國寶想到這裡，心裡頭莫名快樂，瞄了眼還在淡定看報的霍應東，你繼續裝，我接着查。
回頭看你如何好意思接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
機場。
專門收錢的小組步履匆匆，那匯豐職員和東亞銀行的職員兩人一起緊抓着錢箱回到匯豐入賬。
呯！
出納看着打開的錢箱，邊上站在這分行經理，臉上略帶醋意：“這生意來錢真快！”
這waiting 的生意聲勢大到人人側目，一舉蓋過了機場所有的店鋪，偏偏還不是租的旺地，都是些無人問津的偏僻角落，閒置地塊，聽說一租就是十年，租金低得像是白送。
開始還半小時收一次錢，現在倒好，十分鐘就送個箱子回來，簡直像是在搶錢！
東亞銀行的職員呵呵一笑：“現金流大，利潤倒也不高，這人工太費了，說不定晚上一盤賬還是虧的。”
那經理深以爲然點頭：“我剛纔出去看了下，你們這用人也太多了，我看去掉九成也夠用！”
“沒辦法，剛做事，都不太熟練的啦！不過波士說過，多招些人也是對香江經濟做貢獻嘛！”
東亞職員熟練地應對着，都是教好的話術。
“那也太多了，”經理看着點鈔機譁拉拉地響，搖頭，“你們不太懂管理啊！”
東亞職員嘿嘿一笑，目光不離鈔票。
“好了！”
“接着去收吧！”
一隊人馬步履生風朝外而去。
那經理摸了摸下巴，搖頭，轉身看着櫃檯出納：“用心做事！”
他卻腳步一轉，跟着走了出去。
若不是有職責在身，他也想去玩一玩那些電腦，比對着數字有意思多了。
往常遊客在機場只能閒逛或是呆坐看書聽音樂，現在倒好，可以在那邊玩着遊戲看着書，不時有服務員送來吃的，這真是享受。
噼噼啪啪的敲擊鍵盤聲惹着旁觀的人心中發癢。
幾個服務員早就被叮囑不要被遊戲影響，但縱然如此，也是心中驚歎這遊戲的魅力，上手快，吸引力如此之強。
而且這佈局不知道是誰的設計，桌裡一個空間，桌外一個空間，桌內的玩家目不轉睛，桌外的目不離鏡。
好笑的是，桌裡桌外兩邊人的反應截然相反。
桌外的人叫道：“左左轉轉！唉，又死了！”
桌裡的人莫名大怒：“不要叫！”
邊上是不時有人提醒：“那鏡子是反的啦！”
時不時有人從桌後遞出鈔票：“充錢！”
收銀臺那邊倒沒有排太長的隊，因爲沒有機器，只能在這裡看個熱鬧，或是買幾串肉丸解解饞，又或是買下架子上那些書來看。
能在機場出入的這些人，都是不在乎小錢的。
可偏偏收銀員看着那電腦上的統計金額，已經震驚無比了，這些人不但玩，還吃，不但吃，還買書，不但買書，還會下訂單......他一個月工資不過五千，但這裡一刻鐘就能入賬好幾萬塊。
一個服務員拿着對講機過來：“各位，那邊有新機器，我帶你們過去。”
人羣呼擁而去。
四個空姐又出現在收銀臺前，手裡提着兩個籠子，籠子蓋着布：“這裡是唯亭嗎？我們有東西......”
“請跟我這邊走。”阿華迅速把人帶離，到了那小隔間，“是什麼？”
“兔子，一隻母兔一隻公的，還有十隻小兔剛生下來三天，有檢疫過。”
“我也是。有發票。”
“兔子？”阿華奇怪地問道。
揭開蓋布，籠子裡頭一堆毛茸茸的可愛兔子，兩隻大的，邊上一堆小的。
阿珍在電腦裡頭查了一下：“有的，有這個。六百塊一籠。”
“兔子，爲什麼要兔子，香江沒有兔子咩？”
“這個不一樣的兔子，......”
…...
“志遠君，關於這訂單我們有些小想法。”福原右兵衛輕聲說道。
“請說。”李志遠神情專注。
“是這樣，其實給我們的標書裡頭那些物資，似乎並不太夠......”看着李志遠含糊的表情，福原湊近身子，“既然我們願意提供貸款，你們完全可以多買一些。”
李志遠摸摸嘴，頗爲意動的模樣：“當時你們還覺得要有擔保問題...現在突然大方，這是爲什麼？”
“志遠君猜猜看？”
李志遠想了想：“昨天有人...跟我一個長輩帶話說...美國貨更好...是這個原因？”
福原臉色一變。
李志遠愕然：“不是？”
福原急正色：“是誰？”
李志遠表情瞬間穩了下來，搖頭：“這我就不能說了，但你也知道我家長輩的關係比較複雜......”
福原右兵衛點了點頭，伸手入懷。
李志遠好生無奈：“請不要這樣......”
一個支票本拿出。
李志遠看着他，也不說話。
福原拿筆仔細寫上金額。
“美領館的一個商務參贊......”李志遠看着上面的金額，兩百萬美元，“伍德.湯遜，......”
“他具體說了什麼？”
“具體嘛，這個......”李志遠猶豫起來，兩眼瞄了下支票本，這情報他還真不太清楚，就知道這麼多，如果福原再寫一張，他怎麼編呢？
福原扯下支票輕輕推過來：“志遠君。”
“我長輩沒細說，不過好像因此我們得采購一些美國貨了。”李志遠嘆了口氣。
福原接着寫支票，擡頭看了看李志遠：“採購哪類產品？”
“這個我得去打聽一下，有些事我也不太好問得太細。”李志遠看着福原的筆，“你這個先收起來吧！”
“沒關係，這個...”福原寫了一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遞上來，“你回頭再告訴我。”
李志遠搖搖頭，也不接那支票：“其實你們產品應該比他們便宜，大陸那邊怎麼可能要他們的呢，......”
福原呵呵：“這個不太好說，政治的事，咳......”他拉過李志遠的手，把支票按上去。
李志遠隨手把支票放到一邊，這兩天這動作他已經不能再熟了，同時暗暗得意，若是在幾天前，他這麼被人塞支票肯定會各種不自在，可現在...居然可以淡若無物。
無它，處處都是以十億計的利益，這區區百萬美元的小紙片，又能如何。
“那我既然猜得不對，會是什麼原因？難道還有別人知道這訂單要來搶？”李志遠反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我們看了那些東西，覺得市場不小，既然沒有支付問題，那之前的擔心就不必要了哈哈！”福原謙虛笑道。
李志遠點了點頭：“我也挺佩服你們的，其實你們完全可以等幾天再說，那些東西總歸要裝成產品的，你們現在光看零件能看出什麼來......”
混蛋！當我們願意被搶啊？福原按下心中不爽打了個哈哈：“職責所在，又是這麼大的訂單，那個另外，還有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