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平叔,真是我寫的。”李一鳴在邊上說道。
李建國一臉無奈,他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那主編有可能會覺得這不是孩子能寫得出來的,故事倒還算了,那些歌詞就是詩歌了,一個孩子的思想閱歷能寫得出?
當父親的能信,可別人呢?
那又不是他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
劉國平看了一會李一鳴,微微點頭:“但我信一鳴這孩子,他不會撒謊。”
“我沒有。”李一鳴擡頭看着劉國平,同樣真誠的眼神。
“...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爸寫不出來,他水平比不上我,我...”劉國平又往下翻,呼地出了口氣,“我也寫不出來這個。”
他伸出手拉過李一鳴,仔細打量着這孩子:“你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平時喜歡寫詩?”
“腦子裡書多,這些其實是歌詞,我就是用進故事裡。”李一鳴很老實地回答。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想不到咱們的晚輩裡也出了個天才。”劉國平感嘆了一句,看着李建國,想說什麼又沒說的樣子。
“可不能說天才,...”李建國搖搖頭,這之前有一個天才副統帥已經把天才這詞給弄歪了。
“確實厲害,能寫這麼多。”劉國平看着這稿子,厚厚一疊小三百頁的樣子。
“還畫畫了,這都是裡頭的小動物?”劉國平拿着那幾張貓咪和兔子的圖看了一會問道。
“是的,童話得配點圖纔好看。”
“很生動!”劉國平很是感嘆,“想不到一鳴這麼小就這麼厲害了,我家靜靜還只會編花繩。”
複印完了之後,李建國拿着二十塊錢交給劉國平:“回頭幫着買點紙放着。不能佔公家便宜。”
“不要這麼多。”劉國平把錢推回去,“我回頭買了補上。”
“那不行,這紙看着這麼好,應該挺貴的吧?”
“是不便宜,不過這幾包是送的,說用完再跟他們買。”劉國平說道。
“那不行,一鳴說了,不能佔國家便宜,也不能讓你墊這錢。”
劉國平按着李建國的手,生氣道:“我說這幾張紙的事,我還做不了主麼?”
“國平你聽我說,真要省錢我就自己抄了...現在不是特殊時期沒時間嘛,一鳴說他的稿子得留着以後賣錢。”李建國加重語氣。
“啥?”劉國平沒聽懂,“稿子賣錢什麼意思?”
“就是這書出了之後,孩子變成名人,他寫的東西就可以賣很多錢,就這麼簡單。”
“這?”劉國平驚愕地看着那些手寫稿,“能賣什麼錢。”
“得看他多有名氣了,你想想如果是魯迅巴金什麼這些名人的手稿,你是論斤還是論張,是一張一分還是一張十塊,呃,他們那肯定不只一張十塊,至少也得是一張一千塊,......”
李建國看着劉國平還沒明白過來,接着又說道,“等有名了之後!”
劉國平琢磨了一下,恍然:“就是先出書,變成名人,然後你這稿子就變值錢了?所以得留着?”
“是這個意思,正常來說,這稿子交到出版社是不還給你的,所以一鳴才說得複印一份。”
“複印了就不值錢了?這不也是你寫的麼?”
“國平叔,這是機器複印的,這是我手寫的,意義不一樣。”李一鳴替着父親解釋。
“這是你想的還是你爸想的?”
“我想的。還有這個得付錢的事,一定要付的,不然以後人家看你是個名人,有時候就會打聽你有沒有做錯什麼事,比如佔國家便宜啊,.....不付錢這就算是了...”李一鳴指了下那些複印出來的紙張,“我會被罵的。”
“這孩子腦子怎麼長的,想得這麼多?”劉國平驚訝地問李建國。
“有時候想得多,有時候不怎麼想,有點偏科啊!”李建國嘆了口氣,把錢往劉國平手裡一塞,“這個拿着,如果不夠你幫着墊上。”
“爸,這裡頭有墨粉也有消耗。”李一鳴提醒他。
“哦,國平這墨粉得付多少錢的?”李建國擡頭問劉國平。
“我也不知道,說是一罐可以複印幾千張來着,我看二十應該夠了,別多拿。”
“這墨粉是煤還是炭啊?”李建國問道。
劉國平看看他,很奇怪地發現居然這話是對着李一鳴問的。
更奇怪的是,李一鳴還回答了:“不是煤也不是炭,好像是樹脂和炭黑加上電荷劑和磁粉做出來的。”
這些是他看到故事裡提到的,在書裡那主角要開發激光打印機,然後簡單的一句話說到這裡頭的墨粉的成分。
因爲故事中就是這麼簡單,也沒提到更詳細的資料,所以李一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樹脂,不知道這炭黑是不是黑炭,還有那個磁粉是不是磁鐵磨成粉,還有那個電荷劑是什麼東西他一點概念都沒有。
這孩子說的是什麼東西,兩個大人同時懵逼:“啥?”
“很複雜的工藝,說得投資幾個億才能造這樣的生產線,所以這粉很貴,國平叔,這得多少錢?”
“沒說啊。”劉國平有些茫然,突然驚覺,“不好,不會貴得嚇人吧?”
父子倆相視一眼,同時皺眉,李一鳴更是揪心:“很可能是很貴的,機器賣一次,這些叫耗材的可以不停地賣,如果沒有耗材,機器就是個殼子了。”
耗材?
不斷消耗的材料?
這個倒是容易理解,但...特麼的...
魂淡啊!
劉國平一臉蛋疼的表情看着眼前這理光復印機,小鬼子可太壞了,爲什麼咱們自己就不能生產呢,然後接着一想,光那個粉就得幾個億的生產線才能生產。
“國平叔,買都買了,現在也不能退,好好利用,以後我們找人山寨出來!”李一鳴說道。
“啥?”
“就是仿造出來,要不然就去收購這家...”
李一鳴看看那幾個字母,中文居然叫理光,哼,應該是理光頭的意思吧,果然起的名字都是不懷好意,可這......
李一鳴緊緊盯着那Ricoh的字母,這翻譯不對吧,按着發音應該直譯成曰寇!